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問心鏡，蘇澤有些好奇地對著鏡子問道。
“我以后的道…是什么樣的？”
鏡子：不知道。
蘇澤抬頭看沈芊芊，一臉疑惑。
“噗，澤兒，這種問題太過寬廣，不夠具體，再加上你本身還處于迷茫期，是不能問出答案的。”
“問心，問心，這很復雜，三言兩語難以闡明，問心鏡最多也就是在你有所偏向的時候，給出你內心想要的答案。”
“不急，我們可以慢慢來。”沈芊芊又揉了揉蘇澤的頭發，覺得有個可愛的小師弟還挺有意思的。
道侶不道侶的暫且不提，至少小師弟看起來是比其他師姐，以及六師妹要有趣的多。
“芊芊師姐，你以前是什么時候出山歷練的？然后過了多久才回宗，出山前的修為是？”
“我大概是四十五歲出山，修為是千玄巔峰，然后歷練了十五年才到達問心。”
“千玄巔峰到問心需要十五年？？”蘇澤皺起眉來。
“因人而異，我是因為缺乏對俗世人性善惡的認識，所以才浪費了很多時間。
而且我的道需要包容，善與惡都需要包容看待，而不能明確分開界限，如果是二師姐那種殺伐分明的道，一年就能突破問心。”
“……好復雜。”蘇澤開始腦殼疼了，道來道去的，怎么和哲學一樣傷腦筋。
算了，聊到這差不多就行了，該說正題了。
“是挺復雜的。”沈芊芊看著小男孩蹙眉思索的表情，又忍不住一笑。
“師姐，這湖里面是有很多魚對嗎，它們…是不是都長得挺肥的？”
“你感興趣？”沈芊芊看著他純凈的眼神，輕輕對著水面虛指一點。
隨即靈魚便愉悅地翻涌躍起，清澈的湖水濺出波光粼粼，可以看到那些靈魚個個肥嫩無比。
目測都有五斤以上。
“…”蘇澤微不可察地頷首，露出滿意的眼神。
夠肥，等我先回去拿普通的魚做來試試，以后再問問芊芊師姐能不能提供一些靈魚。
酸菜魚，泡椒肥腸魚，清蒸魚片，牛奶魚湯，蔥花煎魚…
蘇澤覺得研究靈魚的吃法，可比什么修仙有意思多了。
說到底，他對什么什么道沒有半點興趣，他本人的性格就是一切以有趣為準。
只要有趣，有意思，那就可以持續下去。
不然真像個得道高人一樣飲風餐露，這誰受得了啊。
他雖修仙，但他可不是真的仙人啊。
“看起來你對靈魚很感興趣？要嘗試著和它們交流嗎？”沈芊芊笑問道。
“交流？”蘇澤愣了愣，這有什么好交流的，難不成這些魚還能成精？
成精變成美人魚就吃不了了啊…
蘇澤很快就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口。
“靈魚只會有少許靈性，和人，妖，魔等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最多是能聽我號令，但卻無法真正理解我的想法。”
“并且靈魚想要化妖還需要得到妖界的認可。”
“認可？登記造冊？”蘇澤覺得有些新奇，這好像顛覆了他以前仙俠小說的認知。
“可以說類似，但也不太一樣，主要是動物無法修行人的功法，而涉及化形的核心功法都掌握在妖族手里。
并且妖，是十分團結的種族，所有渡過化形階段的妖都受妖界保護，那時候如果要殺靈魚，就會被妖界的意志標記，以后其他妖族遇到你也會察覺到你身上的渾濁氣息，由此可能會襲擊你，甚至是會想要殺了你。”
“好有意思…”蘇澤眼睛閃閃發亮，布林布林的。
沈芊芊看著他這副模樣，本想接著和他說些外界的事情時，腦海里突然收到了來自大師姐沐凌音的傳音。
“不要勾起他外出的想法。”
冰冷的一句話瞬間讓沈芊芊止住了嘴，同時她心里也有些小小的不滿。
不是說可以自由見師弟了嗎？怎么沐師姐還在一直盯著他們？
而且…沐師姐的境界是又提高了？平日被觀測，她都能有所感知的，而現在卻完全發現不到…
蘇澤發現沈芊芊忽然陷入了沉思，還以為是剛才的對話勾起了她在外界歷練不好的回憶，便岔開話題，問道：“芊芊師姐，我接下來想弄一些花的種子，還有一些食糧的種子，我可以直接去聯系宗門長老購買嗎？”
“種子？花？糧食？”沈芊芊回過神來，訝異問道：“師弟你要這些做什么？我們修行之人在明心境就可以辟谷，以靈氣循環抵消食欲了不是么？”
“嗯…話雖如此，但我從小都沒吃過什么好吃的，所以想自己嘗試做做…”
“……”沈芊芊一聽，心里頓時有些同情。
是了，小師弟從未經歷過俗世，幼年的食物都是那些食之無味的靈草簡餐，口腹之欲從一開始就沒有得到滿足過。
不像自己和其他師姐，都是從俗世過來的人，早就對食物沒有任何念想。
“這件事交給我來幫你就好，需要什么種子盡管說，還有花…師弟你也喜歡種花嗎？”
“是想要可以藥用的花，還是觀賞用？”
“觀賞用即可，花的種類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我還想去宗門書庫一趟看看，查點資料。”
“嗯，可以，那我待會兒就帶你去。”
“對了，師弟，我們山峰之下還有一片森林，里面有許多野生動物，你可以捕獵用來當做食材。”
“好！謝謝師姐！”蘇澤點了點頭，看來有師姐還是很好的，做任何事都方便得很。
“師姐，說來不好意思，我還有一個請求。”蘇澤撓了撓頭，微笑道。
“沒關系，盡管說。”沈芊芊越看蘇澤越覺得他可愛懂事，越來越想疼愛他了。
不管怎么說，他現在終究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啊。
“我想師姐帶我出宗門一趟，額…不是想歷練也不是想跑，就是想去品嘗一下民間餐館的味道，順便再買些調味料回來。”
從零開始制作調味料固然有成就感，但他的化學知識十不存一，還是現買好了。
“這個…”沈芊芊又想到剛才沐凌音的傳音，正想說些什么時。
一陣微風輕拂，草木隨之搖動。
沐凌音的倩影瞬間閃現，依舊是那一襲秀美白袍，長發飄飄，宛若天仙。
“可以，我帶你去。”啟云境的沐凌音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