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倒是漂亮。”
平心笑瞇瞇道:“不過你剛剛在外面可不是這么說的。”
“啊？我說什么了？”子受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有人道氣運護體，本尊想要動你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呢。”平心慢悠悠回應。
聞言子受頓時尷尬了，特么的，這圣人簡直是作弊啊，居然什么話都能聽得到，這下完犢子了。
本以為自己還成功舔到了對方，哪料到非但舔不成，還得罪了平心娘娘一波，真的是……子受覺得自己此刻都能夠用腳趾扣出一座王宮來了。
“娘娘，子受向來小心謹慎，若有什么得罪之處，還望見諒一二。”子受硬著頭皮抱拳道。
“行了行了，我也沒必要和你這個小輩計較什么。”平心揮了揮手，淡淡道:“你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盡管說吧。”
子受壯著膽子表明來意:“還請娘娘助我修行！”
“助你修行？”
平心娘娘看了子受一眼，道:“自三皇五帝過后，人王已經不能修煉，這一點上我也幫不了你。”
子受道:“娘娘，人王只是不能修煉仙道而已，但其他的體系卻是可以修煉，而我已經想好了修煉武道。”
“那你應該找會武道的人來幫你，本尊可不懂得什么武道。”平心搖了搖頭。
“武道的境界有限，遠遠不能滿足我的要求，所以我想請娘娘助我激發巫族血脈，好讓我在武道上走的更遠。”子受咬牙說道。
“幫你激發巫族血脈……”
平心微微一笑，道:“你可知道這樣的后果是什么？”
子受見得對方這般神色，內心不由得咯噔一下，隨后他搖頭道:“不知，還請娘娘為子受解惑。”
“首先你要明白，為何人族自三皇五帝過后，便不能夠再修行。”
子受有些茫然，問道:“為何？”
平心悠悠道:“因為人王若是能夠修煉的話，借助如今愈發昌隆的人道氣運，完全可以修煉到威脅圣人的地步，而若是這樣，那么三界正統是誰？天庭還是人族？
人族雖為天地主角，但三界之主卻是天庭。”
子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所以是天道不允許人王修行，收回了這個權利。”
“不錯，道祖站的是天庭這邊，那么他要想人王不能修行仙道的話，簡直輕而易舉。”平心點了點頭。
子受苦笑道:“所以人族看似是天地主角，但最終還是擺脫不了被人操縱的命運？”
聽著子受這番話，平心恍惚間想起了他們十二個兄弟姐妹在一起議事的時光。
那時的二哥燭九陰，也曾說過和子受類似的話。
“我們巫族雖為天地主角，但還是被那些大能安排的明明白白啊！”
平心收回雜亂的念頭，嘆道:“或許人生本來就是如此吧，一切皆是定數。”
“定數定數，這所謂的定數，便不須有人打破更改它的嗎？”
子受臉上的苦笑不再，他目光中閃過一抹堅定，緩緩道:“娘娘，我知道單憑我現在的力量，想要和天庭，和道祖作對，無異于是在癡人說夢，但……子受想要搏一把！
打破這所謂的定數，打破被人操縱的命運，打破這不公的一切！”
平心被子受這番話激起心中千層波瀾，最終她微微搖頭，嘆道:“太難了。”
“只要不是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那子受就絕不會放棄！”子受的聲音鏗鏘有力，有著極其堅定的信念充注其間。
平心再次想起了當年十二祖巫的對話。
她的二哥燭九陰能夠透過時光長河，看到他們十二人的命運，即便當時量劫已至，天機混沌，二哥依舊發揮了他與生俱來的強大天賦，硬是從時光長河中窺到一絲未來。
他看到的是，十二祖巫，都會死……
沒有人質疑二哥的能力，他們知道，那便是他們的定數。
然而大哥帝江卻是霸氣一揮手。
“昔日盤古父神無中生有，從混沌硬生生開辟出了這么一個洪荒大世界，死后身化天地萬物，他老人家當時面臨的困難是不是比我們現在還難了千萬倍不止？
連他老人家都沒有輕言放棄，憑著盤古斧砍出這么一方天地出來，那我們身為父神的子嗣，豈能被眼前這小小的挫折打敗？
父神可以用他的斧頭開創天地，那我們也可以用我們的拳頭打出一片黎明，屬于我們巫族的黎明！
我巫族，不懼小小妖族，不懼天命定數，依舊戰天斗地，依舊永垂不朽！”
帝江的話很是振奮人心，但他們最后依舊沒能打破那層桎梏，最后十一祖巫齊齊戰死，便是后土祖巫，或許在自稱平心的那一刻，也已經死了。
燭九陰通過時光長河看到的未來，便是他們的結果，無法更改。
平心驟然想到了這段回憶，于是兩行別人看不到的清淚，緩緩流淌而下。
“唉。”
一道長長的嘆息回蕩在殿宇之間，充滿著無盡哀傷。
“娘娘？”子受有些呆愣，不明白平心娘娘這是怎么了，莫非自己的話撥動她哪根心弦了？
平心收回雜亂思緒，她看向子受，笑了笑，道:“你的決心我已看出來了，但現在的問題是，我為何要幫你？
你可以不顧一切的去拼，因為你已經退無可退，但我身為至高無上的圣人，只要穩居地府，洪荒便無人能夠算計本尊，我為何要幫你？
若是一不小心入了局，屆時本尊又該如何從這滿天算計中全身而退？”
子受聽得平心拋出來的問題后，沉默了。
但只是短暫的沉默而已。
子受看向平心娘娘那清澈的雙眼，聲音誠懇道:“娘娘，我希望你能夠賭一把。”
“賭？”平心的疑問聲傳來。
“對，賭我子受能夠打破天命定數，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子受給圣人畫起了大餅:“屆時我為永垂不朽的人王，無論是地府，還是人間界所有巫族都受我庇佑，不遭任何人的算計！
娘娘，您也不想看到，如今人間界所剩巫族茍延殘喘，惶惶不可終日吧？”
平心搖了搖頭，道:“回去吧。”
“啊這……”子受傻眼了，他畫的這個餅難道不合娘娘胃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