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戈登和哈維走了，警督也回到了辦公室，尼格瑪低著頭就打算回到自己那個陰冷的證物室。
“稍等一下，尼格瑪先生--”
尼格瑪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嗎？”
“當然。”普同點了點頭伸出右手，“我想GCPD應該沒有別的尼格瑪了吧？很高興見到你，我是喬凡尼·比安奇。”
尼格瑪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他還是知道當對方伸出手時，自己該怎么做。
兩人握了握手，普同繼續說道：“所以，我聽說你是GCPD最聰明的人，看來確實名不虛傳，你解開毒蛇之謎的速度令人驚訝。”
“謝謝！”尼格瑪有些受寵若驚，從來沒有人這么夸過他！
大多數時候，人們都是這樣的：“尼格瑪，看看這個玩意兒。”
“尼格瑪，處理一下這玩意兒--法克，真臭。”
“尼格瑪，告訴我死者的死因，看上去像是溺死在臭水溝的--”
“尼格瑪！我不要聽你那些狗屁謎語，我要答案！”
尼格瑪，做這個；尼格瑪，做那個；噢，尼格瑪，別說你那些破謎語了；噢，尼格瑪，滾蛋。
所有人都對他頤指氣使，但從沒人在乎過他，沒人發現他超高的智力，他的天賦！
“我...”
尼格瑪平時渴望和人交流，但當普同這樣的風云人物主動找上他，他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見狀，普同笑了笑--這會兒的謎語人真是羞澀得可愛，不知道是怎么成長為那個讓人血壓飆升的謎語人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尼格瑪安靜傾聽。
“如果你認識我，就想要分享我，如果分享了我，我就會消失，我是什么？”
“秘密！”
尼格瑪眼前一亮，幾乎是沒有思索地解開了謎語。
“不錯，看樣子戈登警官沒猜出為什么我遇到的這個大力士只蹦跶了十來分鐘就暴斃了，你能猜出來嗎？”
“一個未解之謎，我喜歡--”尼格瑪迅速開動小腦筋，“已知毒蛇會以某種方式快速燃燒鈣質以獲得超強力量，讓人體變成一臺強大的鈣燃料發動機。
既然是發動機，它的功率和耗能顯然成正比，在您的描述中，大力士先后依次舉起了300-600公斤的重物，力量消耗比目前知曉的任何一個大力士都大。
很顯然，這是問題的關鍵，一旦一個人服用毒蛇后死掉，原因都是他沒有補充道足夠的鈣質--看來現場沒有牛奶是嗎？”
普同搖了搖頭：“就像我說的，他把我拿過去的一箱牛奶都喝光了--不過也很接近了。”
尼格瑪皺了皺眉頭，然后試探著說到：“...牛奶是假的？”
說實話，這么講有些冒犯，但除了這個答案外，他暫時想不到別的可能性了。
只是這么一想，事情有些荒謬：一個身價上億的富豪，在慰問員工時竟然用“假牛奶”糊弄他們...
那玩意兒又不值幾個錢。
尼格瑪第一次懷疑了起了自己的...猜測。
誰想普同鼓起了掌！
“不錯，不錯，正常人都不會想到這一層，看來你果然機智過人。”
尼格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時內心吐槽到：正常人誰特么會用假牛奶糊弄員工！即使是那些貪婪的黑幫也不會這么干吧！
噢，黑幫不會發福利，這么一想那牛奶只是稀了點，好歹能算飲料...
但還是掩蓋不了你是個黑心資本家的事實啊！
“所以，你覺得這種藥會出自什么地方？”
尼格瑪想了一下說到：“毒蛇是一種完全新型的藥物，和以往見過的任何東西都不同，只有最先進的實驗室才可能制造出這種東西。”
“所以...”普同用手在空氣中寫了一行字--韋贊。“他們是我的合作對象，我不方便說他們的名字--你認為是他們對嗎？”
這個時期，星辰實驗室和哥譚企業這兩家可以和韋贊制藥并列的制藥企業還沒有真正發展起來，韋贊職業就是唯一的第一階梯企業。
尼格瑪點了點頭。
“你是怎么看這種藥物的？”
尼格瑪眼睛再次一亮--
砰--啪啦！
“啊啊啊啊啊啊！放開我！”
就在兩人友好交流時，一個女人猛地掙脫了警員的束縛，一頭撞爛了警督辦公室的大門，玻璃渣和歲木屑亂飛！
警局中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個地方，發瘋的女人一臉神氣，但很快就轉變為了空虛，臉龐浮現出不正常的慘白，黑色的血管仿佛某種病毒從她的胸口不斷朝外擴散...
“呃...”
女人站在原地，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他的下巴像是軟體一樣塌了下去，然后是額骨、肩膀、兩條腿...
啪嗒。
最終如爛泥般被自己的體重壓垮。
整個警局中的人都對此又驚又懼，只有尼格瑪，他看著這一幕，口中喃喃自語：
“真是...太美妙了。”
生命在這種藥物的作用下如煙花般絢爛、短暫，讓這些人無聊的人生閃閃發光！
“是啊。”普同也在一旁感慨道。
“噢--”尼格瑪連忙捂住嘴，雖然是在證物科，但他可是正兒八經的警員！“我是說，這種藥...太過分了...”
“太美妙了，我覺得你說的沒錯，想不想研究一下？”
“啊？”尼格瑪又愣住了--真不是他比較呆，而是這個意大利人有時候講話太跳脫了。
毒蛇作為一種新出現的超級毒藥，GCPD為這事急得焦頭爛額，巴不得把開發者找出來槍斃了，你在這里問我想不想研究一下？
“別誤會，我可不是說我手上有這東西，也不是說自己研究出來賣，只是作為科研項目，我認為它很有研究價值。
看，你是個很有潛力的人，尼格瑪，我打算在城里開一家企業，主營生物和化學技術，還有，我現在已經有一項發明了。”
一邊說著，普同從兜里拿出了他發明的“個人空氣過濾器”。
“百分百的親膚塑料，雖然現在只用在了這個個人空氣過濾器上，但你應該能想到它的潛力，拿去看看吧。”
“這個...”尼格瑪接過這個小玩意兒，“但我是GCPD的雇員...”
“拜托，難道有規定美國公務員不能打兩份工嗎？你有天賦，別浪費了，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改變主意了，來找我。
當然，我這個人也一向喜歡幫助有天賦的年輕人--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一樣的，找我。”
尼格瑪接過名片，愣愣地看著手中那張名片，整個名片以一個半透明的黑心為底，上面印有普同的名字、電話號碼和地址。
看著普同離去的身影，尼格瑪喃喃到：“我有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