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魂者。
我有鋼鐵身軀,我有墨淵之水,我可以進行無序飛行,和無序星人不同的是,我需要借助無序星人的痕跡飛行,不是真正的無序飛行,去魂者很雜,來自很多不同的文明,效忠于,第一去魂者,即我們的主人,他從不以主人自居,他是我們的朋友,即是良師,也是益友,他謙遜,溫和,睿智,他號稱有三個智慧腦,他是復合體。
他已經死了,最新的消息顯示,不久前,他死在真神成禍手上。
去魂者,都結束了,我相信很多去魂者,還會繼續那些神秘的任務,但我不能了,我來不及向他匯報,他就死了,任務已經失敗,我的搭檔,也死了。
不過我更擔心,那只吞星獸。
第一去魂者,
是真正的去魂者,他來自神秘的遠古,背負著他背負不動的東西,他躲避所有的神。
我的星系,失敗了,敵人并沒有趕盡殺絕,而是開始了融合,最終,我的星系贏了,完成了融合,我們的敵人中,有一個神秘的人,他是一個去魂者,他影響了我,我成了他的弟子,最終,我成了一個,去魂者。
我并不是一個機器人,這幅機器身軀,是機械星盟的去魂者們,贈送給我的,他們樂衷于將所有的盟友機械化。起初我不同意,但我原來的身軀,弱小,無力,雖然壽命極長,但是不能在宇宙里長途旅行,不能完成主人交給我的任務,六億三千萬年前,我接受了機械星盟的智能機械化改造,獲得了這幅鋼鐵身軀,我成了一個機器人復合體。
我在宇宙里,執行主人下發的各種任務,和所有的去魂者一樣,我們相信,這些散碎的任務,是一張大網,當所有的任務,都完成的時候,真相,就會浮出水面。我們的主人,將賜予我們永恒的力量,我們都相信,第一去魂者,是宇宙注定的主人,光明偉大且神圣。
尋找吞星獸,并不是我的任務。
執行搜尋任務的去魂者,死了,我是離得最近的,于是接替了她,她留下的線索極少。她殘存的搜尋數據中,反復提到東宇宙,一個叫做藍淵的地方。
我毫無頭緒,另一個機械星盟的去魂者,也被派了過來輔助我,我們兩個組成搜尋小組,成了搭檔,沿著東宇宙裂隙搜尋,這些裂隙,標注的極為精準,是第一去魂者標注的,他對眾神的武器極為了解,也就可以精準的標示出,那些武器造成的痕跡,巨大的裂隙,綿延四百二十個星系,很難被偵測到,就連機械星盟最新的超高敏探測器都無法探測到,我們的任務,變成了噩夢,一個是儀器還是不行,二個是裂隙只是一縷斷斷續續的細微藍光。
藍淵,和藍光裂隙,極有可能存在關聯。
我們按照第一去魂者的標示,穿過一個又一個星系,密密麻麻的群星和無盡的距離,讓我們絕望,一個星系一個星系搜索,一顆行星一顆行星的搜查,太耗費時間,即便是沿著裂隙標注搜尋,也有數億顆各類星體,等著我們逐一排查。
起初我和我的搭檔,很積極,后來真的干不動,無聊到底了,連續兩億年,都在旅途中,我們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變得焦慮,暴躁,頹廢,有一次我們在一個機械星盟的小型太空集市,喝高了,和一伙囂張的四面人,干了一架,惹了禍,一個無序星人的去魂者,幫了我們。
她得知我們的任務時候,極為好奇,她說那些藍光裂隙,可以導致無序飛行,產生很大的誤差,怪不得那些星域總是出事故,我和我的搭檔,商量了很久,決定回報她一下,偷偷把標注數據,給了她一份。
她很感激,她自己的任務基本差不多了,決定幫我們一下。
她提供了一個新的線索,讓我們找到一個突破口,她說很多無序星人都在宇宙和時間里,搜查烏聚星主的那只吞星獸,吞星獸是一種超級武器,一旦攥在手里,就有了壓倒性的力量。跟著無序星人去搜查,會快很多,隨后他的情報網中傳來條訊息,無律皇朝最近在東宇宙某處,修建了很多大型智能哨站,很是詭異,或許和藍淵的線索有關。
我們不認得路,她帶著我們,出發了。
真正的無序飛行,很快,很準,很穩,我們偷偷的在無律皇朝的哨站外潛伏,調查。
在第四個哨站群,終于找到了藍淵和吞星獸。
那處哨站群,很大,在兩個星系的邊緣通道上,葭楞星系和葭楞四號星系之間,貼近于葭楞四號星系的大懸臂邊緣星群,至少有七百多顆行星,外加兩百座太空哨站,無律皇朝,封鎖了那里,那附近沒有藍色裂隙,我們差點錯過。
無律皇朝的太空哨站,成雙環陣型,包圍著一大堆隕石帶,在隕石帶的中心,有一缸藍色的懸浮液體,竟然沒有崩散,大量儀器,圍著藍色液體布設,無數機器人,無律人,在夜以繼日的研究,由于離的太遠,我們只是模糊的鎖定了一些影像,那一缸藍色液體,不可能是藍淵,一缸水,如何能稱作淵?普通的常見的大缸,就那么一缸液體,發著藍光,里邊有個東西在游,也不象魚,說不出形狀,太遠了,無法提取高清全息影像。
無序星人去魂者,想要混進去探索,我們阻止了她,她已經幫了我們很多,我們不希望她被無律皇朝擊殺,我們必須謹慎,這伙無律皇朝的無序星人,非常兇狠,在他們的太空哨站周圍,有大量的尸體,機器人的,無序星人的,各種外星人的,他們的飛船,武器,全都被摧毀了,殘骸和尸體懸浮著,警示著所有路過的飛船,立即滾開。
最后我的搭檔,機械星盟的去魂者,決定釋放微型偵查機器蟲,去近距離偵查,為了更加隱蔽,我們潛伏到了一顆最近的行星上,那里有一座巨大的無律人的哨站,有如一座巨大的機械城市,呈蜿蜒的長蛇形,蔓延四分之一的行星,我們潛伏進去,隱在一個巨大的倉庫里,竊取了無律哨站的通信編碼,利用行星哨站的通信,藏入遠程控制指令,二十只小米粒大小的,微型偵查機器蟲,出發了。十八只被攔截擊殺,一只故障,一只混了進去,發回了一段全息影像后,被巡查機器人發現,并摧毀。
無律人的反應,太快了,所有行星哨站,太空哨站,進入了一級戒備。
“我們必須跑了!”我嚴肅道。
“我們是去魂者,任務必須完成?!睓C械星盟去魂者,忙道。
“他們一定會挨個哨站搜查,這里不安全,我們去行星地下洞穴躲藏。”女無序星人去魂者忙道。
“吞星獸不在這里!吞星獸是很大的??!我們必須溜了。”我忙道。
“別急,等我解析出來?!睓C械星盟去魂者忙道,控制著虛擬數據分析。
“就算被抓住了,我們是去魂者,我是無序星人,他們應該不會......”女無序星人去魂者擔憂道。
“昨天兩艘無序星盟的貨船,都死了,兩個小時前,劫途國的戰艦,都死了,他們也是無序星人,不要對無律皇朝抱有僥幸心理,我們必須撤了,不能把命搭上。這是我的任務,你們只是輔助?!蔽颐Φ?。
“快看!!”機械星盟去魂者,突然道。
全息的虛擬影像,懸浮著顯示出來,大量數據流,轉化為全息影像,巨大的隕石帶,無數巨型哨站,控制著,大大小小的機械裝置圍繞著小小的藍色液體,很快影像放大,那一缸懸浮的,不規則,透明的,藍色液體中,一只小東西正在肆意的歡游,竟然是帶毛的,似牛非牛,似羊非羊,似熊非熊,似狗非狗,胖嘟嘟,肥墩墩,小老虎一般大小,又不是個小老虎,怪異非常。
最怪異的卻不是他,而是一棵樹,一顆小小的樹,拳頭粗細的樹干,藍色光芒的發達根系,貼著藍色液體的底部,似乎是這些密集的樹根拖住了藍色液體,筆直的樹干,穿過藍色液體,長出不規則的水面,又長出半人高,發著藍光的枝葉,有點茂盛。
那個怪物,在液體中,圍繞著樹干,歡快的游動,偶爾停下來,啃著怪樹,似乎很難啃,大量啃咬痕跡讓樹干參差不齊,有的地方,只差一口,就要斷了。
“這什么玩意兒!絕不可能是吞星獸,個頭也太小了,老虎幼崽般大小,帶毛的,水中游?!蔽艺痼@道。
“我的天!這是,這是藍淵,沒錯就是這里。你的線索就是這里?!睓C器星盟去魂者,忙道。
“是這里,是他,他就是吞星獸,奇怪,怎么這么小呢,這是種子剛剛發芽的時候,還沒有退掉絨毛!他的皮膚,還沒有變成堅硬的烏痕皮!是小吞星獸,就是他!”無序星人去魂者,震驚道。
“剛發芽??怎么可能!這么長的時間!怎么可能?”我震驚道。
“我懂了!我懂了!那是無輪樹?。 迸疅o序星人忙道。
“無輪樹?”機器人疑惑的問道。
“是!無輪樹,就是沒有年輪的樹!!極為罕見的樹,你們看,那些啃咬的缺口哪里,沒有年輪!”女無序星人指著忙道。
我們看去,那些露出來的啃咬處,果然,沒有年輪的痕跡。
“我還是不太相信。”我猶豫道“無輪樹,有什么說法嗎?”
“藍淵,有著無盡的能量,必然不是這么少,肯定很大,現在就剩這么一點點,那么就是小吞星獸,吞食了藍淵,他絕對是烏聚星主最后的那顆種子。我推斷,無律皇朝發現的時候,小吞星獸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藍淵一旦吃完,小吞星獸就會暴長為成獸形態,開始瘋狂吞食。無律皇朝,找到了無輪樹,這種樹極為堅硬,只有超高能量才能切割,移栽。簡單講,無輪樹,是給小吞星獸磨牙的,防止他吞食掉藍淵。”女無序星人分析道。
“假如他是吞星獸,我怎么弄出來!怎么運走???!”我忙道。
“我們要擊敗無律皇朝,這里的哨站,可不少。找人幫忙吧,最近的機械星盟,有兩支艦隊,快的話,四個月后可以到達這里。不過無序星人時空傳送太厲害,我怕他們調兵來,我們就不成了,要不,我們潛入進去,直接撈出來跑,行不行得通??”機械星盟去魂者,急忙問道。
“可行,但是,我們不知道小吞星獸長到什么程度了,撈出來容易,混進去容易,搬運也容易,但是......萬一他到了成獸的臨界態,就非常危險,隨時可以暴長吞食我們,保險起見,必須帶上無輪樹,或者是連那一缸藍色液體,一并帶走,可就不好辦了,我們需要一艘重型運輸飛船。不過,我們現在先要躲起來,他們搜查過來了。我打開時間褶,你們進來!快!”女無序星人慌忙道。
一道垂直的白光,懸浮著,可見,可觸摸,就這么豎著。
“時間褶?”我急忙問道。
“沒時間解釋了,快進去!!”女無序星人,走向光線,一鉆,消失在豎直的光線里,光線很細,小拇指一樣細,若隱若現,時而光亮,時而暗淡。
機械星盟去魂者,忙走過去,伸出手,觸摸著,他的手就像流水一般,消失進垂直光線里,他忙一鉆,消失了。
我急忙收起全息接收器,四下觀看,這里是巨大的庫房,無數高高的貨物,堆積著,狹窄的通道外,一伙重裝機器人跑過,不少無律人高喊著,搜查。我急忙往前,伸出手,觸碰垂直的光線。
我的手,胳膊,變成了流水,光線一般的流水,伸進了光線里,我不知道原理,我震驚了,但我沒有太多時間震驚,我小心的邁步,往前探去,我的身子進入了垂直光線,我昂頭瞪著眼前的垂直光線,就挨著我的臉,筆直的。
啪!
一道火光打來!重裝機器人發現了我,正在叫喊著,沖殺過來。
我急忙閉著眼,一頭扎進垂直光線里。
黑暗,無盡的黑暗,我的鋼鐵身軀,變得很涼,甚至有些寒冷。
我伸著手,小心走著,地面崎嶇不平,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你們在哪?”我喊著,回頭看去,一道微弱的細微的垂直細線,懸浮著我的后方,繡花針那樣細微。
那里是時間褶的門,一道垂直的光線,我驚異于無序星人的科技,我伸著手走著,喊著,沒動靜,我看不清,漆黑的黑暗,籠罩著。這里就是時間褶,時間的褶皺?包子褶?我理解不了,但我必須往前走。
突然猛烈的黑風,吹來,我急忙捂住眼,背身躲避,遠處細微的垂直光線不見了。
黑暗變得淺了,寒風凜冽,突然,天地一片光芒,晃了眼,我的眼睛看不清,一片白茫茫。
“這里!這里來??!”機械星盟去魂者的聲音喊著。
我費力的看去,視覺漸漸恢復了,暴風雪,我站在暴風雪中,沒膝的積雪,巨大的雪片,刺骨的寒風,我驚了。我哆嗦著,冰冷的鋼鐵身軀,更加刺骨。我不是一個純機器人,我是個復合體,這副機械身軀,就像是盔甲,刺骨,太刺骨!!
我踢開厚厚的積雪,費力的頂著風,往前走,倒是平坦,遠方盡頭,有些低矮的山脈。
兩人站在積雪里,打著哆嗦。
“怎么回事?。 蔽液暗馈?
嗷嗷的北風,刺骨又刺心。
“這是時間褶!這是她布置的!裝修方案!”機械星盟去魂者,哆嗦喊道。
“事出緊急!忍忍吧!忍一忍就過去了,這個方案,主題在于風雪之中一份淡然,有些情調的,平時我都是坐雪橇帶著裝備進來,今天呢事出緊急??!過個三五年,再出去,咱們潛入藍淵,把小吞星獸撈走?!迸疅o序星人哆嗦道。
“大姐??!你這情調可以??!凍死我了?。〔挥萌迥?!不出二十四小時就凍嘎了!”我哆嗦道,踢開厚厚的積雪,走不動,費力的來到兩個哆嗦,面前。
“忍忍!可以的!”女無序星人笑道,凍得臉已經紅了。雙手捂著嘴哈熱氣。
“怎么說話呢,雖然她比我們兩個機器人都大,但是叫人家大姐,不好的嘛!要叫仙女!懂不懂!”機械星盟去魂者,點撥道。
“我們得凍死,現在出去行不行,我扛不住,我是復合體機器人,現在我的感覺,就是在用冰天雪地里,用舌頭舔鐵。我扛不住哇!”我恐懼道。
“嘶!!確實冷啊,仙女,這風也忒緊,我一個機器人,我都哎呀......”機械星盟的機器人,哆嗦著,也扛不住。
“最少要三年,最少!要是平時,普通的對手,我們現在出去就可以,但是他們是無律皇朝,也是無序星人,一定在門口等著的我們!三年,三年以后,時間自然流轉,時光褶的門,就不在原地,在另一個行星哨站上,我都設定好了,都忍忍,咱們死不了,就是冷些。意志啊,去魂者的意志!!加油!”女無序星人哆嗦道。
“我!......”我凍得說不出話。
我們三個,站在沒膝的積雪里,盯著刺骨的北風,哆嗦著,我和機器人擠在一起,給她擋住風,我很擔心,她馬上就要凍噶了,死在自己的情調上。
“接下來,我我我我們商量一個捕捉方案?。∫獡谱咝⊥绦谦F,需要一個工具,我們要做一個大笊籬,才好撈他出來,他游的很歡,很快,沒有工具逮不??!你們同意嗎?”女無序星人背對著我們,哆嗦道。
“同同同意!”我忙道。凍得要死。
“無輪樹怎么弄?我跳進去直接抓也可以啊,不用工具吧?!睓C械星盟去魂者,忙道。
“不行,藍淵,黑淵,光淵,是遠古混沌的遺跡,那些液體有著可怕的能量,我們跳進去,游不出來,還被小吞星獸吃掉?!迸疅o序星人去魂者忙道。
“好吧!都聽你的,無輪樹怎么搞,你不說那個給小吞星獸磨牙,防止他變為成獸?!蔽业臋C器人搭檔,忙道。
“好辦,吞星獸咬的差不多了,我看過,最窄的地方只差一口,我們撈的時候,兜著他,他要跑,就會亂咬,只要咬上幾口,無論樹就斷了。我們帶著吞星獸和無輪樹,用無序飛行逃走。問題不大?!迸疅o序星人,凍得蹲在雪里,哆嗦,正在用積雪堆雪墻。
“對呀!用積雪蓋個房子??!”我忙道。
很快我們三個,用積雪堆了一面高大的墻,半圓形,但是沒鳥用。
“怎么還有風??!”我恐懼道。
“這里是時間褶!這里的風,是三態疊加的風,過去的風,現在的風,未來風,這堵雪墻,只能擋住現在的風,沒用的!非時間序列,簡單講,就是我們站在風眼里,四面八方都能吹到我們,我的母星,本來在一個沙漠與琉璃的行星,我本來是用時間褶來避暑的,順便欣賞一下風雪之美,搞個圍爐夜話啥的,搞點小酒,三五好友,一吃一喝一賞雪,時間倉促,沒帶裝備!大家忍忍!”女無序星人哆嗦道。
“大姐!你這情調可真高?。?!”我忍著寒風,冷怒道。
“真的要在這里等三年?這個墻沒用啊,白壘這么高??!”機械星盟去魂者急道。
“這個墻,算個視覺效果吧!給大家一點心理支撐,忍一忍,三年很快過去了!這里是時間褶,這里的三年,是外邊的三秒,逃出三秒距,才會安全?!迸疅o序星人忙道。
“什么??!”我震驚道,蹲下也不是,站著也不是,都是一樣的,賊冷。
“三三三三秒?!!!”機器人震驚道。
“對!接下來,我們找點事做,就沒那么冷了,你去往北六里地之外,有些廢棄的雜物堆,找一些鐵絲來,我們綁個笊籬。你,復合體機器人,你去往西走三里地,撿一些長的粗樹枝,越長越好,長柄笊籬,更方便撈取,兩根木棍,驅趕小吞星獸,這些工具,能讓我們迅速逮住小吞星獸?!迸疅o序星人安排道。
“風雪小一些了再去,行不行!”我哆嗦著問道。
“要去就是現在去,這才剛開始,超級暴風雪,就要來了,我們要趕在之前,做好笊籬。我去東邊,找一找,我印象里,有一把磁噩槍,丟在附近了,但愿能找到。大家分頭行動吧!記住,要快!暴風雪,就要來了!有點大。”女無序星人,蜷縮著。
“大姐!你這個情調可是害死人!我真的不敢茍同,你咋想的??!”機械星盟去魂者,抱著胳膊,打哆嗦。
“倉促!倉促了,平時進來,都是帶著雪地帳篷,雪地車,最少都是坐雪橇來,衣服穿暖,裝備物資都足,就很好玩,現在這不是特殊情況嗎,忍忍,可以的?!迸疅o序星人哈著熱氣,哆嗦著。
“我都快凍裂了!我是個機器人啊!大姐!我受不了了!”機械星盟去魂者,不再叫仙女。
“還要趟風冒雪......”我頂著高高的雪墻,哆嗦著,完全沒用,猛烈的北風,吹透了。
“忍忍!為了任務!一切,為了任務??!加油,朋友們??!”女無序星人,哆嗦著,走出雪墻,頂著風,出發了。
我搖著頭,忍耐著,哆嗦著,蜷縮著,踢開過膝的積雪,前進。
時間褶里的距離和時間,都是不一樣的,七天后,我們陸續回到雪墻,還差點在暴風雪里邊迷路。
十天后,笊籬總算做完了,長柄笊籬,兩根木棍,扔在雪墻邊上,我們三個,各自蹲在厚厚的雪窩里,哭著哆嗦。暴風雪,真的很大,大到可怕,更可怕的是,溫度咔!一個斷崖,急速下降,咔!又一個斷崖急速下降,只有降,沒有升,我的鋼鐵外殼都凍裂了。
三年,比三十億年還要漫長。
我們三個,反復凍成了冰人,掙扎開,又凍上,再掙扎開。
終于,三年過去了,我最后一次,將身上厚厚的冰層,打碎,我提著大笊籬,她們一人一根棍子,三個人,哆嗦著,踢開過腰的積雪,往前走去,一道微弱的垂直光線,出現在遠方,看著也就七八百步,走了三個月。
當我們依次,從垂直光線的時間褶之門,出來的時候,我們,出現在另一顆行星的無律哨站倉庫中,這里很安全,時間,只過了三秒鐘。
我們緩了兩個小時,準備行動,沒緩過來,又緩了二十天,總算恢復了知覺。
后來,我患上了嚴重的寒冷恐懼癥。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我門通過無序傳送,到達了太空隕石帶的藍淵處,站在一大塊隕石上,茂盛的枝葉,籠罩著,挺隱蔽,甚好,下方就是淡藍色的藍淵。
“快!”女無序星人忙道。
兩根長棍子,深入藍淵,撥弄,驅趕小吞星獸,小吞星獸,極為靈活,快速,兇猛。撥楞楞,大魚一般,在藍淵里飛游。
我提著長柄鐵絲大笊籬,死死盯著,噗?。?
大鐵笊籬,扎進藍淵,攔著了他的去路,一漩,一兜,一提。
穩穩地撈了出來!簡單至極呀!毫不費力,一笊籬,就兜了出來。
“嘶!你這技術可以呀!這個大餃子,一下就撈出來了?”機械星盟去魂者,震驚贊嘆。
“來來來!掐住他,讓他啃斷無輪樹,啃個枝葉也可以吧!行不行?”我急忙道,端著大笊籬,小心的移動。小吞星獸,趴在笊籬上一動不動,很乖。
“嗯!都可以!只要磨牙就可以減緩進入成獸狀態?!迸疅o序星人興奮道。
我抓著長笊籬,端著,伸過去,女無序星人去抓小吞星獸,一手抓住了后腿,一手掐住了后脖頸,正要提起來,噗楞?。?
小吞星獸,一個掙扎。
呀??!
女無序星人嚇得一驚,撲通!?。?
小吞星獸掉進藍淵,嗖嗖直游,更快更猛。
“哎呀!拿穩嘮哇??!”我不悅道。
“手,手滑了?!迸疅o序星人,堆笑道。
“這次我來掐住他吧,再撈,簡單!”機械星盟去魂者,笑道。
我伸頭看著,藍淵之中,小吞星獸,靈活飛游,還好這缸藍淵不大。
我盯著,噗!一笊籬扎去,攔住小吞星獸去路,一攪,一追,一兜,一提。
“踏馬的!跑這快??!”竟然沒兜住,我咔咔咔猛兜,小吞星獸來回竄,極為精明。
足有五分鐘,連個后腿,都沒兜住,我有些頭大。
“這是驚了,不好撈啊,我來試試!”機器星盟去魂者,忙道,我們交換了工具,我和女無序星人,用棍子轟著小吞星獸,機械星們去魂者,看準時機,下笊籬去撈。
溜溜飛快,連竄帶蹦,翻出水面,打個挺!又扎進水里。
機械星盟去魂者,大怒,咔咔一頓狂撈,只有一笊籬,兜住半只前腿兒。
中間有個無輪樹,很是礙事。
換了女無序星人,她更菜,又換回我,怎么撈,都撈不著。
我們三個大怒,猛撈,約摸過了兩個小時。
一個來換能量環的機器人,看到了我們,遠遠大喊,
“你們仨!干嘛呢!!!”
“完蛋了!怎么搞?。 蔽乙欢哙?,提著笊籬,望去。
“被發現了??!我跳進去直接抓出來吧??!”機械星盟去魂者,忙道。
“不行,你跳下去,會被咬死?。〔荒苊半U!別急,我干掉他?!迸疅o序星人急忙道。
“你們仨,哪個單位的??!”機器人,遠遠喊道,正在快速走來。
“我們是無律皇帝派來的特使,看一看小吞星獸,有沒有瘦些?。∧隳膫€單位的!速速報上名來?”女無序星人喊道。
“什么!不可能!無律圣皇,就在六號哨站!你們是來偷吞星獸的?。?!”機器人怒道,發現了異常。
“這下完了,我跳下去吧!”機械星盟去魂者,急忙道。就要跳下去抓。
“別慌,我有辦法??!”女無序星人掏出磁噩槍,砰?。?!
嚇得我差點掉進藍淵,她就放了一磁槍。
“呀!沒打中?。 迸疅o序星人驚道。
遠處的機器人,嗖就躲在巨大的機械裝置后,伸頭喊道“來人!有人偷吞星獸?。?!”
“我們不是的!你起來說話!”女無序星人誘導著,瞄著遠處的機械裝置。
遠方的機器人,伸頭看來。
砰!??!
“大姐!又沒打中!什么情況??!”我提著大笊籬,恐懼道。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踏馬的,這下真完了??!先撤吧!我自有妙計回來??!”女無序星人要跑。
“慢著!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兒了?。∥姨氯プ?,不信抓不到??!”機械星盟去魂者,撲通,跳進了藍淵,我們來不及阻攔。
我曾經被小吞星獸,肥嘟嘟的外表,所迷惑,對另宇宙瑟瑟發抖的危險武器,沒有概念。
我們脊背發寒,
小吞星獸,咬住了機器人,就像吃個粘糕,鋼鐵,堅硬的鋼鐵,碎裂,抗嗤!抗嗤!小吞星獸肆意吃著,我的搭檔掙扎,逃不脫,我頭皮發麻!
“哎呀,說了別跳進去,不聽!死了吧?。】鞊疲。。 迸疅o序星人,急忙道。
我嚇傻了“????。?.....”
“快撈!快撈!我打開無序傳送?。?!”女無序星人急道。
我急忙下笊籬去撈,小吞星獸吃的肆意,竟然不躲,我費力的兜住了他,小吞星獸抓著機器人大吃著,竟然已經吃了一大半,我費力的提著,生怕笊籬斷了,終于撈出了藍淵。
“你踏馬的吃了我的搭檔??!混賬!”我怒道。
大量的重裝機器人,沖來,無數火光四射。
女無序星人,集中力量,打開了一片白色的光芒。
“喂喂喂!?。「鲉挝蛔⒁猓∥沂菬o律圣皇??!誰抓我的吞星獸?。?!格殺勿論!?。?!”雄渾的聲音,暴躁的喊著。
無數火芒,覆蓋而來,我突然發現,那些火芒打在藍淵和無輪樹上,液體和樹,竟然毫發無傷。
我死死端著笊籬,看著遠處,趴在笊籬上的吞星獸,正在肆意的吃著我的搭檔。
啪??!
一只纖纖玉手,一把薅住我猛地一拽,白色的光,籠罩過來,無序飛行。
我以為,我們至少可以飛出一兩個星系,但是太慌亂,出了事故,我們出現在,隕石帶邊緣的,一個無律太空哨站里。
我沒記錯的話,這明顯,違反了三秒距法則,無序傳送出現在同一片星域中,但是我只思考了半分鐘,就看到了,我一生都無法理解,無法忘記,的恐怖。
小吞星獸,變成成年吞星獸,只用了,二十七秒。
胖嘟嘟的小吞星獸,從我的笊籬上蹦到了地上,以可見速度,暴長,女無序星人,湊過去看,被一口咬死,我要跑,被咬住了腿,抗嗤!抗嗤!連吃帶長,我無法理解,女無序星人,臨死前,告訴我,這只吞星獸是非時間生物,無序星主烏聚,進行了特殊的秘密改造。
我跑不掉,小吞星獸,變成了猛虎,變成了鯨魚,變成了超級巨獸,沒有了毛,堅硬的可怕的黑色的鋼鐵一般的烏痕皮,他咬著我,我就要死了,大批的無律人和重裝機器人,攻殺圍捕。
我被火芒擊中,只剩下,這副殘骸軀體。
吞星獸大怒,吐出了我,向著無律人和重裝機器人沖去,邊沖邊吃,鋼鐵,火芒,炸裂,都擋不住他的吞食,可怕的吞食,吞食一切。
他的體型,急速變大,不消一刻鐘,一座巨大的超智能機械哨站,就下了肚。
這座哨站,大約相當于兩艘星際戰艦大小,接著巨大的吞星獸,懸浮在隕石帶,追著一座座哨站,開始了瘋狂吞食,他一口吞掉了藍淵,吐出無輪樹,半個小時后,將機械哨站,全部吞食殆盡,他的體型無限擴大,向著行星游去,他在一顆行星上,吞食那些巨大的機械城市一般的智能哨站,竟然長到了行星一般大小,還在瘋狂生長,當他吞食完地三顆行星的哨站后,他已經是行星的兩倍大小,我看到了傳說中的景象,巨大的行星,被吞食進去,吐出來的時候,變成了一顆新鮮裸露的石頭,所有附著在行星表面的東西,都被吞噬。
他的身驅,有著特殊的結構,外殼堅硬如鐵,并且具有偽裝色,會隨著空域而變換,他的軀體形狀,如超級猛虎,又不是猛虎,如超級鯨魚,又不是鯨魚,巨大卻極為靈活,再后來他太大了,我已經不能看到他的全貌,只是看到一個巨大的尾巴,把一顆行星給打碎了。
當他吞食完,無律哨站以后,突然,鉆進了巨大的恒星,硬生生把恒星啃出于一個巨洞,然后鉆出恒星,向著龐大的星系,游去,從恒星出來的吞星獸,通身如同燒紅的鐵一般,濺射著大量的火花,把整個星域照亮,隨著遠去,漸漸的冷卻。
我能活下來,全靠躲在那顆無輪樹上。
我想要折斷一些樹枝,葉子,但是太硬了,我藏了足足六十六天,我的身體,殘破不堪,一艘無序貨運聯盟的飛船,在附近三個星域外臨時???,我才捋著他們的無序飛行痕跡,逃出來。
只有我,幸存下來。
我的搭檔死了,女無序星人去魂者死了,那些無律皇朝的太空哨站,行星哨站都死了,就連趕來觀看研究成果的無律皇朝的皇帝,也死了。
我逃走前,回頭看了一眼。
巨大的星系,星星點點,一大片微光之中,一團可怕的黑色,緩緩移動,所過之處,那些微光再也亮不起來了,那些恒星,行星,被吞星獸啃食,我以為我看錯了,但我脊背發寒,因為他的行進路線,不是直線,而是一只肆意的吞星獸,歡蹦著吞食,就像在藍淵中一樣,那個巨大的星系,比銀河系略大一點,按照吞星獸的速度,不出三年,就能啃光,何況他的軀體不斷的增長,沒有上限。
恐懼中,我有些后悔,
是我釋放了這只可怕的巨獸,這只烏聚特殊改造的小吞星獸,他們的遠古祖先,那些更為可怕的楞巨獸們,將是怎樣的存在,吞食宇宙,吞食眾神,如同吃盤小菜,恐怕,都不是一句古老的神話,而是真實存在的。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第一去魂者,死了,我的任務永遠都無法完成。
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