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充斥于場館,昏暗的燈光帶著朦朧感從遠方飄來。相較于其他場館,這里更加黑暗、更沉默。唯一于黑暗中指引我們前進的,是那些發出幽光的水母。水母通體透明,95%以上的水組成了它們的身體。我看著它,分辨不出它是在游,還是在隨水漂流。
四下無人,我終于鼓起了勇氣,艱澀地張了張嘴,我覺得口中的一切好像不屬于我了,亦或者它們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我全然無法掌握它們。
我覺得嘴唇動了,我說出口了嗎?我對此懷有疑問。
女孩仍望著水母,沒有回頭。
正當我猶豫是否要再說一遍的時候,她開口了。
“你喜歡水母嗎?”
突如而來的提問讓我不知如何回答。
“水母沒有自己的動力系統,人們都認為,它只能隨波逐流,在海里度過相對失敗的一生。但是,誰又能真正的知道,水母也可能有著自己的夢想?!?
女孩轉過身,看向我。我也看向女孩,但我的視線透過了他,落在了她身后的水母上。海之幽靈似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為了證明一般地奮力上游。
水母真的在游嗎?我沒有把握。
自那以后,她再也沒有出現于我的世界,似乎像突然蒸發了一般,或者,她根本不曾在出現過。
我放棄了對她的追求。我們終是生活于兩個世界的人。她有著她的夢想與追求,而我,也該回到屬于我的玻璃水箱中,去度過屬于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