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陸川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渾身熱血發麻：“先生，我要拍《山海經》嗎？”

“當然不是山海經，你還太年輕。”老總嘲諷地笑笑，“但也是開創性的IP系列，文件里有詳細的方向介紹。簡單來說，我想讓你成為我們公司未來的ip計劃主要負責人，你覺得你行嗎？”

“有些困難，但我可以鍛煉自己！”

這可是開創華夏電影新史的計劃啊！

他的四部網大雖然賺到了錢，但主流圈子里，網大不被認可啊。

再者——作為一個熱血男兒，怎能放過這種開疆拓土的機會？

“不錯，不錯。”老總的眼睛炯炯有神，“拿著這份文件，仔細看看。這本來是劉制片的項目，我把它拿來給你，這份情，你懂吧？”

“懂！謝謝先生栽培！”陸川楊毫不猶豫地回答。

“林程那邊？”老總玩味地提醒。

“嘶——”一腔熱血忽然冷了下來，陸川楊答應與劉制片和解，但他不能代表林程。

老總似乎有些失望：“唉，年輕人，在最有活力和精力的時候沉迷于愛情中，等到荷爾蒙過去，卻發現自己已經老了，曾經的熱情如過往云煙，剩下的時間只適合后悔，和傳達悔意。”

“林程能接受這真誠的道歉，自然是好的。至于不接受嘛，你可就要考量考量。究竟是要前途，還是要美人。”

說著，他把陸川楊手中的文件翻到最后一頁，“這份是合同的擬稿，正式的那份，我等你過來簽字。不過最好快點，公司也有其他年輕人渴望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你還有幾天的時間？四天？三天？兩天？一天？好好想想吧。”

陸川楊攥著這份文件，用力到手指關節發白。他已經28歲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激情滿滿、剛從學校里畢業的大學生了！

老總說的這些話直戳他的心窩子。

“我會和林程談談。”他最后艱難地回答，在老總的目送中，離開了這件闊大的辦公室。

……

陸川楊不知道，當他走后沒多久，老總辦公室的書柜突然動了一下，隨即大開，隱秘的房內走出一個滿臉橫肉，肥胖臃腫的男人。

他左臂打著繃帶和石膏，一瘸一拐地走到老總身旁，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

“叔，就這樣讓他走了？我吃的虧……”

老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當然不會這么放過他。可惜，你們拍的這部電影即將上映，我不能越過其他股東對他下手。而且，沒有更合乎情理的理由，即使把他趕走了，他也會靠著他那幫朋友東山再起。所以，這也算是讓他為公司再奉獻一次青春吧。”

“可是，您為什么把我們的大計劃告訴了他，還讓他打頭陣？”

“這也解決了你這次的公關危機不是？”老總狠狠剜了他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他一向不喜歡被人質問。

“我給了他好處，讓他幫忙擺平林程，他就樂呵呵的領了。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這些年，你沒少做錯事，林程那孩子不好惹，萬一把那些往事全給你捅破了，我們劉家三代獨苗的你，就徹底沒有希望了。而且林程沒錢沒背景，能加入陸川楊的劇組，混到核心成員圈子里，已經算是了不起了。”

“這些年，我一直想安排新人進去，但陸川楊很機警，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如果林程沒有把陸川楊迷的神魂顛倒，那她絕對不簡單。”

說著，老總用手指輕輕敲了敲上嘴唇，喃喃道：“她是在賭嗎？還是……有高人指點?”

胖子想起林程的美貌和烈馬一樣的氣質，不由得心癢癢：“那婊子肯定和他睡一起了！叔啊，我不覺的她厲害。”

“哼，你滿腦子都是齷齪事，就算有再多細節，你會在意？”

胖子尷尬地笑笑，渾身的傷依然疼的厲害。

“我總覺得林程洞城府很深，是一個敢賭的人。我們這個圈子，不乏賭上美色換取前途的人，男人、女人。”

“賭嘛，收益大，風險也大，但當他們的野心足夠強，什么榮辱未來就都不顧了。”

“而且，如果林程是尋常人，早就報警了。直到現在還沒報警，說明她多少知道些規矩，不是個鄉野丫頭。至于陸川楊嘛，”老總笑了笑，露出老狐貍的精光。

“我當然不會讓他當了吃螃蟹的那個人。孩子，你知道我為什么讓他去做我們公司‘IP宇宙’的第一人嗎？”

胖子的小眼睛轉了轉：“不知道。”

“IP宇宙，這些年人人都在說，但是真正能做出來的又有幾個？做成功的又有幾個？陸川楊確實有才華，前途無量，但成神之路就需要這些天才當墊腳石。”

“記住，我用的這招叫‘欲揚先抑’，人人都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但也有人先吃了蜘蛛，只是蜘蛛不好吃，才吃了螃蟹。你說，如果我給他公司最優秀的資源，卻不給他充足的資金，他會拍出什么？”

“垃圾唄！”

“對了。”老總欣慰地點點頭，“所謂‘欲揚先抑’，就是推出一部差的，再推出一部好的，這樣，即使后面的那部好的片子質量也不行，起碼觀眾不會覺得難以入目。等到我們經驗充足了，再推出更成熟更優秀的影片，我們的IP就活過來了。”

胖子恍然大悟：“所以，陸川楊這小子就是給我們趟地雷的！”

老總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正是，先畫個大餅穩住他，解決眼下的難題才最重要。劉華，你是我的侄子，是我最信得過，也是最看好的年輕人。”

“等陸川楊的這部電影上映后，榨干他最后的油水，我就把公司最優秀的人才全給你，讓你拍出我們IP宇宙的彩頭，打響第一槍。”

“謝謝叔！”

胖子發出難聽的冷笑，看著陸川楊離開的方向，咒罵：

“等著吧！陸川楊！你打老子的，老子會雙倍打回去！還有林程！你還跟老子裝純潔，總有一天，老子要你像狗一樣乖乖爬到老子的床上！”

“咳咳。”老總眼里露出兇光。

胖子這才反應回來，自己不是在家里，連忙改口：“對不起啊叔，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老總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無可奈何地嘆氣。“我知道你已經改不過來了，但我希望你能有點眼光，知道哪些女人不好惹。明說了吧，陸川楊、余俠、張慶敏這三個劇組的女人你都不要碰！”

“一個也不行？”

“啪。”

老總的巴掌輕輕甩在他臉上，“一個也不行。而且，陸川楊團隊的那個小丫頭更不要碰。”

“董瑩瑩？”劉胖子瞬間記起了那個無畜無害的丫頭，雖然身材不出色，但相處久了也是別有風味，尤其是那股清純的少女感……哎呦喂！當初如果不是林程突然出現，他就對董瑩瑩下手了。

沒想到這丫頭原來有背景啊！

“記住了嗎？”

“記住了。”

“只要你還在他們劇組一天，就連看都不要看。那孩子的母親是一個哪怕是我也不能輕易招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