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066這次是不同的
- 穿錯世界也要繼續任務
- 好家伙阿
- 2081字
- 2022-11-29 22:05:08
宴會結束的第二天,律時約池余在飯館見面。
飯館二樓有春,夏,秋,冬,梅,蘭,竹,菊八個包間。
池余特地讓店里的伙計預留了竹室。
這次,律時倒是來得很早。
池余提前了半個小時到店,準備看看賬本。
沒想到,律時已經恭候多時了。
“律時可是有什么急事相商?”
池余看律時倒茶時,壺身傾斜的程度就知道,他已經坐下有一會兒。
雖然心里著急,律時面上倒還算平靜。
“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憂愁難解,想找池余說說話罷了。”
“可是因為律齊公子的死?”池余隨意地問了一句。
律時拿茶杯的手一頓,眉宇間籠罩著一股郁氣:“幼弟的死是我不曾想到的。”
“律齊公子本就愛胡鬧,命里該有此一遭。”
律時聽了眉頭緊皺,似乎很不喜歡這種說詞。
“我知道這話有些殘忍,可事實就是如此。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若是城主真讓律齊繼承家業。
這彌河城雖大,怕是也沒有律家的容身之處。
到時候,被憤怒的人群毆打的,可就不止他一個人了。”
池余不是不明白律時的心情。她跟三夫人沒有血緣關系,還是仇人關系,尚且猶豫了好幾次,甚至因此休養了好一陣子。
可人不能對自己太寬容,必須逼著自己去面對現實。
雖然幻想很美好,但是幻想一旦被打破,將比原有的現實更殘酷。
做夢可是要付出昂貴的代價的,特別是把夢境當成現實時。
池余是真把律時當朋友,才想著說些實話,哪怕他聽了可能不太高興。
“我不是不明白池余說的這些。可是一想到那是我向父親提議的,我就心有愧意。”
“最近,城主或者夫人可是抱怨了什么?”
看著律時滿臉的悔意,池余就覺得不太對勁。
當初知道律齊想殺自己時,律時可是一點意外沒有,只恨自己有心無力。
平時相處,雖然嘴上說的好聽,但是細節之處也可以看出,兩個人的關系頗有一點你死我活的味道。
律齊的死是池余沒有想到的,她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驚訝。
彌河城的人都挺喜歡律時的。只要律時想,平時從旁幫忙打點一下,是不會鬧出這種事情的。
甚至于,如果沒有人慫恿,律齊是不可能放肆到這個程度的。
畢竟只是代為處理一些事情,再笨的人也知道這個時候得表現好一點。
“母親日夜哭訴是我害死了幼弟,只要見到我,就又哭又打。
以前,父親只是不喜歡我,現在已經徹底厭惡我了。”
律時苦笑不已,愣是把茶喝出了酒的架勢。
“夫人這樣,我毫不意外。城主可是發現了什么?”
池余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
律時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督軍與我是忘年交,事發當日,督軍與我小聚飲酒。
因為事發時,士兵沒有第一時間趕到阻止。父親懷疑是我與督軍從中作梗。”
說道這里,一直低頭看桌面的律時,突然抬頭盯著池余。
“我和督軍一早就約好了這次小聚。督軍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去了,我并沒有攔著督軍。”
池余看著律時眼中的痛苦,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律齊囂張跋扈慣了,遲早有這一天。
現在離開,對大家都是好事。不管是對律家,還是彌河城的大家來說,都是好事一樁。”
池余很清楚,律時在那個時候約督軍出去飲酒,一定是藏著點小心思的。
只是人都喜歡美化自己,倒不是律時說了謊,他只是選擇性地遺忘了一些不合適的記憶。
“我解釋了很多遍,父親始終認為幼弟的死與我有關。”
律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極力想要回避的場景,直接用捂住了自己的臉,聲音中隱隱帶著哭腔。
池余這下明白了律時真正痛苦的是什么。
“城主痛失愛子,夫人又日夜哭訴,被影響到也正常。
很多事情,自己辯解是沒有用的,需要讓人自己發現真相。”
“如何才能讓人自己發現真相呢?”
律時擦了擦眼淚,勉強恢復了常態。
“夫人若是不甘心律齊公子的死,自然會逼著城主調查。
城主一旦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律齊公子惹得天怒人怨的種種劣跡,自然會相信律時的清白。”池余說著不忘嘗口菜。
“母親鬧過幾次,父親一直不愿查。
這么多年來,告幼弟狀的人就沒有斷過。父親不是不知道幼弟頑劣。”
律時的情緒十分低落,想來是對這樣的情況有些絕望。
“城主既然認定了律齊的死與你有關,卻不愿意查,想來也是出于父親對你的愛,希望自己唯一的兒子不要再出事。”
律時聽到這里,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卻又很快恢復憂郁的神情。
“在溺愛孩子的父母眼中,孩子肯定是好的。外人說的再多,也抵不過在自己面前撒嬌的孩子。
如今孩子死了,父母勢必要找一個自己可以接受的借口。
目前,他們找的借口就是你害死了幼弟。”
律時聽到這樣,情緒更加低落了。
池余看在眼里,繼續補充說道:“我看昨天城主行禮的模樣,想來這陣子的事情,對他的刺激不小。
一個人如果突然改變了以往的態度,說明他已經開始反思,甚至否定了部分從前的自己。
這個時候,他是能聽進去勸的。”
“可是……”
律時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出改變,畢竟這樣的希望已經破滅了太多次。
“等過了這段搖擺的時期,情緒重新穩定下來,想要改變就難了。”
池余盯著律時一字一句地說:“難道律時希望父親余生都認定是自己害死了弟弟嗎?”
碰的一聲,茶杯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律時荒亂地擦著身上的茶水。
池余遞過去一方手帕,柔聲鼓勵他:“為什么不再試一次呢?反正結果已經不會更差了。
相信我,這次是不同的,你什么時候見過城主像昨天那樣跟別人行禮呢?”
“父親從來沒有這樣過,想來這次是不同的。”律時似乎找回了一些信心。
池余笑了,她知道律時一定會行動的,也真心希望他能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