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靜香聞言干脆慵懶地斜靠，表露出的譏諷一覽無遺：“什么事都去叨擾陛下，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你……！”段漣漪似乎也知道此刻不該令君王分心，奈何對方始終不給臺階下，里面面子丟盡，不得不努力順氣，想到什么，揚唇揶揄：“你說我只懂無理取鬧，不為陛下分憂，那么請問你邱靜香如此深明大義，又為西秦國做了什么？還不是只能靠陛下庇護？”

邱靜香再次攥緊拳頭，無法反駁，她的確空有一腔抱負和野心，奈何是女兒身，無法施展，未嫁入皇宮時，還有幻想過女扮男裝到軍營當兵，為國出力，后像爹爹和哥哥那樣，名揚天下，現在她所有的夢想都破滅了。

從小艱苦習武，為的就是不讓任何人小瞧，如今她卻只能管理這些家長里短，又不是身在皇宮，有無數太監宮女打理，自搬到軍營后，每天都無所事事，她從不覺自己是個廢物，老天卻非要把她困住。

熟讀的兵書毫無用武之地，一輩子都要在后宮和女人們斗法，這不是她的理想，做了皇后還好，最起碼能得到一絲慰藉。

是啊，即便做了皇后，也只是一絲的慰藉，她想要的不是依靠男人而活，當男人倒了，她也只能跟著坍塌。

她想要的是可以和丈夫并駕齊馭，為什么她不是男兒身？這個問題困擾了她二十三年：“段漣漪，不要拿本宮與你相提并論，你不配，不是本宮看得起她柳南湘，和人家比起來，你什么都不是，她在牢里都能為國擔憂，可你，只想著如何做好一個繡花枕頭。”

這一點出自真心，邱靜香不得不承認，柳南湘做了一件讓她折服的事，沒讓陛下成為一個昏庸之君，沒有一個子民希望自己的君王在敵國抬不起頭，且看著陸陸續續來征兵的壯丁，更是欽佩。

就沖這一點，她不會再叫她賤人。

段漣漪氣得頭冒青煙，又不敢把事情鬧大：“你就繼續在這里裝清高吧，走！”

“娘娘，為何不給她點教訓？”如煙善于察言觀色，看出了主子似乎不斷在對皇后改觀，因此盡量避開柳南湘的話題。

“現在哪有閑工夫管她？如煙啊，你說要如何要將士們的家人明白，咱西秦不能沒有他們的支持？你知道嗎？上次會輸，大多原因都是很多將士想到家中二老，打仗的時候還考慮保全自身，能不輸嗎？”

歸根結底，將士們意識不到自己的重要性，如今士氣大減，往年會親日還有點喜慶勁，今年怎如此沉重？將士們也沒臉見家人見百姓吧？想到什么，起身往門外走去：“去軍牢！”

柳南湘，既然你能有辦法解決招兵一事，那么你一定有辦法振奮軍心，死馬當活馬醫吧。

“參見淑妃娘娘！”

正含著稻草自娛自樂的柳南湘翻身而起，果然，曾經最愛欺辱柳皇后的討厭鬼盛氣凌人的站在了門外，若不是看在她救了青衣的份上，壓根懶得招呼：“喲！什么風兒把淑妃妹妹給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