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開拓一條武器進口路線？”

肖頓感頭大--這玩意兒是他說有就有的？

伊凡聳了聳肩：“是老大建議我找你的，他說國際市場上有了個新參與者?！?

新參與者？

肖稍微想了一下，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很顯然普同說的是剛剛在去年加入WTO的某個神秘大國，也是肖的家鄉。

可是明白不代表他就能做到！

肖有些無奈：如果他有這種關系，又何必跑到哥譚來，這題有點超綱。

但出于對普同的信任，他還是迅速動了動腦子，拋開畏難情緒想了一下--

他發現這竟然真的有可能做到。

如果他還在家鄉，這事當然沒得談，但自己現在在哥譚有公司，有大老板，是個地地道道的...外國人。

加入WTO為的是什么？當然是國際貿易。

作為新入場成員，有著一定年限的過渡保護期，為的就是防止新成員遭到傾銷，允許他們設置自己更好的關稅和補貼政策。

說到加入WTO的動機，他們肯定是想要做對外貿易的，賺取外匯毫無疑問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主要目標。

軍售...說難不難，有很多東南亞國家和非洲國家嗷嗷待哺，但能向美國出口銷售軍械...他們怕是自己都想不到，當然也不會拒絕。

這事，理論上是雙向奔赴，而且自己這邊說不好還能賺點小便宜。

眼看肖坐在電腦前突然陷入沉思，伊凡感覺這事應該是穩了。

“怎么樣？我要怎么做？”

“首先我們需要從官方手里辦下許可證--說實話，我不知道有哪些許可，我得花點時間查一下。

理論上這些許可會直接由州級及以上的官方組織頒布，應該可以繞過哥譚的程序，隱蔽性上沒問題?！?

說完，肖一頭悶進檔案柜里翻了起來--這些紙質材料是普同喊人送過來的，里面除了有銀行的營業數據外還有目前幾家公司的所有注冊證書。

沒記錯的話，他在里面看見過一份私人安保公司的注冊證書，是普同注冊來雇傭港口倉庫安保的公司。

他們可以用那個公司做掩護。

一邊說著，肖拿了支筆在白板上粗略的寫了一下他們需要做哪些準備。

伊凡看這肖的樣子突然說到：“你看電影嗎？”

“沒--怎么了？”

“我只是覺得...你懂的很多，就像一些黑手黨電影里的軍師角色一樣?！?

在伊凡眼中，肖只是鉆進去幾十秒就從堆積如山的檔案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設計好了行動路線。

相比之下，自己一直覺得自己是哥譚人中的翹楚...因為自己幾乎沒有案底。

可是如果讓自己做這些事，搞不好沒幾天就等被黑幫盯上，再過幾天就得被莫須有的罪名抓進局子里，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怪不得哥譚人總是成為犯罪份子--稍微復雜點的活他們是真干不了啊。

肖聽完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些都是有聯系的?！?

社會秩序是人設計的，只要摸清楚人的邏輯，再順藤摸瓜查找信息進行確認，做到這些沒那么難。

雖然有些可笑，但肖確實發現了自己的行事特點：按照別人設計的邏輯思考和行動。

往小了說，讀書、做題、得到賞識...全都是這種邏輯下的產物。

不過現在他的思路開闊了不少。

害怕違法，所以會思考法律會在什么地方設限；希望秩序存在，所以會思考秩序該如何建立；眼中有未來，所以會在歷史脈絡中總結規律。

恰好和設計者的思考方式相近--賣白菜的可不會考慮什么金融、法律、秩序。

突然他愣了一下：自己之前一直都以為老大是看重自己的...善良，但也許這才是他真正看中的地方？

伊凡看到肖頓住了，問到：“怎么了？”

“不...沒什么，談判的事情我可以去做，我想他們會更樂意和種族上的同胞交談，老大讓你去做什么？”

“兩件事，一件是保證武器供應，我需要保住自己的地盤，并拿下港口秩序；

另一件事是讓我盯緊城里的黑幫--另外，你也許能幫我想想后面的事情？”

“好啊?！毙ぢ柫寺柤?，“不過你得幫我整理一下這些檔案，公司明天就要正是營業了，這些東西可不能就這樣丟在這里。”

“這么多？你應該喊點人來的...”

“那你到底幫不幫？”

“幫，當然幫...”

兩人一邊整理著這些紙質資料，一邊交換著自己手頭的信息。

不過肖掌握的東西對于伊凡來說就像天書了：他能理解黑幫亂戰的意義，卻對什么世貿組織和貿易協定沒有太深刻的印象。

對他來說，理解哥譚的表層邏輯不難，但理解更廣闊和抽象的秩序...不太現實。

在肖這邊倒是有些反過來了，哥譚很多事情在他看來匪夷所思，但細細想來，根本就是他自己想的太少了。

在哥譚的這些天已經徹底顛覆了他的三觀，他很難想象在現代社會，在哥譚這樣的世界第一大都市中，竟然每天都有大量槍戰和非法行為，甚至是恐襲！

于是他是越聽越沉默，直到他聽到黑幫躁動本質上還是以韋恩夫婦的死為起點時。

砰。

最后一個檔案柜放到了它該在的地方，兩人累得癱坐在了沙發上。

“所以...一切都和那個孩子有關？”肖覺得挺神奇的。

“聽你這么說還挺奇怪的，我記得他比你還高10公分?！?

“去你的?！?

“準確的說，是和韋恩集團的阿卡姆項目有關，韋恩家的小子只是恰好站在漩渦邊緣?！?

“5公分?！?

“什么？”

“我說，韋恩只比我高5公分！”肖大聲喊道。

伊凡愕然，轉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別這樣，肖，你還有長高的潛力，也許你可以去打點生長激素?！?

笑聲漸平，伊凡本能地想到了另一個生長激素過量的朋友，約翰。

“去他媽的有錢人?！币练餐蝗豢粗旎ò逭f到。

“很有氣勢，但我建議我們主動和有錢人接觸一下。”

“這還用你說嗎--誰？”

“布魯斯韋恩，那個比我高5公分的哥譚首富。”肖收起了笑容。

不管布魯斯多大，他現在都只是個不滿14歲的孩子。

和他接觸，這本身就意味著要把對方拖入整個哥譚的混亂漩渦中。

也許之前肖會覺得對不起良心，但現在...

對方已經在漩渦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