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狼狽的王博野,殺氣騰騰的趙鵬飛確實更像個罪犯,尤其是他那雙野獸般的眼睛,更是讓兩位巡邏的士兵緊張不已。
“不許動!馬上趴在地上接受檢查!”
只一瞬間兩位士兵便調(diào)轉(zhuǎn)了槍口,立刻指向趙鵬飛。
其中一位士兵把證件還給王博野之后,還恭敬地敬了一個禮。
王博野此時表情一肅,鄭重道:“你們攔下他,我去請求支援!”
看到趙鵬飛陷入兩位士兵的糾纏之中,王博野立刻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你們眼睛瞎了嗎,竟然敢拿槍指著我?他才是嫌犯!”
看到自己的證件在王博野手里,趙鵬飛一摸自己的口袋才發(fā)現(xiàn),證件被王博野偷走了。
“你的證件呢?”
“我的證件被他偷走了!”
兩位士兵將猶疑不定,狐疑的目光不斷上下審視著趙鵬飛,眼中充滿了不信任。
“我們需要核實你的身份,因為你身上沒有能證明你身份的證件,請跟我們走一趟?!?
眼看著王博野已經(jīng)跑遠,趙鵬飛暴跳如雷。
然而兩個特勤局的士兵表現(xiàn)出了優(yōu)秀的職業(yè)素質(zhì),始終沒有放下手中的槍。
雖然暫時擺脫了趙鵬飛的追殺,但現(xiàn)在王博野自身的情況卻不容樂觀。
此時野蠻生長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所剩無幾,他感覺之前被壓制的身體負面狀態(tài)漸漸開始復蘇,身體各處的酸痛和虛弱感一起向他襲來,腦袋微微有些發(fā)暈。
王博野脫掉身上污血斑斑的外套,用力地擦拭干凈臉上的血跡,然后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堆里。
不知道那兩個士兵能阻擋趙鵬飛多長時間,王博野只能盡力逃命。
在跑到第七大道上后,路上的人聲車馬逐漸鼎沸起來。
一輛機車呼嘯著從王博野身旁疾馳而過,濃厚的淡紅色機車尾氣更是噴了他一臉,厚重的金屬車身撞了他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小心看路,你個潮巴!”
他的這副狼狽模樣頓時引來機車上騎士一通嘲弄。
王博野咳嗽著揮手驅(qū)散著身前的淡紅色煙霧,微瞇著眼看著遠去的機車在前面路口的一個交通崗停了下來。
“眷者大人,野蠻生長狀態(tài)還有一分鐘結(jié)束,請及時補充能量?!?
一分鐘嗎?足夠了。
王博野快步趕到機車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了聲“潮巴?”
車上的騎士轉(zhuǎn)過頭,上下打量著王博野,表情從疑惑到厭惡最后變成憤怒。
“你小子剛才說什么???”
“我說你是個潮巴!”
“你敢……啊……”
騎士話還沒說完,面門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剩余的話語變成了一連串殺豬般的慘叫,嚎叫從機車上倒了下來。
“讓你騎車不帶頭盔!”
厚重機車全金屬車身砸在騎士的腿上,又是一聲凄慘的嚎叫。
王博野揉了揉手腕,扶起機車,挎了上去。
“你敢打我,你特么不想活了!知道我是誰嗎,我爸爸是城市議會的議員!”
騎士捂著腫痛的鼻子,看到襲擊自己的人竟然堂而皇之的騎上自己的機車,暴躁地從懷里掏出一把左輪手槍。
王博野眼疾手快,一腳踢在他的手腕處。
左輪手槍立刻脫手而出,被王博野一把抓在手里。
王博野打量著這把造型華麗的手槍,手柄處鐫刻著娟秀的花紋,枝葉一直延伸到槍身,在槍口處兩車的枝葉糾纏在一處綻放出一朵艷麗的花朵。
造型古樸華麗,看著價值不菲。
看來這小子說的沒錯,應(yīng)該確實有點來頭。不過對于此刻的王博野來說他的威脅根本不值一提。
自己連綠洲集團的都得罪了,還怕一個有名無實的議員?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騎士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滿臉的委屈。
“綠洲集團的調(diào)查員趙鵬飛,有本事去綠洲總部找我!”
王博野調(diào)轉(zhuǎn)槍口,指著地上的騎士。
那個議員之子的騎士平時囂張跋扈慣了,哪里經(jīng)歷過這種場合,被人用槍指著,當即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鼻血混合著眼淚一起流了下來,嘴中不斷求饒道,“不要殺我,我把身上的錢都給你?!?
然后摸出錢包遞到王博野面前。
把我當場搶劫的了?王博野被氣笑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現(xiàn)在騎著對方的機車,和搶劫又有什么區(qū)別,當下大方接過他的錢包,很自然的裝進了自己的兜里。
“把你身上的夾克脫了?!?
早上的天氣還是比較涼,王博野現(xiàn)在穿著一件短袖,剛才還不覺著,現(xiàn)在被風一吹,感覺確實有些涼。
另外,他左腰腹的傷口在剛才的打斗中掙開了線,他需要一件外套遮掩。
換了身嶄新夾克外套后,王博野又沖著地上的議員之子說道:
“身上有沒有吃的東西?”
“只有口香糖,在外套的口袋里?!?
王博野在夾克上摸索了一會,在上邊的口袋里翻出一盒口香糖,連外面的糖衣都沒撕,一把扔進嘴里。
眼角的余光發(fā)現(xiàn)趙鵬飛已經(jīng)擺脫盤查的兩位士兵追到了巷口,
王博野當下不在糾纏,拉上夾克的拉鏈,一腳把旁邊擋道的騎士踹開,手下用力一擰油門。
車頭那個碩大的表盤指針瞬間到底,機車發(fā)出一聲狂野的咆哮,兩排粗大的排氣管噴出兩股濃煙,像顆炮彈一樣沖了出去。
“咳咳,大哥,你小心點騎,那是我爸爸給我的生日禮物!整個鳳凰城就只有三輛!”
吃了一嘴尾氣的騎士,痛苦地看著那位搶走他愛車的“趙鵬飛”絕塵而去,咒罵之余,竟然忍不住叮囑起來。
再解決掉那兩個糾纏的士兵后,晚來一步的趙鵬飛,站在街口看著遠去的王博野,臉上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
他寒著臉轉(zhuǎn)向旁邊猶自罵罵咧咧的騎士,
“知不知道那個人,要去哪里?”
騎士詫異地轉(zhuǎn)過頭,上下打量著灰頭土臉的趙鵬飛,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是一伙的?”
趙鵬飛強壓著給他一拳的沖動,搖了搖頭。
騎士萎靡的氣焰立刻囂張起來,當下破口大罵,道:“勞資怎么知道那個混蛋要去哪,給勞資滾一邊去,正煩著呢?!?
趙鵬飛氣血上涌,心中的怒火宛如沖破堤壩的洪水再也壓抑不住,一巴掌將出口不遜的騎士扇倒在地。
搞不清楚狀況的騎士在地上足足呆滯了十秒鐘,才“哇”地一下哭出聲來。
“怎么誰都敢打我,我沒說我爸是議員嗎?”
趙鵬飛看也不看他一眼,快步走向了街邊的公用電話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