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中。
秦慕愜意地躺在院子里,曬著清晨溫暖的陽光,但時不時地會把目光望向府門口,流露出些許擔憂的神色。
距離秦慕等人離開秦家祖陵,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三天了。
但這三天里,秦曦瑤卻似石沉大海般,沒有了絲毫消息。
以秦曦瑤的實力,秦慕本不應該為她擔心。
可在兩日前,一位赤金提司從京都來到了信安郡城,專門負責鎮(zhèn)壓火鳳一事。
若說排名第八十三的韓墨景,實力不容小覷。那么排名第七的雪星洲,就是深不可測。
同為逍遙境,同為赤金提司,雪星洲若是要殺死韓墨景,用不了第三招。
秦慕深嘆了口氣,轉(zhuǎn)頭望向坐在身旁的熊貓。
才過了僅僅三天,熊貓的身子就已經(jīng)胖了足足一圈,它一只手抓著根竹子,另一只手握著塊隕鐵。
身前還擺放著一只碟子,碟子里裝著鮮紅的液體,正是秦慕的鮮血。
像是吃薯條般,熊貓拿著竹子蘸了蘸鮮血,伸出舌頭舔舐起來。
但秦慕的目光忽然一冷,熊貓只好啃下帶著血跡的竹子,面容扭曲起來,似乎這竹子難以下咽。
秦慕這次點了點頭,滿意地說道:“不愛吃竹子的熊貓不是只好熊貓,大黑你雖然也叫食鐵獸,但竹子才應該是你的主食。”
熊貓大黑撇過了頭,惡狠狠地咬了口手中的隕鐵。
不知是在為“大黑”這個名字而生氣,還是因為秦慕硬要它吃竹子這件事。
忽然。
院子外快步跑來一道身影。
秦虎氣喘吁吁地說道:“少爺,有消息了,那雪星洲往郡尉的府邸走去了。聽說那里遺留有濃郁的妖氣,很有可能就是那火鳳留下的。”
“郡尉的府邸?”
秦慕眉頭蹙起,很是疑惑,迅速起身,往府外跑去。
大黑也扔掉了手里的竹子,直接端起碟子,將其中的鮮血一飲而盡后,連忙追了出去。
然而,就在秦慕剛剛跑出府門時,又忽然頓足。
身后來不及停下的大黑,直接撞在了秦慕的身上,圓墩墩的身子在地上滾了幾圈。
大黑好不容易才爬起身子,揉了揉撞痛的鼻子,生氣地吼叫了幾聲。
秦慕并未理會,目光望向秦府內(nèi)一座閣樓的窗戶上,窗后一片黑暗,似乎并無人影。
但秦慕知道,二叔定在那里。
秦家的水真深啊。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姐姐她就是火鳳呢?
若知道,人妖殊途,就不怕養(yǎng)妖為患嗎?若不知道,姐姐已經(jīng)失蹤三天了,就沒人擔心嗎?
秦慕等待了片刻,但那座閣樓的窗后,二叔的身影始終都沒有出現(xiàn)。
無奈,秦慕只好帶著大黑,獨自往郡尉的府邸跑去。
待到秦慕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秦肅的虛影才緩緩出現(xiàn)。
“鳳族妖帝,怎可能會敗在區(qū)區(qū)赤金提司的手里。”
……
信安郡城里所有的鎮(zhèn)妖司提司,幾乎都來到了郡尉的府邸外,警備戒嚴著。
而雪星洲帶著他的雪鹿,緩步走在府邸中,手中提著一只赤金色的妖鈴。
還未找出絲毫線索,一個黑甲提司就已突然跑來,稟報道:“雪大人,府外有人求見。”
雪星洲還未說話,一直跟在他身旁的韓墨景,就已冷聲說道:“沒看到我們在辦正事嗎?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有資格求見雪兄的。”
韓墨景還想借此機會恭維幾句時,雪星洲卻已擺了擺手,問道:“是誰?”
“秦家秦慕。”
“秦家人?請他進來吧。”
“唉,雪兄,等等。這秦家早已不是曾經(jīng)的秦家了,這秦慕更是個廢物,連獸靈都覺醒不了。咱們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不以一時成敗論英雄,家族也是一樣。僅是秦家曾經(jīng)的功績,就算是我去見他也不過分。”
韓墨景的身子頓時一僵,勉強露出個笑容。
應和道:“雪兄果然如傳聞中所言,翩翩公子,溫潤如玉。我不如也。”
雪星洲溫和地笑了笑,并未說話,但在他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下,似乎還隱藏著殺意。
很快。
秦慕就隨著一個黑鐵提司,見到了這個排名第七的赤金提司。
雪星洲一眼就看見了秦慕身后的大黑,驚訝道:“九黎戰(zhàn)獸!這是你的靈獸?”
秦慕瞥了一眼身旁,裝得呆萌呆萌的大黑,微微點了點頭。
“秦公子的天賦不俗啊,不僅覺醒了九黎戰(zhàn)獸的獸靈,竟然還這般幸運地,尋到了幾乎已經(jīng)滅絕的九黎戰(zhàn)獸。”
說著,雪星洲還疑惑地看了一眼韓墨景,不是說這秦慕,是個連獸靈都沒有的廢物嗎?
無論是御獸師的獸靈,還是獸族妖族的血脈,天賦都可大致分為六等:隕星,玄月,炎陽,夢幻,傳說,神話。
而九黎戰(zhàn)獸,天賦最低都在夢幻級。
在人族尚未崛起之時,曾有一位御獸師,與一只神話級的九黎戰(zhàn)獸締結(jié)御獸血誓,短短不到十年時間,就突破到了圣御境。
只不過他的性格有些暴戾,在爭奪人皇之位時,被人族兩大帝國的先祖聯(lián)手斬殺。
而那只神話級的九黎戰(zhàn)獸,也死在了應龍和麒麟的聯(lián)手之下。
秦慕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運氣而已,雪大人可找到了什么線索?”
不知為何,這雪星洲雖看著溫和,卻讓秦慕感到很不舒服,明明血脈沒有預警啊。
“御獸師不講年歲,秦公子的未來也不可限量,若是不介意,喊我一聲雪兄就好。”
雪星洲的話語一出,無數(shù)人的目光就紛紛望向了秦慕。
這秦家廢物何時覺醒了獸靈不說,但他怎會得到雪星洲的青睞。
他們在鎮(zhèn)妖司里朝五晚九了數(shù)年,恐怕就連韓墨景都未曾記住他們的名字。
可秦慕只是覺醒了,那除了賣萌外,似乎毫無用處的靈獸,就可以與雪星洲兄弟相稱。
而心底最氣憤的還是韓墨景,這兩天里,他放下面皮,像是個隨從般跑前跑后,雪星洲才算是認可了他。
但秦慕自己并未感到有多么榮幸,一個赤金提司而已,又不是鎮(zhèn)妖司的司主。
“那我就喊一聲雪兄了。不知雪兄可找到了什么線索?家姐已經(jīng)失蹤三天了,恐怕與那火鳳脫不了干系,我很是擔心。”
秦曦瑤的失蹤,難免會讓人疑惑,但若是把她的失蹤歸結(jié)到火鳳的身上,也就不會讓人有所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