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你開開門,你別這樣,你好歹吃點東西……”陳薇薇拍打著房門,但是卻無人理會。
她看向一邊的張麗紅,皺著眉頭:“他和顧遇也沒認識幾天,就算是偶像也不用做到這個地步吧,而且除了顧遇,她也不像是那種追星的人……”
張麗紅沉默,強行把葉離帶到臨城后她就一直把自己關在酒店房間里,誰也不讓進。
“其實顧遇……不止是小離的偶像。”張麗紅猶豫著該不該說。
“什么意思?”陳薇薇不解地望著對方。
張麗紅嘆了一口氣,決定說出來,如果顧遇真出了什么意外,希望知道真相的陳薇薇能好好開導葉離。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一張合照,照片里的人是兩個八九歲的小孩,一男一女。
“還沒告訴你吧,其實我是小離的阿姨,她的媽媽是我親姐姐。”
陳薇薇看著照片,里面的男孩、女孩,與現在的顧遇和葉離有不少相似之處。
“葉離八歲的時候曾在我家寄住過一段時間,這孩子性格孤僻,加上那時候我母親去世了,老人家生前對小離很好,小離也因此郁郁寡歡,我們怎么安慰她都用。
“就在我們以為再這樣下去小離精神會出問題的時候,她在樓下公園交到了一個朋友。對方給她唱了一首歌,小離非常喜歡,還把她給唱哭了。
“不過哭是好事,她那些天一直不聲不響的,非常讓人擔心,哭出來就沒事了。之后他們兩個就經常一起玩,有時顧遇還會給小離抓螢火蟲逗她開心,小離不高興的時候他也會一直在旁邊哄,像個小大人一樣。
“再之后,顧遇就被東庭簽走,可能是因為太忙,就沒有再找過小離,而小離還像以前一樣,每天都在公園等他。
“直到她被父母接走,他們兩個都沒再見過面。其實后面小離也偶爾會到我家玩,她應該也想過去找顧遇,但顧遇實在太忙了,一個月都未必在家幾天,她每次回來,雖然沒說,但我感覺得出來她很失落。
“就這樣,在小離十八歲的時候,她自己也當了歌手……”
陳薇薇聽完訥訥無言,原來葉離和顧遇還有這么一段過往。
……
房間里,葉離一身白裙坐在窗臺上,她的眼神無神,嘴中低吟著一首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
“……”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顧遇,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
“我聽人說你家里好像有人去世了,我給你唱首歌吧……”
“……”
“這只螢火蟲送給你,有它在你就不用怕黑了……”
“……”
“決定了,我要去當歌手,你就是我的第一個粉絲啦……”
“……”
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閃過,葉離靠在玻璃窗上,一股凄傷的感情蔓延開來,現在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脆弱,她就像一張即將破碎的拼圖。
指尖滑過放在身邊的手機屏幕,上面是她和顧遇本來要在今天演唱的歌曲。
淚水悄無聲息地落下,染濕了臉龐、浸濕了白裙,最后滴在屏幕上。
她的臉色是極為蒼白的,就像她的裙子一樣白,同時她又顯得搖搖欲墜。
仿佛一朵隨時會默默凋謝的小白花。
“葉離!”
陳薇薇猛得推開房門,著急地沖進來,看到葉離沒事才松了一口氣。
張麗紅也在旁邊,她們從酒店那里要了備用房卡,害怕葉離想不開,所以就強行沖了進來。
她來到葉離身邊,伸手將葉離攬入懷里,輕輕拍著葉離的肩膀。
“沒事了,沒事了……”
這時陳薇薇忽然拿起手機,看到一條消息后,面色激動地對葉離說:“顧遇找到了,他們沒事!”
葉離離開張麗紅地懷抱,迅速來到到陳薇薇面前,看向她的手機。
這是節目組發來的消息,還附帶了一張照片,顧遇臉上手臂上貼著創口貼,正站在車邊喝水。
葉離死寂的臉上,終于出現一絲蒼白的笑容。張麗紅此時才算是真正放下心,剛才她抱著葉離感覺不像是抱著活人,而是一根枯死掉的木頭。
只是她這心還沒放下多久,又立馬提了上去,因為葉離暈倒了。
她們把葉離送到醫院,那邊的女醫生給葉離做過檢查后很快給出結論。
簡單來說就是之前葉離精神過度緊張,突然放松才導致的暈厥。
并無太大問題,休息一會就好了。
等到了晚上,葉離已經完全恢復過來,跟著張麗紅來到《歌手的巔峰》節目現場。
“顧遇能趕過來嗎?”陳薇薇著急地問。
現在臺上的是崔巍和李相然,他們正在忘情演唱,臺下的觀眾也是情緒高漲。
“趕不到的話,只能你上去頂了。”張麗紅說。
“我?”
陳薇薇自認唱功不賴,在新生代歌手中絕對是上流水準。
但和崔巍、李相然比,她就顯得沒那么自信,害怕拖葉離后腿。
而且最近她都沒和葉離一起正式唱過歌,也沒有排練過,心里更加沒底。
臺上的崔巍和李相然對視,他們心里都明白,這場比賽能不能贏取決于顧遇能否趕過來。
自從那天露營,他們近距離聽顧遇唱過歌后,他們就知道自己不會是顧遇的對手。
顧遇失蹤后他們是有點高興的,因為這樣崔巍就會減少一大阻礙,他就能在歌手的路上越走越遠。
五年前他需要避著顧遇,他可不想五年后還繼續避著。
另一邊,顧遇坐在滴滴車上,司機慢悠悠地駕駛汽車穿梭在馬路上。
“師傅,能快點嗎?”顧遇看看時間,心中有些著急,不斷催促司機。
“不跟你吹,我是這塊地方技術最好的司機,已經很快了,這歌真不錯。”司機邊夸夸其談,邊收音機放著《歌手的巔峰》。
顧遇汗顏:“師傅,我真的很急,我要去參加比賽。”
司機不悅:“什么比賽?你什么身份?”
顧遇摘下口罩:“我是一個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