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儀器很快就送過來了。但實驗還是沒辦法開始。因為沒有辦法確定小萌的睡眠周期，他設想的是在α波活躍時，就用模擬出的α波，δ波活躍時，就用模擬出的δ波。

現在還是沒有蔣萌自身的蔣萌波，只能湊和，先用已有的這幾種常見波試試。盡量將這些波調整到和圖像上一樣頻率，或許有些作用。畢竟所謂的α波δ波，都是波的閾值范圍，具體的每個波即使都是α波，終究還是有些不同的吧！

他想來想去，還是給喬先生打了電話：“我知道我要求的有些過分，但是沒辦法，我缺一個關鍵的東西，沒有這個東西，實驗沒辦法做下去！”

這次喬先生有了些不耐煩，想必是因為知道了示波器和發射器的造價。他說：“快說！我看看能不能辦到！”

陳曉星說：“可能很難！我需要蔣萌在夢到死亡或者類似于這種重大情緒變化時的實驗記錄數據。要波形的那種。并且要電子版。你們偷拍的這種，無法對圖像做什么，很多信息都丟失了。比如我要放大波形看細節，怎么放？”

喬先生沉默了一會，說：“你確實是難為我了！這個偷拍的東西，就死了兩個人才弄到！你要的那個東西，我們短期內沒辦法。因為內線沒了！等著吧！”

然后他就掛了電話。想必再接到他的電話，要以年來為單位計算時間了吧！他說內線沒了，應該不是真話。內線沒了，這圖像怎么可能運送得出來？很可能他們比較核心的內線沒了，現在的這個沒有混到前排去。

陳曉星莫名地有點得意，喬先生越不開心，他就越開心！他其實有點奇怪自己的這種心理。因為他竟然恨的是喬先生他們讓他知道了蔣萌死后還被解剖的事實。本來他以為她會有一個體面的葬禮，會得到安息。結果是喬先生這些人打破了他的幻想。

人哪，真復雜，他想。

泛化了研究對象之后的結果早已經出來了。除了凳子，其他物品都沒有虛波形成。陳曉星和小唐討論了好幾次。

小唐說或許是誘導詞的原因，因為誘導詞里有這么一句：“現在你躺在凳子上！”陳曉星覺得可以作為一個點來試試。所以又更改了誘導詞為：“現在你躺著！”

實驗表明，改了誘導詞之后，其他物品仍然沒能形成虛波和虛粒子。

于是又調整了實驗過程，兩種誘導詞各進行了三百次，并且對所有實驗對象接觸的物品都進行檢測。這樣疊加之后，實際的實驗過程足足進行了上千次。

在喬先生最后一次掛掉電話后一個月左右，這么龐大的實驗才算是做完了。

這次終于有了新的發現。改誘導詞之前，凳子形成了虛波，改誘導詞之后，人體頭部、頸部、背部、臀部、大腿下方，全都有一層虛波。

這層虛波沒有形成任何物品的形狀，之前一直在對物品作檢測，所以才沒有發現。大家終于一掃往日的陰霾，個個都面帶笑容，整個科研室內充滿了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