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嘀嘀嗒嗒走個不停,現在顯示一點二十五分。
門被猛地打開,是名與阮慕年紀相仿的男人。他穿著深色西裝,扣子沒扣漏出里面有些褶皺的襯衣。五官俊逸,活脫脫從畫中走出的俊男。
可一開口吊兒郎當的語氣和他穿著極為不符。
“喲,阮慕。”男人推開門環顧四周,見到阮慕直直走在她旁邊坐下。
阮慕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下:“蘇清禾,你遲到了。”
蘇清禾翹起腿,一只手臂放在阮慕身后的沙發邊緣上。“想吃什么?隨便點我請。”蘇清禾盯著阮慕臉,嘖嘖兩聲又說:“瞧你瘦的,不知道以為你爸爸我不給你飯吃。”
阮慕:“…你滾。”她握緊拳頭,蘇清禾一如既往的欠揍。
蘇清禾聽到這話樂了,笑著說:“我滾?你確定么。”邊說著揚了揚手中的牛皮紙袋。
紙袋中是合作用的合同。
阮慕看了眼他,揚起笑臉。下一秒直接快準狠把紙袋搶過來。
蘇清禾感覺手空,罵了聲“靠”。看著阮慕勝利者的笑容,無奈道:“幼稚鬼。”
阮慕打開看了眼合同,隨后叫來服務員毫不客氣的點了幾道甜品。她白皙的手指在菜單上一指,說道:“麻煩這兩個給我打包下。”
蘇清禾此時趁著阮慕點單,倚在沙發里回信息。沒在意阮慕要打包什么。
———
“你不是芒果過敏么。”蘇清禾皺眉看著被服務員端上來的甜品。
芒果慕斯蛋糕和巧克力蛋糕被精美的包裝在透明盒中。
阮慕歪頭和他對視,眨眨眼:“對啊怎么了。我不吃送人不行?”
蘇清禾:“…”
阮慕飛快把甜品吃光,擦完嘴,帶上合同和兩個蛋糕直接留了個“拜拜”就跑了。
只剩桌上的曲奇餅干和沙發中蘇清禾……
蘇清禾心里說,想罵人。吃完就跑,還是你阮慕能干出來。
想到這他不禁咬牙,隨后又被她氣笑。
*
阮慕打車到劇組時,蛋糕有些化了。于是她決定買個雪糕給自己……
阮慕喜滋滋吃著雪糕,超不遠處周梁走去。
“嗨,粥涼。”
“嗨,阮慕。”周梁朝她揮手。
阮慕把蛋糕遞給他,看了眼遠處拍戲的盛竹兮。坐下后,想到什么開始笑。
阮慕:“我說的是那個粥涼,粥涼了的粥涼。”
這個外號源于盛竹兮在給他倆做相互自我介紹時,阮慕把周梁想成粥涼。當時還驚訝了下。在她把周梁第一印象名字想成“粥涼”告訴本人時,周梁不甘示弱叫她“軟木”,軟的木頭。
好嘛,都是同音不同字。
兩人都是幼稚的小鬼。
周梁接過袋子,聽到她說的話。“這次看到蛋糕份上不計較你了,軟木!”最后兩個字被他重重說著。
周梁拿了個巧克力蛋糕,邊拆著邊打趣:“阮慕,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巧克力。兮哥喜歡吃芒果的。”他頓了頓“不是吧,這么在意我倆。口味都打聽清楚了。”
阮慕知道這些都是周梁胡言亂語,亂想。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周梁喜歡巧克力的。。。好吧,盛竹兮那個芒果是她故意要的。至于周梁,只是順便,好讓自己正大光明送出去蛋糕。
阮慕沒理會他,只是淡淡說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
拍戲休息7分鐘。
盛竹兮朝阮慕周梁走去,熱天拍冬天的戲。讓他身上出了薄汗。
盛竹兮脫下厚重的毛衣圍巾,拿了瓶水就喝。
盛竹兮仰頭暢飲,清晰的下顎線抬頭可見。水珠順著他的脖頸鎖骨滑落,這幕阮慕看的小鹿亂撞。
這不是滑落在鎖骨,這是滑落在她心中好吧!!
男人那高挺的鼻梁,薄唇,深邃的眼。每一個都是上帝精心的設計,這種男人天生就帶有美貌加持。
突然想到網絡上對他“老公老公的叫”。阮慕恨不得把他偷藏起來,他太耀眼了。
阮慕:“吶,芒果慕斯蛋糕。”
“謝謝。”
“哦對了,這個合同你看一下。沒問題就可以簽字了。”
“好。”
阮慕:“殺青后一天就要去南城拍雜志,代言什么的。”
盛竹兮點點頭,“知道了。”
阮慕托著下巴,有些郁悶。盛竹兮就像是Siri每句有答復,卻不發起聊天。回答還這么簡略,這個人真冷淡。她想著。
阮慕隨手拿起旁邊的劇本,翻看著。回想剛剛盛竹兮拍戲的場景,臺詞,找了會才找到對應位置。她往后翻。
盛竹兮這部戲中名為“徐煙”,女主戲名叫“唐甜”
大體瀏覽下來,阮慕心情越發悶。
真是好巧不巧,接下來的是男主喝醉酒找女主告白,接吻,及上/床的戲。
7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又到了拍戲時。
王導演遠遠地朝這個方向喊:“竹兮,時間到了。”
盛竹兮放下吃完的蛋糕盒,落下聲不知對誰說的“走了”。
阮慕眼睛睜大,在看到盛竹兮與女主匯合那剎猛地起身。把周梁下一大跳,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她語氣很平淡,一本正經:“那有只鳥,我去看看。”
周梁聽這話,朝四周看了看:“哪有鳥?我也要去。”眼神里帶著期許,語氣興奮。
阮慕:“……………”。忘了這家伙喜歡鳥,早知道就不編有鳥了。
阮慕:“看錯了,是兔子。”
周梁一下變得更開心了,脫口而出:“紅燒兔頭。”
兔子:“你禮貌嗎。”
阮慕抓狂,丟下句“你別跟過來。”任他在原地幻想兔子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