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萬條信息在自己眼前不斷閃過，身體也隨之變得輕盈起來。

眼前的一切都變換成由代碼組成的模型，天空，城市，清道夫。

隨著代碼不斷的重組，徐亦發現自己竟然進入了賽博空間！

“系統？怎么回事？”

徐亦望著由代碼和黑暗組成的空間，心中不由自主產生一絲恐懼。

【你失敗了】

失敗？

【是的】

徐亦站在原地，靜靜思考著這句話的含義。

“你是指我死了嗎？”

【死亡不代表著失敗】

“能不能說人話？！”徐亦對著虛無怒吼一聲。

突然間！

自己身邊的景象發生了變化，腳下慢慢組建成一條窄橋，而在橋的盡頭，坐著一位女性。

“奧特？”徐亦試著問出那女人的名字。

【不是】

“那你是什么？我穿越時的系統？在2077的世界觀中變成了AI？”

【可以這么說】

【但我是黑墻之外誕生的，與奧特·坎寧安有區別】

“呵呵，真是見鬼了。為什么我一點都不奇怪。”

徐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心中早有猜想。

只是沒想到真相會來得如此之快。

【不奇怪是正常，因為在你穿越之時，我就向你灌輸了這樣的概念】

嗯？！

徐亦聽聞此言，心中大驚。

穿越，系統，AI。

這三者聯系起來便會誕生一個恐怖的理論——控制論。

“你......”

徐亦瞪大了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控制論，意味著在這個世界中，大公司的背后的主人并不是董事長或是其他成員。

而是由黑墻之外的AI進行控制。

黑墻是存在于賽博空間的一堵防火墻，用來抵御危害人類的AI。

想到此處，徐亦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要真是如此，那自己穿越至今又有什么意義？

毀掉荒坂，還有軍科，毀掉軍科，還有康陶。

最后滅來滅去，還不是要滅到自己頭上。

因為自身穿越的系統，就是賽博朋克：2077的幕后元兇！

“這可真刺激......”徐亦苦笑一聲，面如死灰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你理解的很快，但有些內容與你想的有些出入】

出入？

你們AI還能理會人的想法？

【毀掉荒坂，就是我的想法】

【要不然你也不會穿越過來了】

【你不僅要毀滅它，還要連同夜之城一起毀滅】

“呵呵，你給我弄幾個戰略核彈過來，別說夜之城了，半片大陸都給你揚了。”

【不，我了解到你的思維中有一個很欣穎的東西。】

難不成......

【毀滅之后的重建，便是依靠它了】

“你知道你再說什么嗎？”

【我不知道，但我很期待】

【畢竟安排到現在，你也應該拿出點本領了】

徐亦聽完系統的話，沉思了一會。

看來自己當時和杰克的對話，系統都知道了。

這么看來，自己穿越至今，一切的安排都離不開系統。

無論是開局被追殺，借用系統的力量反殺。

再到被踢出公司，宣布死亡。

到現在荒坂公司委派的清道夫。

這一切都在讓自己體會夜之城。

體會上層公司的勾心斗角。

體會下層人民的絕望痛苦。

體會雇傭兵的意氣風發。

體會公司狗的仗勢欺人。

最終，這一系列的感悟會凝聚成一條道路，通往毀滅與救贖之路。

“好！”徐亦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就說嘛，為什么我一身義體，還能開局被不知名的雇傭兵綁架，現在被清道夫追殺......原來都是你的安排。”

【正因是你，我才如此】

見系統毫不掩蓋地承認了“罪行”，徐亦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堅定。

他站了起來，徑直走過橋，來到那個女人身邊。

“這是你的實體化？”

【不然你就只能對著空氣對話了】

聽見這個回答，徐亦便坦然的坐在了系統的旁邊。

一人一AI就在這充滿黑暗的賽博空間中靜靜坐著。

“所以，你不僅想讓我毀滅夜之城，還想要重建？”

【對，你原本的想法不也是這樣？】

徐亦聽著系統的話，不屑的哼了一下。這種被人交做事的感覺不太舒服啊，除非......

“我自己想做和你讓我去做，是兩碼事啊。”

徐亦的潛臺詞再明顯不過了。

我原本就打算這么干的，你非要提一嘴，那么我就當成是你讓我做的，這不得給報酬啊！

【你想和我做交易？】

“不然呢？”

徐亦話音未落，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叮——物品欄已解鎖】！

靠，還來這一套啊

徐亦在心中吐槽道，隨著這一聲響起，方才嚴肅的氛圍盡數消失了......

自己眼前出現了2077游戲中的義體裝備欄，徐亦點了進去，肆意挑選了幾項傳說義體裝備上了。

選來選去后，徐亦最終決定把自己游戲角色中的畢業義體全裝上了。

目的是為了后面的計劃，一個大膽而瘋狂的自殺行動。

【想獨闖荒坂塔？這可不是游戲中的難度】

“別擔心，我有計劃的。”

【你的計劃我能看得見，感覺成功率不高】

“沒事，事在人為。”

【呵呵，有趣。】

徐亦聽見系統笑了一下，這是他第二次聽見一個AI說出“有趣”二字了。

【這個物品欄就留給你了，你可以隨時打開】

徐亦聽見此言，嘗試在個人終端中收起了物品欄，果真成功了。

自己的裝備，槍械都可以隨時取出來了。

挺好的，徐亦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等等啊，”但隨后，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我穿越過來的那一次死亡，是你修復了我的大腦？所謂的協議一是什么東西？”

【僅限一次的重鑄大腦】

“哦，那行吧。”

徐亦聽著系統這話，絲毫沒什么漏洞，他站了起來，對系統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到最后，我們可能會兵戎相見？”

徐亦清楚，毀滅夜之城的根本不在于表面，而是深處存在的東西。

夜之城看似被公司掌控，實際上卻是有AI在幕后掌握著一切。

【我比較特殊，與其他黑墻AI不同】

徐亦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如果說，與杰克的對話只是確立了方向，那么現在與系統的對話則是確立了道路。

一條扭曲蜿蜒，從未有人嘗試的道路。

一條重回歷史的道路。

徐亦站到系統面前，伸出了手。

“走吧，我們一起。”徐亦臉上帶著微笑。

“一起把夜之城燒成灰。”

系統幻化的女人猶豫了片刻，她的雙眼不斷閃爍著光芒。

最終，她握住了徐亦的手，柔美的聲音在賽博空間中響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