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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旖旎破滅

  • 廣平雜記
  • 夜色署
  • 3045字
  • 2022-10-19 12:26:24

卻說一片混亂之中,伙房里也涌進了越來越多的人,廣平祖元霞二人身邊出現了不少浣衣女,廣平熱血褪去,心下一陣后怕,尷尬,然后低著頭快速巴啦完食物,然后狼狽的逃離了伙房,完全沒敢再看祖元霞一眼……

一天的混亂之后,靈石礦的秩序慢慢恢復井然。

黑夜,廣平躺在鋪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漆黑的房梁,旁邊傳來雜亂的呼嚕聲,盡管今天他累得發昏,他卻睡不著覺,他在回味中午那旖旎的滋味……

廣平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周圍有很多方框一樣的鏡子,鏡子里模模糊糊的有很多人影。

除了明確的感知到她們都是女人,就再也看不清其他東西了,他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鏡子里流動的人影,卻徒勞無功。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有人在自己周圍撕紙,他卻只能看到被撕成兩半的紙張,沒有發現撕紙的人。

正當自己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感到有一只冰涼的小手觸碰了自己一下,頓時,心臟如遭重錘。

廣平從夢中驚醒,心口猛烈跳動……

短暫幾天的騷亂過后,人們的議論之聲漸漸小了下來,當七天之后,天空中金光綠色消散后,這場混亂也慢慢被遺忘了,各自過著各自固定的生活……

落葉知秋,初秋的炎光漸漸消散,廣平如同往常一樣,早出晚歸,習慣性的去尋找那抹柔光,早上基本都能看到她,晚上看到的次數也不少,只有中午,很少能夠發現祖元霞吃飯的身影。

廣平不知道祖元霞心里是什么想法,他也沒思考過。

但是他知道,祖元霞知道自己在偷看她,在伙房等她。

因為有時候祖元霞也會偷偷的打量他,兩人目光相交,由最開始的接觸就閃開,慢慢到兩人偷偷的直視對方。

只是廣平不知道祖元霞的眼光里是什么意思,是厭惡嗎,是好奇嗎,是害怕嗎,是嫌棄嗎,是無動于衷嗎。

有時候祖元霞變換不定的臉色,也讓廣平猜不透她是什么意思。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每天想見她的心情。

廣平不知道祖元霞的心理活動,廣平不敢去和祖元霞說話,他大字不識幾個,也沒辦法給祖元霞寫書信,但是他也想送她點什么東西。

于是他偷偷摸摸的千錘百煉了一根鐵簪子,只是連伙房吃飯的時候兩人都隔得老遠,平日里更沒有機會給她鐵簪子。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廣平一個人的幸福并沒有持續多久……

一天晚上吃過飯,廣平又沒有看見祖元霞的身影,這已經是接連好幾天,沒見到朝思暮想的那道人影了。

廣平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東西從身體里強行剝離了一樣。

他很擔心祖元霞怎么樣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想去找她,他想去浣衣處問問,但是他白天有忙不完的活計,晚上又不好意思跑到浣衣處去,平日里看見浣衣處的女人,又結結巴巴的,不敢上前打聽消息。

在種種惆悵,矛盾,擔憂,害怕的心理中,他還是拖到了今晚,決定悄悄的去浣衣處,打聽一下祖元霞的消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廣平在黑夜里謹慎的往浣衣處方向走去,緊張的四下張望,就像一個將要入室行竊的小偷,等他到了浣衣處,卻發現這里寂靜無聲,浣衣處的人都回住處睡覺去了……

“來得有點晚了,明天要是還看不到祖元霞,就早點來……”廣平心里暗暗想著,然后小心的往自己住處走。

行在無人路上,突然,廣平看見側前方拐角道路處,有一道身影匆匆忙忙的往下礦的方向走去,這道身影,廣平熟悉無比,正是,祖元霞!

廣平心中一凜,尷尬,悸動,本能的就想快速逃離,但是看祖元霞匆匆的腳步快速走遠,心中又不由有些替她擔心,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黑夜里,是要去干什么事嗎,要是遇到壞人怎么辦。

廣平心里猶豫掙扎片刻,見那道身影快要看不見了,他才心一橫,悄悄的跟了上去。

祖元霞身形好像有些緊張不安,低著頭,急急趕路,完全不顧周圍的一切。

她云鬢高綰,木簪映襯其間,白玉般的臉龐在黑夜里也似有點點華光。

一身慘白浣衣處粗衣,衣領微窄,露出雪白纖細的脖頸,嬌顏白玉無瑕,猶如凝脂。粗衣上沒有任何刺繡,雖然簡單,卻掩蓋不住整個人的絕世芳華。

廣平跟著祖元霞到了一處廢礦坑洞,祖元霞像是熟門熟路一樣,徑直走了進去。

廣平走到洞口前,默默不動,心中猶疑不定,不知該做何選擇,在洞口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走進洞內,輕手輕腳的,時不時回頭望望后方……

走了片刻,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響,停步細聽,好像有男子得意的說話聲,廣平心里一急,害怕祖元霞遭受了什么不測,快步貼著石壁走上前去……

世間之事,往往是不如意的占大多數,有時候做個糊涂人,遠遠比做個事事明了的人快樂。

廣平看到了祖元霞,但是他寧可今晚沒有碰到祖元霞!

不,寧可一個月見不到祖元霞,也不愿看到這樣的祖元霞!

看著地上鐵爪會執事的黑衣錦袍和慘白粗衣……

廣平內心炸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呆在原地,如同遭受五雷轟頂,難以動彈。

眼前的一切近在身邊,卻又猶如遠在天邊。

廣平一陣精神恍惚,竟開始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廣平心底深處被人狠狠的砍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永遠也復合不了的傷口,即使最后結痂,那里也會存在一道看不見的傷疤。

這一刻,廣平仿佛看見整個世界崩潰在他的面前,讓他難以承受這樣的壓力,無力的貼在石壁上。

廣平伸手捏住懷里的鐵簪子,他默默的,失魂落魄的,行尸走肉般的退出了廢礦洞……

孤單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由你愛上一個人的那一刻開始。

廣平第二天就病了,病得很嚴重,全身高燒發熱,喉嚨疼痛,呼吸不暢,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半分力氣,躺在鋪上,難受異常,腦袋昏沉沉的,感覺自己一會兒很冷,一會兒又很熱……

辰時的時候,枯槁中年趙剛來看過廣平一次,見廣平并沒有裝病,就面無表情的離開了,沒有和廣平說一句廢話。

廣平難受的在床鋪上躺了一天,一天滴米未進,也沒喝一口水,他想喝水,但是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頭暈腦脹,站起來就想往地上摔去……

等晚上陳濤他們回來,廣平央求陳濤給他去伙房拿點飯食,陳濤一臉冷漠的唔著被子睡下,說道:“今天太累了,明天早上吧!”

廣平無奈,又央求旁邊的周瑾明,周瑾明嘆了口氣,沒說什么,去伙房給廣平盛了一大碗飯食,又給他帶來一壺水,廣平感激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忍著身體的不適,盡可能的多吃些食物……

第二天廣平覺得頭昏眼花的感覺好轉了許多,雖然依舊全身無力,高燒不退,但是中午他還是強撐著身體自己去伙房吃飯,因為早上陳濤并沒有給他帶吃食,穿著厚厚的破舊棉衣,孤獨的身影,格外孤獨,吃過飯,他又難受的躺在床上煎熬著……

到第三天,廣平還不見高燒退去,就在吃了午飯后,從包裹里拿出靈石放在兜里,慢慢向醫館處走去……

到晚上,鐵器處里有空余的位置,廣平再默默的煎藥,守在爐子旁,手里拿著那只僵硬的硬蟲,透過那猩紅的火苗,盯著它,默默發呆……

待到第五天,廣平感覺高燒退了,身體也恢復了力氣,疾病好得七七八八了。

他卻發現自己打鐵的位置被人占了。

他去找枯槁中年趙剛,結果趙剛對他一頓披頭呵斥,把廣平罵得不敢言語。

最后趙剛讓廣平收拾自己的行李,搬到夜晚那隊的住處去,以后他跟著夜晚那隊干活,廣平剛想說些什么,就被趙剛打斷:“我讓你在哪兒,你就去哪兒,這里有你選擇的余地嗎……”

廣平焉啾啾的回到了住處收拾行李,拎著包裹,無可奈何的去了夜晚那隊的大通鋪……

夜里,廣平獨自一個人默默地修補著鐵器,夜里每個人有固定的活兒。

廣平第一次夜晚工作,不熟悉和不適應,外加身體尚未完全康復,到第二天一早,廣平的活兒還沒有干完,也沒人幫他,他早飯都沒去吃,想著把活干完,可是天不如人愿……

趙剛早上到來,看到廣平還占著位置,一晚上沒把活兒干完,對著廣平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并警告他,如果再有下次,那就自己滾出鐵器處,自己下礦去。

廣平垂頭,不敢有絲毫異議……

憂愁,痛苦和煩惱,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必須的。一艘船,如果沒有重物壓艙,便不會穩定,也就不能朝著目的地一直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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