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度:“發帶姐姐,上次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
發帶女:“嗯。”
陳玄度:“我想到一些事想和你聊聊。”
發帶女:“你說。”
陳玄度:“那只鬼車的出現十分巧合,我覺得……”
發帶女:“你覺得什么?”
陳玄度:“我總覺得鬼車像是在看守那個罐子。”
發帶女:“嗯,繼續。”
陳玄度:“自從大銘化工廠那次,我就在想,鬼車既然是生物,那它能不能被馴服,就像……我們這里的動物一樣。”
發帶女:“還有呢?”
陳玄度:“如果我的猜想成立的話,那么這次的嫌疑人就另有他人。”
貳髦:“赫赫,鬼車確實可以被馴養,但是方法極其艱難,需要定時投喂自己魂靈。”
陳玄度:“自己的魂靈?”
貳髦:“是,從理論上來說,其實是不太可能辦到的,因為超過一定次數,投喂者就可能失智,從而在現實中寸步難行。”
陳玄度:“那……”
貳髦:“不過,匠人有許多規避這個結果的方法。”
陳玄度:“匠人?你是說那人認識匠人助他?”
貳髦:“或許還有別的可能。”
陳玄度:“你是說……那人本身就是個匠人?嗯,等一下……發帶姐姐,其實你又知道些什么,故意不告訴我,是吧?”
發帶女:“當然,你問我答。”
陳玄度:“好吧……”
歐陽小薊:“今天,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來的目的?”
陳玄度:“沒有……”
貳髦:“赫赫。”
……
陳玄度:“我外婆究竟是怎樣的人?”
貳髦:“你外婆是個很特別的人。如何在這世間安身立命是你外婆一直以來追尋的目標。她很早就發現了自己與眾不同的地方,所以最初她加入三公會就是為了想尋求答案。只可惜,后來她發現自己在能力者中仍然是個異類。”
陳玄度:“為什么這么說?”
貳髦:“你呢?你近期在他們中間沒發現自己有什么不同嗎?”
陳玄度:“嗯……其實有些事我想了很久,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只有你才能交流。”
貳髦:“我洗耳恭聽。”
陳玄度:“上次我騙孫警官說能追蹤人的殘影,其實那東西并不是什么殘影。”
發帶女:“我們知道。”
陳玄度:“你知道!……是我外婆同你說的?”
發帶女:“是。”
陳玄度:“你和我外婆之間,究竟發生過什么?”
發帶女:“……算起來,其實是你外婆救了我。”
陳玄度:“是我外婆過世的那次嗎?”
發帶女:“不是,那是最后一次你外婆幫我們整理月老線。”
陳玄度:“月老線?”
貳髦:“我不是說過,你外婆管人的魂靈為月老的白線,叫我身上的為月老的黑線。我也不太明白她嘴里的話,因為那些東西只有她才看得見。最后那天,她告訴我為了你,她必須做出抉擇,還讓我幫了忙。”
陳玄度:“是什么忙?”
貳髦:“拋棄她的肉身,還自己的魂靈自由。她說這是命運的選擇,她無法對抗命運。”
陳玄度:“什么意思?”
貳髦:“這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嗯?你有什么想說的?”
歐陽小薊:“其實當時子珊姐也跟我約定了什么……”
貳髦:“呵呵,子珊姐。”
歐陽小薊:“只是她下了記憶禁制,不到關鍵時刻,我是沒法想起來的。”
貳髦:“呵呵。”
…………
貳髦:“還有問題嗎?沒的話,可以滾了。”
陳玄度:“等等,還有!”
貳髦:“什么?”
陳玄度:“現在,王家邨在搞活祭儀式,雖然孫警官拜托了關警司來管,可是我覺得那門這樣開著總歸不是辦法,說不定哪一天就有人中招,你能想想法子嗎?”
貳髦:“那你就去關門啊!一勞永逸。”
陳玄度:“可是……”
貳髦:“可是什么?你是怕干不過王家邨的那幫老頭老太,還是顧及自己的房產在別人手里?”
陳玄度:“不是這樣的,我能想辦法讓他們在短時間里面想不起來活祭的事情,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貳髦:“原來,你知道。呵呵,民之所欲,天必從之,聽過這句話沒?愚昧年代的君主尚且知道做大事前,必須搞個‘天人合一,順應天意’的借口。”
陳玄度:“你的意思是?”
貳髦:“我的意思是獨木難支,孤掌難鳴,你是管不了天下事的。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你走吧。”
歐陽小薊:“走吧,陳玄度,我們會想辦法的。”
貳髦:“哼!”
歐陽小薊:“拜拜,陳玄度。”
陳玄度:“拜拜,發帶姐姐……”
………………
貳髦:“這小子,自不量力!特察局都沒法管的事情,他還想強出頭,不知道自己斤兩。”
歐陽小薊:“你一定要對這孩子這么生分嗎?畢竟他是子珊姐的外孫,為了那份恩情......”
貳髦:“什么恩情?我的在保她性命之后就算清了,你的那份,你自己還去。”
歐陽小薊:“好吧,那你欠我的那份呢?”
貳髦:“你!想挾恩圖報?”
歐陽小薊:“并沒有,你是知道的。現在陳玄度能力大增,對我們對很多人都有好處。”
貳髦:“知道。我就是看到那小子就有無名火要躥起來。”
歐陽小薊:“我就知道你是嘴硬心軟,嘻嘻。”
貳髦:“提醒你一下,空間里的那個東西已經不是徐子珊了,下次我們碰見,最好繞著點走。”
歐陽小薊:“你知道了?”
貳髦:“我當然知道。每次你就跟著了道一樣,我拖都拖不住。”
歐陽小薊:“我只是……”
貳髦:“那你回想一下,它當時都讓你去干嘛了?”
歐陽小薊:“我……不記得了……”
貳髦:“你看,那天要不是這家伙,我也不至于,不至于……”
歐陽小薊:“不至于什么?”
貳髦:“唉,和陳玄度鬧成這樣!”
歐陽小薊:“怎么會,陳玄度一直很尊敬我們……”
貳髦:“嗯是!他就跟你一樣,害我省不了心。”
歐陽小薊:“他是個好孩子。”
貳髦:“他是不是尊敬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那是怕我。”
歐陽小薊:“唉,你一定要對這孩子這么生分嗎?畢竟他是子珊姐的外孫……”
(隔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