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的地方是咖啡廳。

但因為和陳雙彤吵了一會兒，又和保鏢打了一架，她遲到了。

進了咖啡廳的門，她大概掃了一圈咖啡廳的客人，一眼就鎖定了目標人物。

察覺到蘇若的視線，坐在角落的年輕女子頷首微笑，圓溜溜的鹿眼里蕩著溫和無害的笑意。

蘇若心里有了數，走過去，在年輕女子對面坐下。

難怪程嘉禮會找上她當替身，她們的眼睛是真的像，整張臉的相似程度有五六分，再加上原主的氣質應該和這姑娘的氣質差不太多。

“我沒想到蘇若小姐會想要見我。”白憐陽先開了口，聲線猶如春風拂柳枝般溫柔。

蘇若偷偷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看樣子不是潘靜安那樣的人，程嘉禮的審美還是在線的。

“我有一份東西想給白小姐。”蘇若沒跟白憐陽扯太多有的沒的。

白憐陽訝然，“那么巧？我也有一份東西想給蘇若小姐哎。”

兩人對視了一眼，仿佛在對方眼里看到了八百個心眼子。

蘇若遲疑，揣著衣兜的手摩 挲著那一張薄薄的紙，“那，我們一起把東西拿出來？”

“好呀。”

她們心里默念了倒計時，幾乎同時從兜里掏了東西出來。

只不過，一個人掏出的是銀行卡，一個人掏出的是支票。

看到白憐陽拍到桌上的銀行卡，蘇若錯愕。

白憐陽該不會想給她一筆錢，好讓她離程嘉禮遠點吧？

這種狗血劇情終于被她遇上了？

白憐陽的震驚沒比蘇若少多少，她甚至傾身細細打量了數秒支票，想判斷支票是真是假。

“要不，白小姐先說說，銀行卡是什么意思？”蘇若百思不得其解。

白憐陽張了張嘴正要解釋，服務員端了兩杯咖啡走過來。

她停住話口，等服務員離開，這才笑著說道，“銀行卡里有五十萬。”

蘇若點頭，端起咖啡，想著嘗嘗味道。

“我把這五十萬給蘇若小姐，蘇若小姐嫁給程嘉禮吧。”

白憐陽的聲音溫溫柔柔的。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蘇若被咖啡嗆到了。

“咳咳咳咳——”

蘇若側頭掩嘴，咳得滿臉通紅。

白憐陽料到蘇若會不可置信，沒想到蘇若的反應會那么大。

她連忙從包里拿出張紙巾遞過去。

蘇若接過紙巾。

緩過喉嚨的癢意，蘇若抖開紙巾，輕擦嘴角，“謝謝。但白小姐能再說一遍剛剛的話嗎？我剛剛好像聽錯了。”

她一定是聽錯了！

白憐陽歪了歪頭，臉上依然掛著溫柔的淺笑，“我把這五十萬給蘇若小姐，蘇若小姐嫁給程嘉禮。”

蘇若：“......”

好吧，確認過眼神，她沒聽錯。

“白小姐要我嫁給程嘉禮？你不愛他了？”

“我有喜歡的人了。”

蘇若：“......”

更不理解了，男主的白月光為什么不愛男主。

看蘇若陷入了自我懷疑的狀態，白憐陽好奇地瞥了一眼支票，“對了，蘇若小姐的這張支票又是什么意思？”

蘇若沉默了片刻，“我本想給白小姐一百萬，讓白小姐嫁給程嘉禮。”

白憐陽：“......”

兩人臉上的笑意都消失了。

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后，皆露出了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你，不愛程嘉禮？”

蘇若果斷搖頭。

然后她就看到，白憐陽似乎被這個真相打擊到了，震驚到眼睛瞪得溜圓。

“我愿意加碼。”蘇若深吸一口氣，“只要白小姐愿意嫁給程嘉禮，我可以再給白小姐一百萬。”

白憐陽心動了三秒，還是拒絕了，“我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頓了頓，她咬牙，“我給你三百萬，你考慮考慮嫁給他吧。”

蘇若依然無比果斷地搖頭，“三百五十萬，你嫁。”

“四百萬，你嫁。”

......

喊價喊到六百萬，兩個人都喊不動了。

六百萬對于蘇若來說都不算小數目，更何況是白憐陽。

知道這筆交易是做不成了，蘇若默默把支票揣回兜里，“白小姐喜歡的人是誰？”

白憐陽也把銀行卡收了回去，“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蘇小姐當真不愛程嘉禮？”

蘇若搖頭，一臉的認真堅定，“我是真的不喜歡他，所以白小姐可以放心，不用試探我，我不會成為你們在一起的絆腳石，我還想著說，我說服家里人認白小姐為干女兒，這樣白小姐就能毫無阻礙地和程嘉禮在一起了。”

白憐陽笑不出來：“我不是試探你，我是真的有喜歡的人。”

哪怕是說到了這個份上，蘇若依然覺得白憐陽沒百分百相信她。

同理，她也不敢完全相信白憐陽的話。

“你真的不愛程嘉禮嗎？”

蘇若點頭。

白憐陽：“......”懷疑人生。

蘇若淺抿了一口苦得讓人頭皮發麻的咖啡，不動聲色打量著白憐陽。

她實在想不明白，白憐陽為什么會覺得她一定會愛程嘉禮，明明在此之前，她們從未見過面。

【宿主，你和程嘉禮的初戀白月光聊得怎么樣？】

腦海里突然響起孩童的聲音。

蘇若嘆氣。

——我要去找程熠。

她現在懷疑，白憐陽也是穿書人士。

因為白憐陽認為她愛程嘉禮，有可能是上帝視角，就像她認定白憐陽喜歡程嘉禮，也是因為她有上帝視角。

系統：“？”

孩童瞄了一眼坐在不遠處、低頭玩手機的慵懶男人。

要不要告訴宿主，程熠現在在程家呢。

但是沒一會兒，程熠起身離開了，他沒跟任何一個人說他的去向。

程家似乎也沒一個人關心程熠要去哪里，仿佛那只是個不重要的透明人。

交易失敗，白憐陽和蘇若東扯西扯聊了一會兒，便找理由先離開了。

蘇若沒急著走，給程熠發信息約他出來見面。

她在咖啡廳坐了一個小時，消消樂過了三十關，才等來程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