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駁之心（雜）徐青山猜測就有駁之心（純），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不過目前還沒有遇到任何線索，只好先拋之一旁。

眼下更重要的是休息，一夜的戰斗帶給他的不僅僅是生理的疲憊，還有心理的沖擊。

合衣躺在于海旁，不一會便陷入沉睡。

再次醒來時已是接近傍晚，徐青山睜開眼睛，旁邊的于海呼吸已經平穩，他見狀微喜，看樣子等隊長醒來后再修養段時間便能一起回拒北城。

整理好衣衫，提著刀，走出廂房門，他才來得及仔細瞧瞧這個村子。

祠堂內相較于早上空蕩蕩，現在祭臺上擺放了不少祭品，瓜果鴨鵝、香燭米糕、豬羊魚肉、米酒果酒一應俱全。

柳神娘娘塑下香爐里的檀香已經燒了半數，煙霧繚繞著泥塑像是蒙上了層面紗難以讓人看清。

邁出祠堂門，路口右手邊一排好幾戶人家，有慵懶的黃狗趴在窩里躲著寒風，兩三個頑童嬉笑打鬧，有婦人正在把晾曬的咸魚鮮肉從屋外收回檐下，一幅祥和安逸的畫卷。

走到祠堂后的馬廄，捋捋毛喂了兩把干草給那匹北地烈馬，徐青山剛好碰上了來找他的柳云。

“小將軍休息的可好？“

“勞煩柳村長費心，我和長官已無大礙，只是他的眼睛...“徐青山眼角下垂，話戛然而止。

“找小將軍就為這事。來老夫家中詳聊吧！”

跟著柳云來到家中，他夫人沏了茶，二人在張八卦桌前坐下。

“不知村長想要說何事？”徐青山開門見山，

“關于受傷的那位將軍，老夫和村醫聊過，知曉他主要癥結在雙目。”

“是，服藥之后身體已無大礙，只需修養幾日便好，只是眼睛已不能視物。”

“還是要感謝村長救治。”徐青山雙手拱拳表示謝意。

村長輕吹口熱茶，頓了一會，道：“不知小將軍可相信我？”

“這時何意？難道村長還有法子救治？”徐青山略有些意外，要知道于海的眼睛可是被異鬼的黑命霧所傷。

“此事說來話長，主要是因為你們是羅將軍的部下，這些年一直護著這片土地，所以才想動用這個法子。

想必徐將軍已經知道咱們村里祠堂祭拜的是柳神娘娘，

這柳神娘娘啊來歷已久，據本村歷代村長口口相傳，在很百余年前，此處有顆需數人合抱的柳樹，老夫祖上也是逃難至此的農民，夜里在此樹下休憩，夢見卻遇到柳神托夢，說只需后人祭拜，便可佑之平安。”

“然后等我祖上夢醒之后，卻發現那顆柳樹已經不見，而昨夜里有餓狼數匹饑腸轆轆想要覓食，但他醒來之時卻只發現幾具狼的尸體，夢中他竟毫無察覺昨夜竟有殺身之禍。

也因此”村長說完看向徐青山，似乎想要看看他聽聞之后的反應。

徐青山聽后倒覺得這故事和那志怪小說集里的故事并無兩樣。

“甚是神異，這柳神娘娘如此看來是位善神。卻不知這和醫治我長官有何關聯？”

“柳神娘娘夢中留下祭祀手段，可以微弱代價許愿，通常是幫柳神娘娘完成某件事，村子上之前干旱缺水，最后許愿得了口水井。”

見青山有些不信，柳村長連忙補了一句：“那口井就在村口處，不過后來不缺水后，為表敬意這井用的也少了。”

這深山能有井倒卻也是稀奇，這也是青山表現異樣之因。

“那柳村長的意思是，可像柳神娘娘許愿，來醫治我這上級的眼疾？”

“正是如此！”那村長一拍大腿，似乎是對他這么快接受這志異之事有些激動。

“不知小將軍可愿按我意見，試上一試？”

青山倒是第一次見如此神異之事，將軍山的將軍道觀他也只是聽說卻未見過。

想到于隊長雙目失明回去之后想要卸甲歸田都難以為繼，他對村長說到：

“愿試上一試，請柳村長教我祭祀之法！”

“不敢不敢，老夫只是想盡自己綿薄之力，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那請小將軍今日回去早些休息，我安排人準備祭祀之物，明日一早便可祭拜柳神娘娘。”

“勞煩村長了！”一番寒暄后，徐青山也不打擾，回祠堂廂房休息。

路過正殿，卻見祭臺上些祭品都已不見了，應是怕浪費村里人撤下拿回去自己吃了。自己世界里祭拜的貢品都是拿回去吃掉，寓意辟邪，想不到這里也是一樣。

既然聽聞柳神娘娘的神異，他也不敢怠慢，燒了柱檀香插進香爐以示敬意。隨后回房間休息。

屋里于海已經醒了，聽到腳步聲，因為看不見，便虛弱的問道：“是誰？”

“七隊徐青山見過于隊長！”快步走到床邊，扶他起身。

“你是....”

“我的什長是張儲。”見于海依舊不認識自己，徐青山補充道。

“啊，是他的部下啊！”聽見張儲的名字，于海的神情有些放松。

“我們現在是在哪里？其他兄弟怎么樣了？”一連拋出兩個問題，他想弄清楚當下的情況。

青山有些難以開口，

“我們現在在岐別山脈西部的一個叫木柳村的小村莊里，那異鬼并沒有追過來。”

“其他的弟兄......”

見他沉默不語，于海大概也是明白了什么，一下子身體里攢的勁又散了。

“這樣該怎么回去啊......”他喃喃低語，

“只有你我二人活下來嗎？”仍不死心的追問到，

“只有我們兩個，其他的都被那道黑霧......”徐青山的聲音里帶了絲顫抖，

“異鬼王庭帶了他們的祭祀，那黑霧應是王庭詭法之中的一式。”

“我的眼睛應該是沒用了，等回到拒北城，也該是我卸甲歸田的時候了...”于海靠著床，一個昔日南唐邊軍精銳，此時卻像是耄耋老人般頹廢。

“不，于隊長，雖然逝去的兄弟們已經不在，但你的眼睛還有轉機！”

“是嗎！”于海整個人陡然精神起來，

“這詭法所傷，難道還能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