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楓路澡堂。
陳陌停穩出租車,順手從車座下取出一把手槍插在了后腰,又從儲物格拿了把錘子,塞到衣袖里。
剛下車,便看到阿福和戴維兩人率領一眾小弟站在澡堂門口。
對著走來的陳陌彎腰鞠躬。
“翔哥!”
陳陌一臉漠視,走到戴維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
清脆聲響嚇的一眾小弟打了個哆嗦。
戴維被打的牙齦出血,怒視陳陌問道:“為什么打我?”
“你是龍哥的人,我不殺你。但你要是再毀我計劃,我弄死你!”
阿福等人面面相覷,他們對陳陌的計劃毫不知情,一臉疑惑。
“翔哥,戴維做錯什么事情了?”
陳陌背手怒道:“昨晚我去zouk夜店想要和陳先生搭上線,為了讓兄弟們多口飯吃。卻沒想到半路被人點了,直接進了警局!”
“戴維竟然私下把我回來的消息告訴了蘇青竹。瑪德!我差點被自己未婚妻捉包啊!戴維,你到底什么居心?”
“你想讓兄弟們餓死嗎?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找門路,找渠道,你特碼背后給我下絆子?為什么打你,打你都是輕的,不看在龍哥面上,我宰了你!”
阿福和光頭等人聽完這話,看向戴維的眼神很是不善。
他們心里清楚,梁龍是戴維的救命恩人,他也只效忠龍哥。
可是,現在龍哥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翔哥好不容易回來,看兄弟們吃不飽穿不暖的份上,要拉兄弟們一把。
可你戴維是怎么做的?
你想把兄弟們從火坑里拉出去,想要兄弟們被凍死餓死?!
戴維低頭不語,他不能出賣梁龍,只能自己擔下駱翔的指責。
“害翔哥就是害我們兄弟,不想讓兄弟們好,那就是兄弟們的敵人!”
阿福很贊同光頭的話,點頭:“沒錯!翔哥好不容易回來,想救兄弟們于水火之中。戴維,你這么做是不想讓兄弟們好過啊。”
戴維張張嘴:“我,我沒想……”
陳陌抬手又是一巴掌甩過去,打的戴維眼冒金星,鼻孔竄血。
“瑪德,還敢狡辯!今天你哪都別去了,就守著龍哥。別因你一個人,壞了兄弟們的活路!”
阿福應道:“戴維,你在家里好好照顧龍哥,我們一定把事情辦妥。至于你點了翔哥,差點害的翔哥名聲盡毀,我相信翔哥也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的。”
“我是給龍哥面子,否則按照規矩要三刀六洞!”
陳陌揮手道:“走!阿福領路,一切行動聽指揮,有人膽敢私自行動,就別怪我不客氣。”
“是!”
戴維站在門口,眼瞅著四輛車離去。
他攥緊拳頭,轉身回了澡堂。
在倉庫里見到了刺毛撅腚的梁龍,他的眼神很空洞,盯著棚頂的蜘蛛網,顯得很是憔悴。
“龍哥,翔哥給了我兩耳光。”
梁龍怔怔看向他,“為什么?”
“他說我點了他,害得他進了局子,差點被蘇青竹抓包。”
“阿翔…變了!以前他很少去夜店的…恩?你點了他?”
戴維無奈,“龍哥,不是我。那些阿sir是因為夜店里有人打架…我是冤枉的。”
“那你怎么留下了?”
“翔哥說怕我壞了計劃,讓我留下了守著你。”
梁龍瞪眼道:“瑪德,讓你留下…這個阿翔是要奪權啊!戴維,你快放我出去,要不然咱們的事業就要沒了!”
“龍哥,你的藥癮還沒戒干凈。”
“靠,這都什么時候了,管什么藥癮…在不放我出去,阿翔就要把兄弟們都帶走了,到時候我手下沒人,南亞幫就要欺負到頭上來!”
戴維一根筋,“龍哥,駱翔說的對,你被藥搞的身體都垮了,一定要戒掉。沒關系的,只要有我在,其他人都無法傷害到你。”
“靠尼瑪!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戴維,你良心被狗吃了,當時要不是我救你,你……”
戴維靠在了墻根下,眼睛盯著地面,對梁龍的喊叫熟視無睹,聽而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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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奔馳后座,陳陌閉著眼睛休息。
副駕駛阿福轉頭提醒,“翔哥,我們到了。”
陳陌緩緩睜眼,鏗鏘有力道:“圍上,一個人不準放走。”
“是!”
小弟們把這棟建筑圍住,陳陌邁步下車向著建筑走去。
里面是個游戲廳,老三正在和三個人打麻將。
當老三看到陳陌的時候,頓時愣了愣。
“你…”
陳陌抬腿一腳蹬在他腹部,阿福和光頭上前架著老三胳膊。
“你特碼什么你?就你叫老三啊?”
說完,又是一巴掌落下,把老三打懵了。
“說,你的貨從哪來的?”
老三眨巴眼睛,“什么貨啊?”
陳陌抽出衣袖里的錘子,阿福和光頭把老三的腦袋按到牌桌上。
其他三個牌友見此,早就讓開空位,躲到了角落。
“你說什么貨?最后問一次,貨從哪來的?”
老三瘋狂擺頭道:“不,不知道…”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按住了!”
陳陌舉著錘子落下,嚇的老三緊忙閉眼,喊道:“翔哥!貨是從桑波哪里進來的!”
聽聞老三話語,陳陌依舊沒停下,加大力度手起錘落。
砰!
錘子落在老三的手背上,直接鑿開一個血窟窿,森森白骨清晰可見,鮮血瞬間染紅桌面。
“啊!”
老三驚聲大叫。
陳陌冷臉轉身道:“給我打!”
“是!”
阿福和光頭聽令,指揮小弟們對麻將館里所有人實施暴行。
打的老三等人跪地求饒,哭天抹淚。
對此陳陌毫無憐憫,這些白麻販死不足惜,對他們留手就是對自己殘忍!
兩分鐘后,陳陌剛好抽完煙。
站在門口說道:“阿福,把麻將館里面的麻將和玩偶全都拿走,然后報警。”
“是!翔哥……報警?”
陳陌看了他一眼,嚇的阿福一哆嗦。
“好好,我照辦,照辦!”
陳陌邁步回到了車上。
而阿福和光頭對視一眼,小聲道:“報警有點不合規矩吧?”
“怎么不合規矩?翔哥就是規矩!從小媽媽就告訴我們,有困難找阿sir,有什么不對?”
旁邊收拾麻將桌的小弟,不小心碰到了兩枚麻將,使它們落在了地上,光頭低頭一瞅,頓時瞪大了眼睛。
“阿福!”
阿福也看到了地上碎裂的麻將,他呆呆撿起拿在手中觀摩。
“這…”
“翔哥果然聰明!沒想到老三把貨藏在了麻將里,真特碼馬桶里燉雞肉—真幾把刺激!”
光頭大笑。
阿福喜笑顏開,沉穩道:“以后翔哥說什么,咱們做什么,做事!”
周圍收拾麻將和玩偶的小弟們,看見麻將里藏著的東西,更有干勁了,恨不得把麻將館搬空。
阿福等人拿著玩偶和麻將上了車,他瞅了眼在后座閉眼休息的陳陌,忍著激動心情,沒有打擾。
“回家!”
四輛車離去。
他們走后不久,三輛警車停在麻將館門口。
陸離摔門下車,怒道:“什么小偷小摸案子都丟給刑偵隊?昨晚去查打架斗毆,結果掃了個寂寞!今天又來聚眾賭博?”
鄭世杰無奈站在旁邊,“陸隊,肯定有人不想看咱們閑著。”
“你很閑嗎?我們很閑嗎?”
“不,不閑啊。陸隊,我的意思是說肯定有人不想讓咱們順利辦案。”
“誰?”
鄭世杰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
“那你就別瞎說,辦案要證據的。你們幾個進去把里面的人都關進看守所,晚上再審!”
“是!”
鄭世杰和民警進去后,便看到了五六個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縮成蝦米的賭徒。
“這些人怎么被打成這樣,麻將和娃娃機里的東西呢?”
“不知道啊。”
外面,陸離靠在車旁,插腰盯著麻將館。
叮鈴鈴…
陸離從兜里翻出電話瞅了眼,接通:“我是刑偵陸離。”
“陸隊,泗水巷發生命案…”
“我馬上到!”
陸離怔了怔,掛斷電話,急忙對鄭世杰喊道:“有案子,你把人送回局里,我先去現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