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瑾沒有說要做什么，但是程處默還是歡天喜地的回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休沐的日子。
一到早周瑾還在練武，程處默就來到了周家。
“你不在家睡懶覺，一大早跑我家來干什么？”周瑾疑惑道。
“你不是說今天去看火窯么？”程處默說道。
周瑾拍了拍額頭，才想起這回事，說道：“差點忘了，等我吃完飯就和你去。”
“吃什么啊，一會去東市買兩個餅吃就好了。”程處默催促道。
“在急也不在這一會，我新弄出來一些吃食，你不嘗嘗？”周瑾笑道。
“哦？那我可要嘗嘗了。”程處默一聽來了興趣。
周瑾帶著程處默來到前廳的時候，飯還沒有做好，兩人閑聊了一會，張氏和大丫端著早飯過來了。
老五拿著一根油條，跟在兩人后面，正吃著。
油條是前兩天周瑾心血來潮弄出來的，老五最喜歡吃酥脆的油條了。
“伯母。”
程處默見到張氏，連忙起身行禮。
“小公爺不用多禮。”張氏連忙將手上的托盤放在桌子上回禮。
“娘，處默也還沒吃，你早飯做的夠么？”周瑾問道。
“夠的夠的。”張氏說道。
不管夠不夠，張氏這會也只能這么說了。
“你們先吃著，我再去廚房端些過來。”張氏說玩就帶著大丫去廚房忙活去了。
“我們先吃吧。”
周瑾動手給程處默和老五一人舀了一碗豆漿，然后自己舀了一碗。
“這不就是豆餳嘛，這就是你說的新吃食？”程處默問道。
豆餳其實就是豆漿，西漢時期就有了，程處默自然吃過。
“我說的是這個！”周瑾拿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口。
程處默拿起一根，打量了一下，放在口中咬了一口。
“不錯，真好吃。”程處默眼睛一亮說道。
接下來，程處默讓周瑾知道什么叫飯桶了，程處默一口氣吃了十一根油條，喝了兩碗豆漿，才呼了一口氣：“爽~”
“大哥說二丫是豬，你看看程哥哥。”老五說道。
“不準亂說。”周瑾瞪了她一眼。
那天第一次把油條做出來，小丫頭一口氣吃了三根，周瑾就說了句真是一頭小豬，結果被她記下來了。
“哈哈，無妨，今天吃的確實多了點。”程處默笑道。
周瑾打定注意，以后再也不讓程處默在家吃飯了，這樣吃法，家都要給吃窮了。
“好了，我們走吧。”周瑾說道。
“不跟伯母說下么。”
“不用說了，老五你跟娘說，我和處墨出去了。”周瑾說完，拉著程處默就走。
“我說，還要多久啊？”周瑾擦了擦額頭的汗問道。
從他家出門到現在都已經將近一個時辰了，竟然還沒道。
“快了，快了。”程處默說道。
“這話你都說幾次了？”周瑾沒好氣道。
路上他問了幾次，程處默都說快了，這都離長安二十多里了都還沒到。
“這次真的快到了，你看的那邊的村子了么？”程處默指著遠處說道。
周瑾一看，隱約間確實看到一個村子，松了一口氣，終于快到了。
“你家就沒有離長安近點的火窯么？”周瑾問道。
燒制玻璃前期要實驗，他肯定要是經常過來看看進度，這么遠一點都不方便。
“這已經算是近的了，燒窯有大量的煙塵，朝廷規定，長安周邊三十里內不準燒窯。”程處默說道。
這個火窯根本不是用來賺錢的，平常燒制一些磚瓦，用來修繕府邸的。
這么遠，磚瓦運送也麻煩，但是朝廷規定，他又有什么辦法。
大約一炷香后，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村子不大，只有幾十戶人家，村民們看到來了一群外人，遠遠的看著，并未上前。
穿過村子，往南走一會，就來到一座小山，程家的火窯，就在這。
火窯不遠處有幾間房舍，房舍前一個五旬老者正帶著三個壯漢在制作磚坯。
聽到馬蹄聲，幾日停下了手中的活望了過來。
老者看到程處默連忙起身跑了過來，躬身道：“老奴見過少主。”
“吳伯不用多禮，我這次來想用火窯燒點東西，你聽他安排就好。”程處默說道。
吳伯朝周瑾拱手道：“見過小郎君，不知有何吩咐。”
“吳伯不用多禮，勞煩吳伯給我尋些沙子過來。”周瑾說道。
吳波也沒多問，安排一個人去弄了一些沙子回來。
周瑾讓他們在燒窯的時候，將沙子放在窯里一起燒制。
吳伯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問，正好最近做好了一批磚坯，正準備燒制。
當周瑾看到吳伯他們竟然用木炭燒窯，疑惑道：“為何不用石炭？”
“石炭燒的時候會產生大量濃煙，其煙有毒，只有那些煉鐵的大作坊有良好的排煙通道才會用，這種小窯排不了煙，怎么能用那玩意。”程處默說道。
周瑾有些無語，木炭的溫度好像燒不出玻璃吧？
玻璃他需要多少溫度，他也不知道，只能先看看了。
燒窯不是短時間就能好的，需要幾天時間，周瑾他們只能先回去了。
三天后，火窯開窯后，沙子還是沙子，沒有絲毫變化。
當周瑾從程處默口中聽到結果，沒有太過驚訝，想了想，問道：“你可知關中哪里有石炭礦？”
程處默一愣，說道：“你該不會要用石炭吧？我家那個窯可不行，你到底要做什么？”
“等弄出來你就知道了，至于鹽毒的事情，我有辦法解決。”周瑾說道。
“石炭礦倒是有，距離長安一百多里外的宜州就有，不過那個礦在長孫家手里。”程處默說道。
“長孫家要石炭做什么？”周瑾疑惑道。
程處默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你知道長孫家最大的生意是什么么？”
周瑾搖了搖頭，他哪里知道這些。
那些世家大族家里雖然都有生意，雖然不是什么隱秘的事情，但是一般人也不知道，周瑾又沒調查過，自然不知道。
“長孫家最大的生意是鐵。”程處默說道。
“鐵？”周瑾驚訝的看著程處默。
不是說鹽鐵都掌握在朝廷手里么？
歷史上有的朝代還曾經放寬過對鹽的壟斷，但是鐵可是一直掌握在朝廷手里。
古代不管是開采和冶煉的技術都非常低下，鐵一直不夠用，怎么可能讓私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