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寫到,聽風經過一場美夢,最終不留遺憾地堪破夢境,回到現實。
朱獳既已戰敗,自是要將此事上報范聰。“沒想到,只阻擋他這么短的時間。”對此范聰表示遺憾,但他繼續言道:“不過也已無大礙,大軍已集合完畢,你就安心養傷吧。”是的,姑逢山已布下大軍,就等聽風進入彀中。
聽風今天得到一個,令他驚喜的消息,消息所有了回應,有線索指出,菩提玉在千年前曾經在姑逢山出現過。
得知消息,聽風毫不猶豫地轉道姑逢山,不管真與假,他都必須要去一探究竟。
得到手下匯報,聽風已踏上前往姑逢山的傳送陣,范聰得意的笑了,這一切都在他掌握中,無論是出兵拖延,還是如今聽風赴約,都如他所料。
可能會有人奇怪,為何要多此一舉,出兵拖延?直接告知聽風消息,豈不更為直接?錯,大錯特錯。
其一,那樣,時間不夠,來不及調兵。隨著對聽風的調查,范聰越來越清楚聽風的實力,不敢輕易與之開戰。
其二,突然大范圍調動兵力,去往姑逢山,再之后告知聽風前往姑逢山,傻子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聽風還會再來嗎?即便他們暗自進行,隱藏行跡,也不能保證不走漏風聲,畢竟那是數十萬的人員流動,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難。
其三,出兵拖延,除了拖住聽風離開東山的腳步,還有摸清聽風實力的意思,畢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聽風有多少實力,范聰需要自己先稱量稱量,也好日后做計較。
當聽風一踏上姑逢山,范聰就知道了。姑逢山只有兩座城池,早在一月前,就已被范聰占據,也就是說,這座城中,都是范聰的人,都是來剿殺聽風的。
“從從!”聽風一下傳送陣,就看到了老朋友,從來所帶領的從從,正虎視眈眈地望著他,而這次他所帶領的大軍竟有數萬之巨。
“受死吧!”從來不由分說,帶頭揮動拳腳向聽風攻去。
“盾!”索性聽風反應也快,急忙祭出無塵盾,阻擋從從大軍的攻擊。
“從從!”從從發起瘋來,不管能不能攻破防御,張開大口,揮動鐵臂,一個勁地向著無塵盾轟砸。
“咚咚咚……”即便有無塵盾防護,聽風也被不要命的從從,轟的連連倒退。
聽風心頭暗叫不好,這樣下去,無塵盾必有損壞之虞。對無塵盾聽風還是很有感情的,自小無塵珠就跟著他,要是有一天沒了,他一定會渾身都不舒服。
“喝!”為了無塵盾,聽風轉被動為主動,承受了上百只從從的攻擊,硬是化盾為棍,一棒子向從從們砸去。
“棒震天門!”
“轟!”一棍下去,瞬時就倒下一片從從。對此從從們視而不見,仍舊前仆后繼地向聽風殺來。
“不行,得馬上離開這兒。”聽風自然不傻,一到姑逢山就遭到圍剿,而且還是以前的老對手從從,這一定是個陰謀,而且是個大勢力在后面操縱,大到能調動各山大軍,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山神一族。最直接的證據就是,消息所所給的消息。
聽風沒有選擇乘坐傳送陣,因為他根本沒空隙上去,即便他上去,也會被狂涌而來的從從們給轟擊下來。
畢竟陣法啟動到成功傳送是需要時間的,安然無恙地被轟擊下來還好,可要是傳送中途陣法被毀了,那聽風可就會被卷入空間風暴,到時候聽風小命堪憂。
“長!”做出決定,聽風立時變為百丈巨人,擎天的無塵棍一棒子砸下去,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直殺的尸橫遍野,好好的一座城池,也都快被聽風給毀了。
“結陣!”從從也不是這般可欺,在從來的一聲令下,也是結成大陣,不過須臾之間,一百丈從從便于聽風在城中對峙。
從從獠牙森寒,目露兇光,面目猙獰,六足健碩,鐵爪如槍,不像犬倒像了野蠻的狼王。
聽風手持無塵棍,傲然而立,一雙銅鈴眼直勾勾地盯著從從,渾身散發著煞氣,危險到了極點。
“從從!”
“殺!”
兩方一同出手,聽風一棍向從從砸下,從從則兩雙手握拳,舉過頭頂,咬牙擋住。
“轟!”從從被一棍子,雙腳陷入地面。
“嘶!”聽風也不好過,從從之所以用兩雙手攻擊聽風,為的就是騰出一雙一雙手,給聽風兩爪。
聽風受傷了,雖不過是些許皮肉傷,聽風瞬間就能恢復,但這證明,從從對聽風也是有威脅的。
他能敏銳的感覺到,從從不過是先頭軍,后面還會有其他修者來圍剿他,不然的話,根本就不用這般麻煩,將自己騙到姑逢山,也就沒了后面的幾章內容。
“怒羅漢!”未免自己再受傷害,聽風悍然變身為怒顏羅漢,接著一招“無影”向從從殺去。
“嘭嘭嘭……”從從見棍影襲來,急忙出手抵擋,而在他們疲于抵擋的時候,聽風則疾速向著城門沖去。
這里是城池,聽風不能飛行,也只能用雙腳奔馳,索性他現在是巨人,不過幾步功夫,就沖到了城門口。
“留下!”天際間傳來一聲冷喝,聽風所料所料不錯,從從就是先頭軍,是為了消耗他的。
來的是峳峳大軍,也就是那范聰的族人,他們狀如馬而羊目、四角、牛尾,其不愧是軍師的族人,綜合實力較之從從們高出不少,也不與聽風多言,直接相互融合,變成一頂天巨人。
天黑了,一朵烏云向聽風壓下。那烏云自不是什么烏云,而是頂天峳峳的一個大巴掌。
“轟!”別看巴掌大,可速度卻是極快,聽風躲閃不及,被整個巴掌壓在下面,這會兒可能已經成了肉醬。
不,聽風還沒成肉醬,他不愧為修煉了《九九玄功》的修者,誰說蜉蝣不能撼樹?聽風今天就做到了,那大巴掌被聽風一點,一點地頂起來,手掌與地面的距離越來越遠。
“喝!”峳峳大喝一聲,加大力度,手掌與地面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
“啊!”聽風大吼一聲,頂著無上壓力,施展出一招“破穹”。
“噗!”聽風此時已化作一柄長矛,不僅刺破了那朵烏云,更還向著峳峳頭顱刺去。
“吼!”峳峳手掌被廢,痛苦哀嚎,不僅如此,還因傷勢過重,即刻解體,導致聽風那一矛并未將峳峳頭顱刺穿,對此聽風并不遺憾,也不在此耽擱,轉向向城門而去。
“不好!”聽風那剛出城門,才發現,原來外面等待他的,才是最大的危機。
“不可能,你們怎么還活著?”你猜聽風看見了誰,沒錯,正是那狀如夸父,渾身彘毛的猿彘。
聽風剛一出城,就被一片湖水給困住,而那操控湖水的,除了“死而復生”的猿彘,還有聽風頭一次見到的軨軨。
軨軨者,空桑山之修也,狀如牛而虎文,天生溫聲細語,從不吼叫,最最要命的是,他們天生擅控水,與猿彘一起施展控水之術,那可謂是強強聯合。
對比上次,猿彘上前精銳圍攻聽風,而此次猿彘上萬軍隊,加上軨軨的幾萬大軍,聽風性命危矣。
雖是一片湖水,但聽風所承受的壓力,比之那上次的小池塘可不見得要小,聽風能感覺到自己的錚錚鐵骨斷了好幾根,而且還在繼續中。
蠵(xī)龜(百度上說,這是一種海洋龜,但在山海經中記載的是卻是如此,(孟子山)又南水行五百里,(曰)流沙(行)五百里,有山焉,曰跂踵之山,廣員二百里,無草木,有大蛇,其上多玉。有水焉,廣員四十里皆涌,其名曰深澤,其中多蠵龜。可能不是同一種東西吧。),渾身赤紅的蠵龜出現了。說來也是奇怪,在這般大的水壓下,看著極是軟弱的蠵龜,卻安然無恙,依舊能暢游湖水中。
“咚咚咚……”蠵龜手腳頭顱向殼里一縮,仗著硬殼向著聽風就撞。
“嘭嘭!嘭嘭!”聽風真是憋屈,待在水中,被他們一次一次地沖撞,是腰折了,脊梁斷了,血噴了。
“啊,啊,啊——”聽風不僅疼的慘叫,也氣的大叫,車輪戰,以多欺少,虧他們想的出來。
但見聽風青筋暴起,張嘴巨吼,頂著無上壓力,一點一點的舒展雙臂,身上的羅漢光芒也越來越勝,足可與日爭輝。
“退!”蠵龜們不傻,知道聽風要開始反撲,立即后退,于此同時猿彘與軨軨也采取行動,使用禁術,將湖水最大限度的縮減。
聽風此時穿上了兩件衣服,一件是陪伴他多年的法袍,而另一件則是猿彘與軨軨送給他的“水衣”,一件為聽風量身定做的水衣。哦,準確的說,是依照聽風蜷縮的身材,為聽風定做的。聽風現在就是一只小蝦米,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蝦米。
“我來!”這般場面,從從自是不會缺席,掄起鐵拳,就對聽風一頓亂轟,宛若巨炮。
“嘭嘭嘭!”聽風就像一個球,被從從打的在空中不斷升高,不曾落下。
“哈哈哈……”看到聽風被他百般虐待,從從心情大好,終是報了仇了,而且不久就能連本帶利的打回來,因為再過一會兒,聽風就要沒命了。
被無情的鐵拳加身,聽風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骨頭是好的,骨頭斷了,碎了,聽風自是沒了偉岸的身軀,只剩下一灘爛肉,癱軟在水衣中。
“還不死!怎么還不死!還不死!”面對這灘爛肉,從從氣不打一處來,怎么生命力就這么強大,怎么到現在還不死,不應該,不科學啊。
“我也來!”稍作休整的峳峳們,也加入暴揍聽風的行列,雖然一拳一拳地捶打在聽風身上,但從從明顯感覺到力不從心。這灘爛肉更硬了。
他的感覺沒有錯,聽風確實是再次硬起來了,為什么?因為他渾身的骨骼正在快速的恢復,所謂破而后立,百戰彌堅,這就好比打鐵,越打越打出雜質,打出寶劍。
“不可能,啊,不可能!”從從、峳峳、猿彘、蠵龜、軨軨都不相信聽風還能重振雄風,對聽風狂轟濫炸。
“噌!”寶劍炸爐而出,這些鐵匠自阻攔不住。先是水衣被刺破,接著是萬丈光芒起,眾人驟飛出。
別誤會,這并不是震天棍法的“光芒萬丈”,而是聽風九九玄功更進一步,沖出牢籠所帶來的意像。
“啊!噗!噗!啊!”從從等皆是身受重傷,一臉的不可思議。
“吾等來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大軍向聽風殺來,聽風看到他們,也終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