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不離踩住剎車，掛下停車檔，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打開車門，麻利地下了車。
“好久沒開車了，這感覺太好了，舒服啊。”
陌聲打開后座的門，和熾羽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地下了車。
“終于到了，再坐下去，我們兩個真的要原地去世了。”
“你們兩個沒事吧？怎么還暈車了呢？”
“伯父，說句實話，我們坐您這車，不暈的話，很難。”
“那我們接下來往哪走？”
“爸，這是我們的新身份，都是市局的調查員。”
陌聲把證件遞給陌不離，“你叫王大勇，我叫劉小志，他是白峰。”
“知道知道，王大勇，這名字聽起來還不錯。”
旺彩鎮，以養殖業為主，鎮上基本都是養殖場，最大的幾戶養殖戶分別是關年、關紫嬌、跟孫垚，他們三個統稱為旺彩鎮養殖業三巨頭。
“這個孫垚，不是本地人吧？”
“他是本地的，本地分為關姓和孫姓，關姓在旺彩鎮是大姓。”
“那這丟失的都是鎮上哪些人家的？”陌不離把資料翻了翻，“好像都差不多。”
“確實是如此，所以好多小型的養殖戶損失嚴重。他們這幾天一直到派出所里鬧，要求警方徹查，所以才會有這個任務。”熾羽嘆了口氣，“走吧，還有一堆事要做呢。”
“我們先去哪里？”
“去那個關年養殖場吧，他是…第一個丟了羊的。”陌不離看了一眼資料，“也是第一個去報案的。”
“走。”
陌聲直起腰，拉著熾羽一起，跟在陌不離身后，一起進了鎮子。
三個人站在一個保安室門口，問保安大爺。
“大爺，我們是市局的調查專員，過來問下情況。”
“你說什么？大點聲！”保安大爺吼道，“我耳朵不好。”
“大爺，我們是市局調查員。”陌聲大聲喊道。
“哎哎，聽見了聽見了。”大爺開心地說，“你剛才說什么？”
“我…”
“我來吧。”
陌不離輕輕拍了拍陌聲的肩，自己走到保安大爺的面前，微笑著跟大爺說話。
“大爺，我們是市局調查員，過來調查牲畜丟失情況的。”
“哦，對。”大爺點頭，“這一個星期丟了很多頭牛。”
“那你能具體說一說嗎？”
“可以，你們快進來坐吧。”
“爸，你這是怎么做到的？”陌聲小聲問陌不離。
“傳音術，傳到他的耳朵里就行，不難的。”
大爺把他們三個人讓進了他的保安室里，給他們三個人各自倒了一杯水。
“這事是從上周星期一那天晚上開始的，也就是這個月月初的時候了。”
大爺坐在他們三個人的對面，開始講述那天的情況。
“我平時的睡眠比較淺，一般的動靜我都會醒過來的。那天半夜兩點多的時候，我就聽到了外面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若有若無……滴答滴答的水聲。”
“我以為是我屋外的水龍頭沒關緊，我就準備出去查看一下。”
“可我走到這門那里的時候，嘀嗒聲又不見了。我就很納悶，所以拿了手電筒出去巡邏了一圈，沒發現異常。”
“回來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一眼我屋外頭的水龍頭，確實是擰緊了的。我才放心進來繼續睡覺的。”
“第二天的時候，過來上班的工人發現一個牛圈里少了一頭母牛。”
“他們把附近的能藏的地方都找了個遍，也沒發現那頭牛的蹤跡。”
“那你們有查監控嗎？”陌聲問道。
“你說什么？”大爺又開始耳背了，扯著嗓子問陌聲，“大點聲，聽不清楚。”
陌不離重復了一遍陌聲說的，大爺才點頭。
“有，查過了，就只有我一個人出去和進來，沒發現其他可以的人或者野獸。”
“牛圈里面有監控嗎？”
“這個倒沒有，哪會在牛圈里裝監控？那得花多少錢啊？”
“那后面幾天也是如此嗎？”
“對，一連幾天，我實在是害怕，就怕那鬼盯上我。上邊的人說，會找個人過來陪我一起守夜，說是今天到。”
“大爺，我們能進去里面看看嗎？”
“可以的，我帶你們去。”
大爺還沒站起來，門外就走進來一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戴了一頂黑色帽子和墨鏡，看見屋里有人，又連忙退了出去。
“你是誰啊？”大爺站起來，看著門外的小伙子問道。
“我叫孫佃，領導說讓我過來跟您一起守夜的。”
“哦，對，老關跟我說了，是叫孫佃，小佃是吧？”
“對。”
“要不這樣吧，小佃，你帶這三位調查員去牛圈里看看，他們是市局過來的，負責調查水鬼的。”
“好。”
孫佃把行李袋往地上一放，跟陌聲他們三個人說：“三位領導，跟我來。”
“好，麻煩你了。”陌不離帶頭走了出去。
孫佃帶著他們在牛圈里轉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么，就算有什么，也早就被牛圈里的牛群踩沒了。
離開了關年的養殖場，三個人一臉迷茫。
“我們剛才有查到什么嗎？”熾羽開口問道，“我怎么覺得什么也沒有收獲呢。”
“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這個關年不在養殖場的嗎？我還想說能不能問問他本人呢。”陌不離有些意猶未盡，沒跟正主聊一聊的話，他覺得收獲不大。
“這個關年回去再好好查一查。”
“那我們去第二家吧，關紫嬌。”
“這名字聽起來，怎么像個女的？”
關紫嬌確實是個女的，而且還是個十分健壯的女子，四十歲出頭，穿著牛仔背帶褲，一頭齊耳短發。
嗓音十分粗獷，動作也是十分豪爽。
一聽是市局下來的，硬拉著他們三個人組了一個飯局，全羊宴。
陌聲坐下后，剛想開口問重點，沒想到關紫嬌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對他們三個人說：“多謝領導下來體察民情，這杯我干了，三位領導隨意！”
話一說完，仰頭，咣咣地把一個海碗的酒喝了個干凈，又順手將碗拍在了桌上。
“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啊！”
陌聲小聲說：“這關紫嬌不會是自己想喝酒吧？所以借口我們領導體察民情，開了個全羊宴。”
“這個是不是不重要，我覺得她肯定是個社牛，你看她這架勢，這氣勢，多豪邁啊！”熾羽忍不住感慨起來，這讓他想起了清雪，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