“外星人......真的能活這么長?”蛇羽白震驚道。
“是的,生命的形式有著巨大的差異,對比是非常強烈的,比如你們和我們,巨蛇族人大多只有五百年的壽命,過了四百就算高壽,維修機器人壽命最短,繁重的苦力,壽命不會長,普遍的活兩三萬年。戰爭時期,作戰機器人也就活三四千年,就會大規模的更新一代,和平時代,技術型機器人,普遍的活五六十萬年,高智慧機器人活個四五百萬年,機器人首領們,大多在兩三千萬年不等,此外還有一部分特殊機器人,通過反復更換軀殼,可以活過六千萬年,最高紀錄,七千兩百萬年。蚩壺!是應辰備核的分身,結構最為特殊,從數據上來講看,他活了數百億年。但是他是通過智能核更新延續生命的,其實是三百萬年一更換,保持著邏輯上的延續,實際上他早就不是應辰星牧的備核分身了!并且他不是意識核分身,只是記憶核的分身。嚴格來說,他只是一個痕跡儲存器,隨著更新遞減,真正的屬于應辰備核的部分,已經稀釋的微乎其微。這也是為何,機器人叛軍,并沒有第一時間控制他的原因,他的價值不大。”蛙螺嚴肅道。
“他是個水離機器人,按說,保留的會更多一些。”蛇羽白問道。
“理論上是的,但是實際上,并不是,他在水離族被殺過很多次,不斷轉手,最后離養龍星牧的家族,保護了他,再后來他被借調進上蛇谷影艦會。邏輯上他依然是應辰星牧的影子,實際上這個影子,被拉的半個宇宙長。”蛙螺嚴肅道。
“嗯,我懂了。看來蚩壺并不是艦隊的威脅,恐怕他對機器人叛軍的威脅更大一些,去魂者是不是機器人叛軍?蚩壺死了嗎?”蛇羽白問道。
“去魂者,并不是艦隊的人,可能和無序星人有關,去魂者之所以來艦隊,可能是為了神若而來,這說明神若可能不是神,而是一個無序星人,有可能是一個逃難的無序星人。我們的研究,有兩個突破點,第一他不是按照時間存活的,而是穿透時間,無序星人已經被證實,是真的,他們不基于時間,過去,現在,未來,可以穿梭,那就可以解釋,神若出現在數千萬年以前,但是又查不到連續的存在痕跡。第二,有一個無序星人在追殺他。有可能是捕快追捕盜賊。神若一直偽裝成苦力,混在修補司,極為謹慎小心,就是為了躲避無序星人的追捕,才會違反常理。去魂者可能是另一個捕快,也是來抓他的,蚩壺知道某些線索,所以去魂者,抓住了蚩壺,帶著他去了太蛇星,穿透十萬光年,這也說明無序星人,去魂者,神若,極有可能都是無序星人。他們的相似性遠遠大于差異,蚩壺發現了太蛇星的毀滅,竟然可以發回警報,去魂者允許他發回警報,那么蚩壺知道很多真相,或許達成了某種協議。”蛙螺嚴肅道。
“嗯,很有道理,看來登星司的預判,是可信的。那么,五色次神,墨零,蛇無該,黑市,以及神羽衛和結慮號大戰又是怎么回事?”蛇羽白問道。
“寂寞,都是寂寞惹的禍,墨零是神若的搭檔,古代那個女孩,也曾是他的搭檔,神若不是個正經人,這是舊情觸發,大部分時間,修補司苦力都是男的,極少有女巨蛇族人,極少有女外星人,大部分時間,神若潛伏,逃命,但是他忍不住寂寞啊,于是你懂得,墨零,是那個女孩的影子,觸動了神若的內心,蛇無該......我們的情報證實了,她是一個星牧的后代,星牧們,逃避追殺同時,反過來追殺血若。偵查到了神若,蛇無該,是個棋子,被投放過去,誘殺神若,那個老星牧,和心括總長有秘密的單線聯系。也證實了。但是出了意外,神若一伙,偶然發現,并偷了貨船的皮子,發了一筆橫財,分了贓,散伙了,黑市的交易。在黑市幫助下,逃跑的時候,五色次神抓住了墨零,神若,一直想救出墨零,五色次神可能來自某個外星人秘密勢力。是高智能機器人,但是戰斗力很一般,屢屢被擊敗。艦隊俘虜了太多外星人,這些外星人很多都有,秘密逃亡計劃。”蛙螺嚴肅道。
“嗯,很復雜。”蛇羽白點點頭。
“神羽衛是機器人叛軍搞得,他們發現,很多人秘密保護神若,于是借機把神若做實為神,以他的名義組建神羽衛,聚攏勢力,對抗艦隊,艦隊隨后開始了圍剿。神若也和神羽衛翻臉,總之很混亂,特別是結慮號上的戰爭,極為詭異。登星司注意到了異常,很早就啟動了誘捕計劃。想必你也看過,在蛇王艦,神若和五色次神,曾有一場廝殺。全息直播。”蛙螺嚴肅道。
“嗯,我有印象,難道是蛇王艦安排好的?”蛇羽白問道。
“恐怕是的,不過最精妙的安排,就是無痕的安排,心括總長的謀士們,很厲害。那次搏殺,看不出安排的痕跡,很多人相信了這個凄美的故事,這是登星司,獵神會,甚至是神羽衛,多方默契的結果。一個凄美的故事,是所有人希望看到的。一個苦力,修補戰艦裂縫,在數千萬年的時光里,任勞任怨,默默服務于艦隊,有一天,他愛上了自己新來的搭檔,古老的神,動情了,愛上一個年輕的凡人,本身就容易引起大家的好奇,再加上,邪惡的五色次神,抓走了那個女孩,古老的神,放棄一切,去救自己心愛的姑娘,尋著線索一艘戰艦一艘戰艦,瘋狂追尋,邪惡與正義,陰謀與善良,是很容易吸引人的,通常這種事情,總是要差一點點就成功,但有永遠被反派快一小步,不斷的你追我趕,狗攆兔一般,跑的歡。各方達成了默契,都需要一個故事,調劑枯燥的艦隊生活,所以就算公開了,人們反而不太認為這些是威脅,反而同情起他們來,甚至很多船員同情五色次神,不過,作為登星司,心括總長想要誘捕無序星人,一旦抓住無序星人,對于艦隊的技術突破,有著劃時代的意義,假如我們的飛船,不再受時間和距離的阻隔,將是什么樣的未來,巨蛇文明將是怎樣的擴張速度,心括總長,才會冒險,基于遠見,基于偉大的責任。他是睿智的,他是合格的登星總長。”蛙螺嚴肅道。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蛇羽白嚴肅道。
“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但是又不好開口......蛇羽白,不是你們家族的名字,對嗎?”蛙螺問道。
“對,蛇羽白......不是我們家族的名字,我的祖先,為了紀念那個人,用他的名字,命名自己的整個家族,以及所有后代,只是為了紀念。嚴格來說,我們的家族,都沒有自己的名字,玄機宗除外。玄機宗的始祖抗爭命運,為自己的后代爭取了名字,現在的玄機宗代理宗主是蛇繡,原來的宗主蛇錦,被流放的報廢寶船金鱗號,后來失蹤了,可能死了,玄機宗內斗的厲害。他們宗主,比較特殊,選擇第七個,指定的世代,按照長幼,選擇第七個蛇羽白,擔任宗主,名字按照玄機錄的古文循環取得,最近的是,服錦繡而奪天工,蛇服,蛇錦,蛇繡,蛇而,蛇奪,蛇天,蛇工。甚是古怪。玄機宗和蛇羽白諸宗族,向來不和。”蛇羽白嚴肅道。
“請原諒的我的冒犯,貴始祖,是大德之人,他讓蛇羽白永生。”蛙螺嚴肅道。
“這沒什么,很多人知道真相。我們,也不會刻意隱瞞。”蛇羽白嚴肅道。
“嗯,事情的真相,總是不易理解的,一人一個立場,一個人一看法。盡管你們不隱藏,但是關于你們的傳說,依然是艦隊的熱門,很多人更愿意相信離奇的故事,而不想承認簡單的真相。”蛙螺嚴肅道。
“是的,蛙螺首領,同樣一件事,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和深度,不同的立場,產生的觀點和看法也是不同的,甚至說,絕不相同,但是人的感情,是極其容易傳染的,產生共同的感情共鳴,這種感情共鳴,可以迅速把不同立場的人,匯聚為同一個陣營,只要不涉及根本利益,這個陣營就牢固,反之就分崩。感情容易聚集,也容易分散,立場容易理解,更容易分崩。人與人,絕不雷同。一個人也是如此,一個人看一件事,隨著時間和思維深度而改變,就會有不同的看法,甚至前后相左,年輕時候看一件事,老了回頭去看是不同的,甚至非常不同。但是,人畢竟是感情生物,是時間生物,是慣性生物,是思維生物,感情,是一切的基礎,左右一切情緒,往往可以彌合立場的差異,艦隊需要突出感情,需要一些故事,需要給人們看到他們渴望看到的東西,比如蛇王艦撞星,那些偉大,是我們共同的情感力量,是可以彌合沖突,聚攏人心的,比如你們做的事,為了艦隊,冒著生命危險。但是真相確是殘酷的,他們偷偷更換撞星指揮官,謀害了蛇吭艦長和他的手下,你們是迫于登星司的威脅,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險,掃描艦隊。真相,大部分不知道,少部分人也知道,但是艦隊需要故事,來打通情感,凝聚力量,這是宇宙所有文明的,最大特點,凝聚人心,走向強大,一旦內訌,必然敗亡。”蛇羽白,淡淡道。
“還是您看的深刻。”蛙螺恭維道。
“說說寶藏,你們挖到了多少?不用擔心,我不會分你們的錢。”蛇羽白詢問道。
“不多,都是小驚喜,大的嘛,只有線索,陷入停滯。”蛙螺嚴肅道。
“線索?”蛇羽白問道。
“按說我不該說,心括總長和鐵墟有秘密協議,但是您不是外人,我就告訴你,反正也停滯很久了,毫無突破。躍爐黑金,您了解多少?”蛙螺問道。
“知道的不多,據說這種金屬具有,自我再生能力。”蛇羽白嚴肅道。
“是的!這是鐵墟夢寐以求的金屬,可以讓機器人擁有不死之身,億萬年不朽,那些星牧們,也渴望人機改造,正是基于躍爐黑金的永生誘惑。這種金屬,是墨星人的古代金屬。當年艦隊俘虜墨星人時候,一個墨星人的劍柄上,鑲嵌了一小塊躍爐黑金,后來墨星人大反叛,他們有很多躍爐黑金打造的武器,極為厲害。躍爐黑金具有生長能力。星牧們發現了這個秘密,不斷研究,爭奪,無數次大內戰以后,躍爐黑金很少見了,據說被分成了無數小塊,封存在星牧們的座艦里。當分割小于指甲蓋時候,躍爐黑金就會進入穩定態,保持定型再生。”蛙螺嚴肅道。
“你們有,躍爐黑金的線索?”蛇羽白急忙問道。
“都停滯了,有三個線索。零龜,蛇澗,血嚻,宿澠。”蛙螺嚴肅道。
“三個線索?四個人?”蛇羽白,疑惑道。
“第一個線索是,零龜,他是遠古太核星俘虜之一,他很邪惡,利用無數備核,挺過時間,活著登上了我們這支大流星艦隊,然后消失了。傳言他得到了躍爐黑金。找到他就找到了躍爐黑金,他的線索很早就斷了,大內戰以前,他最后一次露面,是在一個子卵孵化船。鐵墟,懷疑他進行了特殊的生化改造,通過繁衍后代的模式,改變了他的機器人結構,改變了他智能核的模式,本來沒人信,但是巨蛇靈士,可以反向注入,將機器人的意識,注入人的意識,同時也可以將人的意識,注入機器人智能核,那么零龜,可能藏在巨蛇族人之中,他的意識,注入了巨蛇族人中,然后寄生繁衍。”蛙螺嚴肅道。
“巨蛇靈士,我有耳聞,神神叨叨,不足為信。我還是覺得,這條線索是假的,太核星以來,變換多少次,就算可以對抗時間,戰爭呢,無數次戰爭,不可能每次都幸存。這條線索并不靠譜。”蛇羽白嚴肅道。
“是的,這條線索最先停滯,大部分人認為不靠譜,我個人......不輕易否定。抱有希望。”蛙螺嚴肅道“第二個線索是,蛇澗和血嚻,兩個人是一個線索,機器人血嚻,是假名字,他是蛇澗的重裝機器人侍衛,蛇澗不是血氏,蛇澗家族在戰爭里失敗,末代族主蛇潺和他的侍衛血嚻,攜帶他們家族的財寶,藏了起來。據說財寶中就有一塊躍爐黑金,最新的研究方向,血嚻這個名字可能是一個藏寶圖,只是還沒有找到真正的坐標點,陷入停滯。”蛙螺嚴肅道。
“嗯,這個靠譜,我聽說過蛇澗的故事。你們掃描艦隊有突破?”蛇羽白問道。
“有的,我們發現了一批蛇潺的寶藏,里邊一份清單,證實了機器人血嚻,是真實存在的,那就說明這個名字,真的是藏寶圖,只要找到對應的坐標點,可能是某一艘戰艦,但是相似的結構太多了,逐一排查,需要無盡的時間,幾乎每一艘星際戰艦,都有很多類似嚻的結構,后來有人發現,血嚻,兩個字都是藏寶圖,并不是單獨的嚻字,范圍縮小到大流星團艦隊的十分之一,依然龐大。篩選難度也成倍增加,不過很多機器人,巨蛇族人都在秘密掃描,這一個公開的秘密。”蛙螺嚴肅道。
“嗯,是的,我二弟,我的兒子女兒就癡迷其中,整體不著家。我家族中很多人也在掃描。整天無所事事,到處尋寶,浪費資源。”蛇羽白說著,帶著不悅。
“人之常情,誰不想一夜暴富,倒不是錢多少的問題,而是暴,沒有任何道理,咣!一下子,發了。這個感覺最美好的。樂趣并不在寶貝本身。而在感覺上。這也是一個很大的情感,艦隊的人們,需要這種情感,支撐枯燥的生命。”蛙螺嚴肅道。
“你倒是看的通透。”蛇羽白笑道“第三個線索呢?”
“第三個,最近真的有了突破,你要交換情報。”蛙螺嚴肅道。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蛇羽白笑道。
“智能鎖計劃......”蛙螺問道。
“蛙螺首領,這個問題不要問,你知道答案!!我不能說。這是艦隊的絕密。也是為了保護你們。我只能告訴你,鐵墟和影艦會,是自己人。其他的,你知道答案,答案,就是你知道的。”蛇羽白嚴肅道“你再問一個。”
“好吧,感謝您的坦誠。”蛙螺嚴肅道,帶著感激,得到了答案,殘酷的答案“蛇翼七號為什么特殊,數次全艦隊掃描,都無法掃描蛇翼七號中型貨運飛船。”
“蛇翼七號,是一艘高密級飛船,上面儲存著原始紅丸。紅丸,你知道是什么食物,這種食物可以成倍提高大腦活性,激發大腦潛能,蛇翼七號上有一顆,原始紅丸,還有一套古老的提取儀器,是高階絕密。”蛇羽白嚴肅道。
“那顆原始紅丸,是一顆大腦?”蛙螺恐懼道。
“不是的,是懸浮的神經集,拖著脊柱神經的尾巴,不單單是大腦。艦隊,不允許公開紅丸真實的樣子,人們更愿意接受紅色的圓形藥丸,有神秘感,可以自我暗示獲得力量,提高智力,假如是真實的樣子,恐怕很多人會被嚇死。特別是神經集上,那些乍出來的,血紅細絲,你懂得。我一百二十年前,看過一眼,到現在我都沒吃過紅丸。真的接受不了,但是,巨蛇族人,人人都是紅丸......”蛇羽白不適道。
“嗯,我懂了。可是紅丸真的有效果,那些寄生體,真的可以提高巨蛇族人的,智力。”蛙螺嚴肅道。
“是的,這是遠古時代,巨蛇星系智力培育計劃的結果,是某種遠古協議的延續,我可以告訴你,蛇翼七號,本身就是一艘供養船,也是秘密研究的試驗船。不僅你們掃描不到,我和心括,都沒有權限進入,至少要三個星牧的權限疊加,才能打開蛇翼七號,這艘船,帶有高智能識別系統,假如強行打開,或者發現高能量攻擊,就會立即自毀。這樣的飛船,其實大流星艦隊上有很多,是作為戰備用的,萬一紅丸斷了,可以從中提取新的紅丸,而后培養紅丸種植船。”蛇羽白,嚴肅道。
“原來如此,謝謝你,這些絕密,是我們無法探知的領域。值得交換,第三個線索,是最新的線索。”蛙螺嚴肅道“躍爐黑金出現過一次,就是最近,近到可怕,近到我們全都沒有意識到。”
“最近?”蛇羽白急忙問道。
“是的,最近,那個墨零,有一枚銅錢,掛在腰間,是黑色金屬,那個銅錢,就是躍爐黑金,機器人宿澠,將那個銅錢,送給了她。可能是他們在浮遠艦修補裂縫時候,救了宿澠一命,作為報答,宿澠把躍爐黑金打造的黑色銅錢,送給了墨零......后來宿澠死于撞擊事故。大偵查司協助登星司調查五色次神時候,無意間發現了墨零的那枚黑色銅錢......”蛙螺嚴肅道。
“原來,躍爐黑金離著我們這么近!!!”蛇羽白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