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呢?”
“現場沒有發現那小子的蹤跡,應該是跑了。常先生,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
常英華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他現在很憤怒,但是成彪是他父親的親信,而且一直堅定的支持自己,算是自己的鐵桿親信,所以他只好壓下心頭的怒火,寬慰道:
“成叔,你不用自責,這件事和你沒關系,畢竟我們之前都不知道那個年輕人隱藏的這么深。”
“對了,那個年輕人叫什么?”
“我打聽過了,他叫王博野,最近剛來的第十區,是遮攔坊的滿圖的小弟。”
“遮攔坊!”常英華嘴里擠出一個冰冷的名字,牙齒都幾乎要咬碎。他之前的種種布置都是為了對付那些荒原裔,現在兇手另有其人,臨時調整手忙腳亂暫且不說,更多的是對遮攔坊的忌憚。
“申毅那家伙呢?”
“我讓在他在現場盯著,具體等你的吩咐。”
“讓他馬上滾回來見我!”常英華剛想掛斷電話,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補充道:
“成叔,這件事情暫時先不要聲張。另外你馬上過來我和去一個地方。”
“常先生……是,我明白。”
掛斷電話的常英華,快速地按下一串數字,但在按下最后一個數字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現在他的父親灰鼠幫的大當家正在為了灰鼠幫的未來而殫精竭慮,自己現在這個時候再去麻煩他,不僅會給他添亂,而且整不好會給他留下自己辦事不力的印象。
猶豫了片刻之后,常英華還是掛斷了電話,隨后披上外衣,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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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學士街狂奔的王博野現在終于知道什么叫捅了馬蜂窩。那些憤怒的荒原人已經追了他半個小時了,依舊不肯放過他。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綴著的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影,怒罵著呼喊著舉著手里的武器恨不得要把他碎尸萬段。
就在他回頭的空隙,一把斧頭打著轉呼嘯而來。
“草!”王博野一個跳腳,急忙調整了位置。就在下一刻,斧頭和他擦身而過,劈入他腳下的路面。
隨著浩浩蕩蕩的人群呼嘯而過,道路兩旁的居民區也都被吵醒。在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后,紛紛也加入圍堵的行列中。
于是,追殺王博野的人群越來越多。就連前方也出現了攔截的人影。
現在的他體力消耗很厲害,【野蠻生長】的負面狀態已經越來越嚴重。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這么下去遲早會那些瘋狂的荒原人追上。
王博野眼中余光掃過街道兩旁的居民區,心中一橫,既然在路上甩不掉那些荒原人,不如就鉆進這么雜亂的棚戶區,找個地方先躲一躲。
就在這時,前方漆黑的夜幕里突然亮起兩道光柱。
刺眼的光芒立刻剝奪了王博野的視線,他下意識地用稍微完好的左臂擋在眼前,瞇著眼望去。
緊接著響起一聲發動機震耳欲聾的咆哮,一輛金屬感十足的越野車撕破黑幕沖了出來。
路上的荒原人見狀紛紛躲避,一時猶如無人之境。
越野車一個漂亮的甩尾驅散圍上的手持利斧砍刀的荒原人,在車輛還在滑動的時候,副駕駛的車門已經被打開了。
一個腦袋探出駕駛室的車窗,對王博野對挑了挑眉毛,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哥們,要不要搭個順風車?”
“滿圖,你大爺的!”王博野氣急,都這個時候了,你他娘的還抖什么機靈!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在這里,但是王博野知道自己終于不用鉆垃圾桶來擺脫那些勢若瘋魔的荒原人了。
他一個箭步跳上車,連車門都來不及關,便急忙催促滿圖趕緊走。
“坐穩咯!”滿圖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隨即猛打方向,腳下更是猛踩油門。
狂野的越野車的輪胎在地上畫了一個半圓,一個漂亮的半周轉尾,立刻調整了好了方向。隨即排氣筒爆出一聲嗡鳴,冒出兩股粗大的黑煙,沖破荒原人的阻攔絕塵而去。
厚重的金屬車身外響起一道道噼里啪啦的聲音,那是憤怒的荒原人眼看追不上敵人,紛紛朝疾馳的車輛丟出了手中的武器。
癱坐在座椅上的王博野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如果不是胸膛還在急劇起伏,滿圖甚至都以為他死了呢。
“你玩的挺大啊。”專心開車的滿圖,仍然不放過調侃王博野的機會。
“可以啊小子,半個學士街的荒原人都觸動了。這種大場面,在第十區已經多少年沒有見過了,你是捅了荒原人的老巢了嗎?”
精疲力盡的王博野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單,只是腦袋微動,沒好氣地瞥了滿圖。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懸賞任務是你們給我的,你們難道不知道日暮農場對這些荒原人來說有多重要?”
“我們給你的是懸賞目標,是城市議會通緝的通緝犯。并不是讓你火燒農場。”滿圖瞪起一雙無辜的眼睛,無奈地說道。
“火燒農場這個事,你可怪不到我和老板身上,那是自己干的。我說那些荒原人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原來你小子把人家吃飯的家伙給揚了。”
“事權從急,在那種環境下我也沒辦法。”說到這里,王博野心頭突然涌出一股怒火,“我說你們給的情報能不能準確一些,知不知道邊讓那個家伙有多難纏,老子差點真的交代在那里。”
王博野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有【舊日的歡欣】,說不定邊讓臨死一擊,真的就著了他的道,變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說到這里,王博野眉毛一挑,心中總覺得有一絲奇怪。
怎么兩次的任務對象都和綠洲集團有關,巴林通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這能怪我們嗎,我們又不是邊讓肚子里蛔蟲,每個人都有一些壓箱底的手段。你見得多就知道了。”
王博野深深地瞥了自顧自說的滿圖,隨后疲憊的收回目光,縮回副駕駛的座椅里。
“有吃的嗎?”
“只有下午吃剩下的半塊烙餅,你吃不吃?”
“少廢話,快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