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
漆黑的巨洞之中,突然升起一塊月光石,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巨洞。
許文昌漂浮在廣平頭頂。
看著地上如同一只死狗般的廣平,許文昌神色變幻不定!
許久,許文昌走到廣平身前,開口道:“神魂意根,一念不生,念頭一起,著相困己,如如不動,即不自困,日日修行,時時住相,方可解脫,通由全身?!?
廣平置若罔聞,依舊在地上縮成一團,一動不動。
許文昌繼續循循教導道:“視雕琢者明愈傷,耳聞交響者聰愈傷,心思元妙者心愈傷?!?
“現在你并非沒有一絲生機,只要你足夠強大,你就可以殺了我,吸收我的精血,來成就你的凝液之路?!?
“我要是你,我就會努力修煉到納氣后期,然后奮力一搏。”
“我們這些所謂的邪魔歪道,講究的是弱肉強食,實力至上,強者為尊,你好好想想吧?!?
“這是《三垣血藏經》中記載的結續精血丹,你要是想通了,就服下它開始修煉。”
說完,許文昌把一個血色玉瓶放在廣平面前,然后他體表血光一閃,離開了巨洞。
頓時,柔和的月光石下,又恢復了先前的寂靜。
……
又幾日之后。
許文昌再次來到巨洞之內。
地上的血紅色丹藥瓶紋絲未動。
廣平還是保持著幾天前的姿勢,如死狗般蜷縮著。
許文昌靜立良久,目光瞥見自己腰間的粉紅色布袋,他突然有了主意。
許文昌冷哼一聲,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許文昌體表紅光一閃再次從巨洞之中消失不見。
……
合娉部落是靈猿族圣山之下的一個祭祀部落,它們的職責就是祭祀圣山中的山神。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都有一個雌性猿人從部落中消失。
部落里的祭司們不停地向山神祈禱,卻沒有任何作用。
這種情況直到一年多時間后,才沒有繼續再發生。
部落中的祭司們,自然認為是它們的祈禱得到了山神的回應。
部落舉行了濃重的慶典來慶賀災難的離去。
……
另一邊,廣平在許文昌的手段下,終于屈服了。
巨洞里,廣平如同哈巴狗一般,用舌頭不停地舔舐著許文昌的鞋面。
神色之間,充滿了溫順和討好!
許文昌俯下身子,如同撫摸寵物一般,在廣平的腦袋上輕輕撫摸著。
“這樣就對了,你是我第七個血食,以后你就叫‘血柒’吧!”許文昌滿意的說道。
血光一閃,許文昌帶著廣平離開了巨洞。
…
數月后。
靈猿族某處石洞之內,黑暗中,一池血水靜靜而緩慢的增加著。
突然之間,石洞的上空血光一閃,兩道人影出現在了洞中。
二者皆是血衣打扮,其中一人臉上紅斑遍布且坑坑洼洼,腰間一個粉色布袋一個儲物袋,后背插著一根青竹桿,竹桿上挑著個青色葫蘆。
而另一人細長眼,臉上額邊隱現一塊紅斑,似剛長出來不久,腰間掛著一個儲物袋和一個靈獸袋。
此二人正是許文昌和廣平。
許文昌對著廣平吩咐道:“跳到血池里去,運轉《三垣血藏經》,我幫你吸收這些精血?!?
廣平聞言,毫不遲疑的潛入血池中,而后盤坐于血池中央,開始緩緩運轉《三垣血藏經》。
原本平靜的池面上,似受到巨力的攪動一般,瞬間開始沸騰了起來。
一個個血泡不停地在池面上吞吐著,生長、破滅、又生長……
而漂浮于池面之上的許文昌此時才緩緩點了點頭,而后一拍儲物袋,從中取出了一顆猩紅如血的惡臭丹藥!
許文昌面無表情的把丹藥投入到血池之中,而后在空中盤膝漂浮著。
許久之后,許文昌手中迅速掐訣。
只見其左手中指及無名指向內彎,一道血光閃向大拇指,緊接著大姆指壓住中指及無名指指尖。
頓時一道血光朝著血池之中的廣平射去。
許文昌左右手均同時再次變換法訣,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指訣成時,又是七道血光射向了廣平。
而此時的池面像是受到了一個無底洞的吸引一般,在其中央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周圍的血水飛快流入漩渦之中,不見了蹤影!
血池水位不斷下降!
而此時,許文昌手中法訣再次一變,只見他右手無名指從中指指背過,食指勾住無名指,指尖向下,姆指、小指指尖皆收入掌心,中指朝上。
頓時,一道細小的無形血絲如同閃電一般擊向了廣平的大腦!
無形血絲瞬間沒入廣平的腦海之中!
這不像是輔助廣平修煉的法術,反倒有幾分像某種厲害的神魂攻擊!
此刻的許文昌,一連串的法訣下來,再施展了此不同尋常的法術,氣息明顯衰弱了幾分,不復全盛狀態。
許文昌輕輕抹了一把額頭邊上的汗珠,心中卻是輕松了一大截。
許文昌是一名一品煉丹師,剛才那枚惡臭丹藥,并不是幫助廣平修煉的丹藥。
它的名字叫九蟲血尸丹,是一種極厲害的一品毒丹,如果在三十年之內,不能得到解藥解毒,那么,廣平的肉身將慢慢腐化、潰爛,直至消失。
除了解藥之外,也有其他解毒方法,那就是請二品煉丹師出手解毒,或者廣平自身進階到凝液期,在渡凝液期雷劫的時候,九蟲血尸丹的毒性自然會被雷劫消除。
然而,廣平有這樣的機會嗎?
毒性發作,到時候廣平失去肉身,只能靠元神奪舍他人。
許文昌為此專門向廣平施展了《三垣血藏經》上記載的一種附屬法術——血神術!
血神術,是一種控制元神的法術,只有把《三垣血藏經》修煉到第三層才能修煉。
廣平想要解此法術?
許文昌自信,沒有凝液期的實力,絕不可能強行解除此法術。
就連許文昌本人,也沒有辦法解除此術!
血神術的霸道,可見一斑!
在許文昌一念之間,廣平元神就會被瞬間滅殺!
如此雙管齊下,許文昌不信廣平還能逃出他的手心!
血池里的廣平并不知道自己的肉身和元神都已經被許文昌種下了禁制!
他運轉著《三垣血藏經》,只覺得周圍的血液如同開閘泄洪的水流般,盡皆齊齊往他的身體里涌來。
《三垣血藏經》運轉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就在其即將脫離廣平掌控之際,一股龐大的力量硬生生的沖進廣平的肉體之中,開始引導著體內法力的運轉。
幾股力量的撕扯之下,廣平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額頭青筋暴起,額邊淡淡的紅斑開始漸漸變得清晰起來,變得越來越猩紅起來!
猛然之間,廣平只覺得神魂一陣刺痛,腦海中響起一股電流“呲嚓”之音,而后,他便在血池中昏厥了過去。
池面上漂浮的許文昌見廣平昏厥了過去,當即一道法訣打出,激射入廣平的體內,引導著廣平的肉身吸收周圍的精血之力。
此刻的許文昌,完全把廣平當做了一個煉丹用的鼎爐,而這一池血水就是許文昌的原材料。
而許文昌想要的結果,就是廣平那一身的精血,煉至納氣后期的精血!
這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血池水位緩緩降低,緩緩降低,直至整個血池里最后一滴血水也消失不見,許文昌才停下了手中的法訣。
而此時,周圍一片溫溫蘊蘊,白蒙蒙的水汽映襯在許文昌體表的血光中,整個空蕩蕩的石洞里,居然顯得有幾分詭異的仙氣飄飄!
……
當廣平再次醒來的時候,許文昌已經把他帶到一個陌生的石洞之中了。
開鑿粗糙的石洞并不是很大,石壁上鑲嵌著一顆月光石,月光石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借著柔和白光,廣平掃視四周,周圍什么東西也沒有。
廣平神念一動,在不遠處的一處石洞內,廣平碰到了一個簡單的神念禁制。
廣平知道那是許文昌在里面打坐修煉,當即收回神念,不再向周圍探查。
廣平盤膝坐起,開始內視自身。
瞬間,廣平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
體內經脈損傷嚴重,得溫養幾個月才能復原了!
廣平再感受自身法力!
這一刻,廣平卻驚訝的發現,自己體內的法力已經充盈了不少!
遠勝修煉《氐土靈貉訣》的鼎盛時期!
細細想來,廣平心中有了幾分明了。
先是吸收了那百多個修士的精血,而后又吸收了一坑血池!
修為暴漲也是理所應當的!
單憑這兩次精血的吸收,就省去了廣平一甲子的苦修!
難怪天底下修煉魔功邪功的修士,層出不窮!
廣平不再多想,開始運轉《三垣血藏經》,緩緩修復受損的經脈。
不遠處,許文昌手里把玩著飛靈陣盤,感應著廣平的一舉一動,見廣平乖乖開始修煉《三垣血藏經》后,他嘴角一翹,露出了一絲笑意。
……
數月后。
當廣平把自身狀態恢復到正常之后,許文昌又繼續帶著廣平去了下一個血池吸收精血。
在許文昌的輔助之下,廣平很快就把這一坑精血吸收得一干二凈。
這一次,廣平沒有再昏厥,而是清清楚楚的從頭到尾體驗了自身經脈寸寸崩斷的痛楚!
吸收完血池后,許文昌又把廣平扔到石洞內,讓他自行打坐調養。
就這樣,廣平修復好肉身后,許文昌就帶著廣平去吸收靈猿族的血池,而后必定經脈寸寸斷裂,又返回石洞修復肉身。
如此三年過去,許文昌在靈猿族建立的血池被廣平吸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