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羊湯羊肉，肉餡餅子、好面饃饃都吃個夠，吃完了我們就上戰場。”

集合部隊后，伍云飛訓話，把一壇壇烈酒都抬了過來，每個戰士一個酒碗，把酒碗的酒倒滿，每個班班長的腳下都有一壇子剛剛打開10斤的酒壇。

伍云飛手里端著酒碗，張龍親自把酒倒滿后，看著弟兄們端著的酒碗也倒滿的酒，才立正說道：“要打仗了，每一個士兵都要上戰場為國家而戰，在這里我不說什么大道理。

我們上陣殺敵是為了百姓，我們是人民子弟兵，為了我們的爹娘，我們的親人能過上和平的日子，我們扛起了槍。

今日，要上陣殺敵就會有人犧牲，是你還是我誰不能保證自己能活下來，但我們都想活到最后。

讓能活著的弟兄活到最后，今日我為弟兄們壯行。

干了這第一碗酒，戰場上生死各安天命。”

伍云飛舉起酒碗一飲而盡，接著吼道：“干！”喝完的酒碗面向弟兄們，碗緩緩朝下，沒有流下一滴酒。

“干！”全營的弟兄舉起酒碗一飲而盡，與伍云飛一樣把酒碗朝下，沒有誰的酒碗滴落一滴的酒水。

伍云飛把酒碗再次平端，張龍過來給伍云飛添滿酒。

弟兄們都端起酒碗，他們的班長抱起酒壇給他們的酒碗蓄滿酒。

伍云飛端著酒碗再次立正，說道：“我們啊都是中國人，不管你們誰曾經當過漢奸，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現在你們都是為老百姓扛起槍的英雄。

你們已經洗刷了曾經的恥辱，你們、都是天塌了要頂著天的漢子，我們是老百姓的希望，是父母親人的期望。

他們期望我們扛槍打跑鬼子，保護他們過上踏實的，沒有戰亂的日子！保護好我們的父母，親人的命。

讓我們的父母，親人，讓我們身后的鄉親們能挺直了的腰桿子做人，不被屠殺，不被鬼子殘害。

他們為我們穿上這身軍裝，扛起槍為他們頂著這片塌陷的天，為他們挺起了脊梁而為我們感到驕傲。

為我們再喝，為我們的親人父母的期望再喝，為我們的扛槍當兵打炮殲滅鬼子的希望，為了鄉親們的希望。

干了！”

伍云飛仰頭再次一飲而盡，酒碗朝下不灑落一滴。

“干！”全營的弟兄們齊聲回應，酒碗的酒一滴不勝的全部灌入肚子。

火辣辣的灼熱感，弟兄們酒勁上頭！都想起了曾經被鬼子屠殺的鄉親，憤怒與仇恨讓他們紅了眼睛。

被迫當兵扛槍的那105個弟兄，想起父母親人探望自己時的驕傲與期望面色激動，想起曾經與鬼子一起迫害百姓時候而羞愧難當。

“我有罪……弟兄們我們曾經不是人，是他娘的畜生不如的東西！如今我們扛起槍要打鬼子我才感受到爹娘與鄉親的驕傲，咱們戰場上見。

還沒與鬼子開戰，老子算不上英雄。

咱戰場上見真章。”一個弟兄嘶吼了起來，他帶著哭腔嘶吼。

“戰場上見！”曾經的那105名被迫扛槍打鬼子的弟兄，齊聲回應。

“我們的恥辱要從戰場上洗刷，弟兄們！我們戰場上見。”錢大彪吼道。

“戰場上見！”跟隨錢大彪反正抗戰的130個弟兄，齊聲回應。

“戰場上見！”所有當過漢奸的第項，一共236名戰士齊聲震吼。

“戰場上見。”秀才吼了一聲，剩余的弟兄們齊聲震吼。

“戰場上見。”全營的弟兄們不約而同的，齊聲震吼。

酒碗再次被弟兄們端起，班長們顫抖著手給弟兄們一一把酒蓄滿，此時伍云飛的酒碗被張龍添滿。

伍云飛舉起這第三碗酒，高聲怒吼道：“戰場上見！干。”仰頭一飲而盡，酒碗‘啪’的一聲摔碎在地上。

“干！”全營的弟兄們仰頭灌入烈酒。

啪！

酒碗齊聲碎裂，接著秀才大聲吼了起來：“我們是虎狼……唱！”

我們是虎，我們是狼，我們是下山的猛虎，是山林的群狼，上刺刀，端起的槍，打的鬼子哭爹又喊娘。

嘿，嘿嘿嘿……嘿。

我們是虎，我們是狼。

上刺刀，端起槍，打的鬼子哭爹有喊娘。

嘿嘿喲……嘿。

咆哮的虎，嘶吼的狼。

扛槍，扛槍，扛槍……

刺刀，刺刀，刺刀……

殺！

黑嘿嘿……嘿。

我們是虎，我們是狼，上刺刀扛起槍，殺的鬼子哭爹又喊娘。

嘿嘿……嘿。

殺……

酒足飯飽，部隊分開向指定的陣地而去。

錢大彪看著伍云飛與猛虎連離開的背影，回憶著伍云飛給自己的囑咐：“打仗不是女人的事情，我們都是爺們女人不能死在這個戰場上。

巧云是我的媳婦但他是我們的教導員，這個花名冊你交給她保管。

戰斗到最后一刻需要有人活下來，把戰士們的名字給上級。

這場戰斗必定是慘烈的，我保證不了能有幾個活下來，我能保證的是我們‘英雄’的名字，會被銘記。

教導員是完成這項任務的合適人選，記住最后一刻讓花梨木、馬文一起走，牽著東王莊留下的奶牛‘大花’把他們安全的送到大部隊。

往鄂豫皖的方向送，一個班挑選最能打的槍法最好的保護他們。”

“教導員不愿意走怎么辦？”

“她必須走，這是命令！她要是不走你自己想辦法，就是綁著也把他綁走，你不是有蒙汗藥嗎？多給她下點。

不過我相信他會走的，她帶著的是全營的戰士的命離開的，這是最后也是最艱巨的任務。”

錢大彪回憶著伍云飛最后囑咐的話，回頭看向了教導員李巧云走了過去，掏出了全營的花名冊遞了過去：“這是營長留給您的，營長說您知道該怎么做。”

李巧云顫抖著雙手接過花名冊，冷冷的面龐落下淚水，把花名冊藏在胸前貼著。

“高山、洪江！”錢大彪接著喊道。

“到！”高山、洪江兩人跑到錢大彪的面前立正。

“你們班最善于戰斗，是最優秀的班現在給你們任務護送教導員尋找大部隊，把我營的花名冊給我們的團長。

虎狼營所有弟兄的希望，都拽在你們的手里了。”錢大彪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是，連長。”高山、洪江立正敬禮。

“馬文，花梨木。”錢大彪喊道。

“到！”兩人來到錢大彪的面前立正。

“照顧好教導員，去把‘大花’牽著，把大花還給我們的部隊。”錢大彪整了整二人的衣領。

“是，連長。”二人立正敬禮道。

“這是營長的囑咐，無論如何你們兩個帶著教導員活下來，完成營長交代的任務，要好好的活著成長起來繼續打鬼子。

這一戰沒有誰有把握活下來，可有人必須活下來。

營長說不要問為什么是你們，你們也沒有資格問也不需要問！這是軍令。”錢大彪面色冰寒的說道。

“是！”馬文、花梨木靈魂顫抖著立正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