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秦遠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呂慕靈認真地看著秦遠的眼睛,又重復了一遍:“我幫你成為天下第一鹽商!你幫我報仇!”
天下第一鹽商?
秦遠頓時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著呂慕靈。
他在抖音上可沒少看給他畫餅的成功學,一開始還真信了,花了五百塊買課,結果屁都沒學到。
所以對這種話術相當警惕。
看著秦遠懷疑的眼神,呂慕靈輕哼了一聲:“襄陽呂家你聽說過吧!”
“沒有。”秦遠老實地搖了搖頭。
呂慕靈咬咬牙:“算了,你是鄉下人沒見過世面也正常,我襄陽呂家是整個中原地區能排進前十的世家!我雖是旁系出生,但從小幫著家里經商,鹽,茶葉,糧食之類的經營我都非常精通,我實話說了,你手里的鹽質量上乘,比當今皇上的貢鹽還要好,只要你聽我的,我可以幫你成為巨富!”
“沒興趣。”秦遠也直接回答道。
“你!”呂慕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村夫就是村夫!你一個大丈夫胸無大志?難道就希望拿著這區區一箱銀子混沌一生?”
“你這小姑娘嘴巴還真狠!你真以為這東西是我想賣就能賣的?”秦遠也沒忍住,說道,“行,我承認我是村夫,你可能過去是個大小姐,但現在不過是個被抄家的奴隸,就算我放你自由,你也不過是個庶民!別的鹽商背后有世家有官府做支撐才能長久發展下去,我背后有什么?你背后又有什么?屁都沒有!踏進這一行不是找死嗎!更別說我現在已經被人盯上了!見好就收才是上策!”
呂慕靈聽到秦遠的話這才是一愣,咬緊嘴唇許久不說話。
她知道,面前這個村夫說的沒錯。
她習慣有呂家為她做支撐才會說出這話,
可現在,呂家在和中原幾大家族的爭斗中失敗,已經沒落了,她這個旁系更是被陷害,索性被犧牲掉了。
“行了,理解了你就走吧,我放你自由。”秦遠朝地上扔下一枚銀錠,隨后頭也不回地就要走。
可沒想到,呂慕靈遲疑了一會兒竟又跟上來了。
“我說這位大小姐,你到底要干嘛?”秦遠皺眉道。
“你真以為你把這樣兩東西給了我我就是自由身了?”呂慕靈把銀子拋給了秦遠。
“什么?那要怎么樣你才能自由?”秦遠一副麻煩的表情。
“一般來說得去官府登記,除了奴籍,當然,我的除不掉。”呂慕靈說著又咬緊嘴唇,眼中又是一絲不甘。
“為啥?”
“我是被皇族抄家的,皇帝親下條令,我這一支子子孫孫永世為奴,自然除不了奴籍,而且按照大周律法,你要是把我扔下,到時候被官府找上,而我又說不清楚,會被當成逃跑當場處死。”呂慕靈說著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明顯是氣得顫抖。
如果是別的把她買回去當小妾或者接客的人,她鐵定是想方設法逃跑了,秦遠雖然是個村夫,但行為還算是個君子,想來想去還是暫時跟著他比較靠譜。
在大仇得報之前,她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那你的意思是我還甩不掉你了?”秦遠倒吸一口涼氣,想著這要是帶回去了怎么和白小柔解釋。
雖說白小柔脾氣好,可看到丈夫帶著個女人回來再怎么樣也會生氣的吧?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帶回去!
“你當我想跟著你這村夫!”呂慕靈被這家伙嫌棄的語氣搞得有些生氣,“等過段時間!等我準備好了之后我自然會離開!”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想報仇,但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想先有段時間思考一下之后的路。
秦遠略微思索了一會兒:“算了,我正好也想先在縣城里買個院子,你就去幫我看家吧。”
呂慕靈自然也不想跟著秦遠去村里,能住在縣城里最好不過,于是點點頭:“那去官府吧,那里有些被抵押出去的屋子賣,辦地契也快,還有官府公證,能省不少麻煩,一下午就能弄完。”
秦遠也不知道古代怎么買房,只能聽這她的了。
二人很快轉到了官府,再給了當差小吏幾貫錢之后,小吏高高興興地領著秦遠去看院子了。
晃了一個多時辰,秦遠看中了一個小院子,二百五十兩銀子。
環境還算不錯,大小也還行,有十幾間屋子,位置稍微離縣城中心遠了一點,前主人是個書香門第,后來戰事舉家逃了。
雖說也有幾十兩銀子的房子,可都太小,秦遠還是喜歡這種帶院子的“大別墅”,上輩子沒體驗過,這輩子可要好好體驗一下。
“嘿嘿,那這位秦公子,既然都定下來了,那直接去官府把手續辦了吧!”小吏搓了搓手,這屋子賣出去,他也有十幾兩的提成。
“好。”
說完,秦遠和呂慕靈就又跟著小吏回了官府。
交完錢,交接完畢。
秦遠還沒出衙府的大門,一只孔武有力的手就搭在了秦遠的肩膀上,硬是把他轉了過來。
“這位壯士,留步!”
秦遠回頭,一看,三五個大漢正打量著自己。
他頓時皺起眉頭,這是又有麻煩上門了?
呂慕靈不禁也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幾人。
其中一個大漢打量了秦遠一番之后,又伸手將秦遠遮住短發的斗笠給摘了下來,一看到秦遠短發,頓時激動起來了。
“是他!就是他!”
“啊?”秦遠愣了一下。
幾個人趕緊朝著秦遠作揖:“壯士!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你了!”
秦遠被這幾人動作嚇了一跳:“你們幾位是?”
幾人趕緊解釋:“我們是武安侯府上的門客!之前您和幾個老鄉送侯爺的義子回府的時候咱們還見過!當時情況緊急,沒和壯士說上話!”
“什么?侯爺義子?你是說那個叫趙紹武的?”秦遠大驚。
他有想過趙紹武身份不簡單,但沒想到這么不簡單,竟然是爵爺的干兒子?
另一旁的呂慕靈也愣住了。
侯爺?什么侯爺?
這梁州一代可只有一個人敢稱作侯爺,可怎么會在這種邊境小縣?
幾個大漢繼續道:“對!就是趙紹武公子,他重傷昏睡了好幾日,這些天才恢復了一些,一醒就把壯士相救的事跟我們講了一遍,讓我們去找你,沒想到在這里見到壯士了!正好,和我們去府上一趟吧!趙公子一直想見你!”
“算了吧,他沒事我就放心了。”秦遠趕緊揮揮手。
他可不想和那個趙紹武牽扯太深。
可這幫人根本沒聽進去,拍了拍秦遠的肩膀:“壯士不必擔心,我們侯府向來歡迎義士和人才!這樣,壯士你先在門口等我們,我們進去辦點事情!一會兒就出來!”
幾人說完便進去了。
看著幾人不見了,秦遠快步就要離開。
呂慕靈愣了一下,趕緊上前。
“你走什么啊!人家讓你在這里等他!你等等唄!那可是侯府的人!”
她清楚,如果能搭上侯府這條線,她報仇就又多了一絲希望。
“要留你自己留,我還要回家陪媳婦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