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被程處默纏的沒辦法,只能答應陪他去。
兩人來到月樓,在小廝的帶領下來到了包廂。
“去把梅姨請來。”程處默對小廝吩咐道。
小廝知道程處默的身份,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兩人等了好一會,梅姨才過來。
梅姨身穿一件淡綠色長裙,胸口繡著一朵含苞待放的淡粉色牡丹,顯的明艷動人。
“小公爺叫奴家過來,不知有何吩咐?”梅姨笑道。
周瑾見程處默沒有說話,扭頭看去,就見程處默正盯著梅姨看,一副豬哥相。
“咳咳咳~”
“啊,梅姨你說什么?”程處默回過神來問道。
梅姨捂嘴輕笑,再次重復了一遍。
“我這次來是想和梅姨談一筆生意。”程處默說道。
梅姨頗為意外的看著程處默:“談生意?小公爺莫不是看上我們月樓的哪個姑娘,想幫其贖身吧?”
月樓的姑娘雖然大多賣藝不賣身,但這只不過是月樓的一個手段罷了。
月樓的姑娘都是從小賣身給月樓的,月樓從小培養她們才藝,為的就是有人看上后為其贖身,賺取巨額的回報。
但是一般來月樓買女子的,都是一些成家的,畢竟未成婚就買青樓女子回去,對名聲不好。
程處默連忙解釋道:“梅姨誤會了,我說的生意不是這個。”
“哦?那不知道小公爺想談什么生意?”梅姨問道。
“現在天氣炎熱,我可以每天給月樓提供冰塊。”程處默說道。
梅姨一愣,說道:“據我所知,宿國公府還沒窮到要賣冰塊的地步吧?而且我們月樓也有冰窖,不需要買外面的冰塊。”
“月樓的冰塊只能在天熱的時候提供一下冰鎮酸梅湯罷了。如果月樓能在房間里多放置一些冰塊降溫,我想月樓的生意應該會更好吧?”程處默說道。
“小公爺說的輕松,怕是宮里都沒有這么奢侈吧?”梅姨說道。
“這就不需要梅姨操心了,我能提供充足的冰塊,就看梅姨要不要了。”程處默笑道。
梅姨有些遲疑道:“價格呢?”
長安夏天也有賣冰的,不過價格非常貴。
如果價格差不多,月樓也承受不起。
“一斤冰十文錢。”程處默說道。
“什么?”梅姨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程處默,她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一斤冰十文錢,不過這些冰里面有毒,不能食用,只能用來降溫,如果食用出事了,我可不管。”程處默說道。
梅姨眉頭緊鎖,夏天冰塊一斤要幾十文上百文,如果換個人跟她說她肯定以為對方在消遣她。
但是程處默知道月樓是河間郡王府的產業,應該不敢來這招搖撞騙。
“小公爺此言當真?”梅姨問道。
“自然,我可以立下契約。”程處默說道。
“我每日要五千斤,小公爺也能提供?”梅姨說道。
程處默聞言一喜,每天五千斤,就是五十貫錢,一個月就是一千五百貫。
現在才六月多,這筆生意怎么也能做三個月,這就是四千五百貫。
制作冰塊又沒有什么成本,無非就是需要一些人手罷了。
“梅姨放心,如果不能按照你需要的數量提供,我按照價格的雙倍賠償。”程處默說道。
“好,那就勞煩小公爺簽訂一個契約。”梅姨說道。
“好。”
梅姨叫來一個小廝,吩咐了兩句。
“不知我可否和周爵爺單獨聊聊?”梅姨笑道。
周瑾一愣,你們談生意談的好好的,怎么扯到我了?
程處默沖周瑾曖昧一笑:“自然可以。”
“我讓人在別的包廂給小公爺準備了酒菜,讓海月姑娘陪小公爺喝幾杯。”梅姨說道。
程處默一聽,高興的跟著小廝走了,完全沒有理會周瑾正在對他使眼色。
“周爵爺就這么討厭奴家么?”梅姨看到周瑾的表情,楚楚可憐道。
周瑾有些不好意思道:“梅姨誤會了,就是因為你的魅力太大了,在下才不敢和你獨處。”
“是么?”
梅姨帶著一陣香風走到周瑾面前。
因為坐著的原因,周瑾正對著梅姨的胸口,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近,梅姨胸前的牡丹,在她心跳動的時候起伏,好似牡丹慢慢綻放一樣。
周瑾呼吸有些沉重,連忙站起身來。
“周爵爺還是嫌棄奴家。”梅姨哀怨道。
周瑾苦笑道:“梅姨就別為難我了,要是傳出去,我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河間郡王的怒火。”
“你也相信外面的傳言?”梅姨收起了笑意。
周瑾沒有說話,意思卻不言而喻。
“河間郡王府上妾室舞姬不下百人,王妃要是嫉妒,趕走我一人有何用?”梅姨說道。
周瑾一愣,仔細想想,梅姨說的確實有道理,如果李孝恭畏懼王妃,將梅姨安置在外,那么說明李孝恭是怕老婆的人,那么王妃為什么不把其余的也遣散了呢?
“你知道李瑗么?”梅姨問道。
周瑾一開始還以為說的是李淵,仔細一想才發現并不是。
“李瑗是大唐宗室,太上皇的堂侄,當今陛下的堂兄,因為一些原因死了,死后被貶為庶民,他是我父親。”梅姨說道。
“那你怎么會…”
如果梅姨說的是真的,那么她父親和李孝恭身份都是一樣的,梅姨作為他的女兒,也是皇親國戚,怎么會淪落風塵?
“你是說我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的對么?”
梅姨有些凄苦道:“我并不是嫡出,父親死后,爵位被削,家里府宅田地全被收了,兄長本就是個紈绔子弟,剩下的一些錢財很快被他揮霍光了,就將我賣了。好在被河間郡王及時發現,將我贖了回去。”
“既然如此,你為何會在這里?”周瑾疑惑道。
“河間郡王也曾想找個人家把我嫁了,但是我一介平民,有些身份的都不愿意娶我,最多想納我為妾罷了。讓我嫁給鄉野村夫,我也不愿意。”梅姨說道。
“你為何要和我說這些?”周瑾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實在想不通,梅姨為何和他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