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在樓下與上尉涅瓦廖莎匯合。

“都準備好了么？跟我走。”

“有用的都帶了，畢竟也沒什么有用的東西。”卡夫卡說。

涅瓦廖莎看了眼夫卡夫，扭頭朝防空洞走去，卡夫卡跟著一直進入防空洞，走過地下長廊，來到鐸艾爾的柜臺。

“給我兩個煙霧彈，兩個閃光彈。一個沙漠鏡。還有我的M14。”涅瓦廖莎說道。

“稍等，我的女士。”鐸艾爾去后面取槍。馬上又轉了出來把東西放到柜臺上，有瞧了眼卡夫卡，似乎在說：我的老弟，你這是要去哪啊？

卡夫卡聳聳肩，也沒說話。

涅瓦廖莎把M14掛在身上。這是狙擊型的改裝版，配有8倍瞄準鏡，槍口裝有消音器，還配了穩定腳架，裝有20發彈匣，使用7.62X51mm NATO彈。

“桌上的你帶上。”涅瓦廖莎說完，拿了一個閃光彈和一煙霧彈，然后個示意鐸艾爾把邊上的金屬門打開。

卡夫卡從桌上裝起來剩下的手雷。拿起那個沙漠鏡套在頭上，其實就是防風眼鏡，用于阻擋風沙顆粒的，看起來也并不防彈。

那扇防護門卡夫卡每次來都是緊閉的。他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今天終于要揭曉這個事情了。

隨著鐵門緩緩打開，卡夫卡耳朵里似乎響起了雄壯的背景樂。

門里面是一段走廊，鐸艾爾站在門邊上，對兩人說：“一路順風！”

往里面走是幾個房間，里面有幾個士兵在修理器械、槍支，還有一間屋子里士兵正在制造子彈，用壓機在壓制彈頭。其余的房門都是鐵門并且緊鎖著。

他們很快走到一扇鐵門前，衛兵看到涅瓦廖莎就主動打開了門。再過了這道門，卡夫卡和涅瓦廖莎已經身處一條長長的隧道，中間是四條鐵軌。只有自己的位置附近的穹頂有一盞燈亮著，應該是方便門另一側的士兵通過觀察孔識別身份用的。

“看起來既神秘又古老。那些遠處的燈為什么不開？”卡夫卡說完，覺得自己問了個十分蠢的問題。

“平時我經常走這里，其它時候大多是士兵運輸物資，使用不多。燃油發電老開著也很浪費。”上尉像跟新兵說話一樣說道。

涅瓦廖莎走下站臺，鐵軌上停著好幾輛手搖軌道車，就像游樂場的過山車在排隊。

他們上了第一輛車。

涅瓦廖莎說道：“開車吧，我的車夫！”

卡夫卡搬動了車輛的擺臂，啟動時涅瓦廖莎幫著推動了幾下，速度起來后，她就干脆把手搭在擺臂上做做樣子。卡夫卡打開手電，開始賣力的搖動起來。

我們在鐵軌上持續飛奔，車輪與鐵軌碰撞發出有節奏的聲響，打破了夜的寂靜。一路前行，途中經過了幾個風格各異的車站。有的車站燈火輝煌，明亮的光線從站內傾瀉而出，照亮了周邊的一小片區域，讓人在這夜色中感受到一絲溫暖與安心；而有的車站則被黑暗籠罩，仿佛是隱匿在夜幕中的神秘巨獸，僅有幾縷微弱的月光灑在站臺上，勾勒出站房模糊的輪廓。

在那些亮著燈的車站，卡夫卡注意到有不少荷槍實彈的衛兵在巡邏，他們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冷峻，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每個衛兵身旁都架著一挺重機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不同方向，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仿佛隨時準備對來犯之敵予以致命一擊。

站臺邊緣，層層疊疊的沙袋堆積如山，這些沙袋大小不一，表面粗糙，有的地方還留有被雨水沖刷過的痕跡，旁邊還散落著一些形狀各異的石塊，它們被隨意地堆砌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臨時的防御工事，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這片區域局勢的緊張與不安。

列車繼續前行，又穿過了幾個氣勢恢宏的拱門。這些拱門由巨大的石柱支撐著，石柱上雕刻著一些古樸而神秘的花紋，歷經歲月的洗禮，依然清晰可辨。

拱門主體由堅固的混凝土和沉重的巨石修筑而成，每一塊石頭都切割得方方正正，緊密地拼接在一起，散發著一種古樸而厚重的氣息。卡夫卡的目光在這些拱門上停留了片刻，他敏銳地察覺到，在拱門的關鍵連接部位，隱隱約約有著一些不尋常的線路和裝置。

憑借著他的經驗和直覺，他得出了一個令人心頭一緊的結論：這些拱門在建造之時，便預埋了炸彈，這想必是在陷入絕境、萬般無奈之時，用來炸毀拱門以阻斷隧道的最后手段，其目的或許是為了阻擋某種未知的、即將到來的巨大威脅，只是不知這危險究竟源自何方，又何時會降臨。

“如果......你一個人通過這里，請問是上尉通知自己也像我這樣賣力的搖么？”卡夫卡過了一會問道。

長長的隧道只有兩個人，兩束手電照著前后，耳朵聽到車輪的微弱低沉的轉動聲，和擺臂的金屬滾動摩擦聲。卡夫卡和涅瓦廖莎是面對面站立的，卡夫卡是朝向后方的，軌道車的擺臂就是這么設計的。

“一般我會讓一名士兵送我往返。”涅瓦廖莎頓了頓又接著說一句：“他們似乎爭前恐后的想幫我開車。”

涅瓦廖莎說完眼睛向旁邊看了看，似乎是想看看風景，轉移一下注意力，但是兩旁的風景很不配合，都是黑黑的墻壁。

“我更喜歡從上面走。”

“上面？”

“也許以后你會知道的，比這個車子更快！我喜歡那些風景。”涅瓦廖莎的藍色眼睛里閃動著亮光。

又走了一段，卡夫卡看到前方有個鐵軌道岔，他們的車徑直開過去了。

“那個方向通向哪里？”卡夫卡問。

“沼澤和其他車站，但是很久前發生過入侵，那邊的隧道被炸斷了。后來事情被平息了，但是那些車站也涌入了一些平民，有一些民兵組織在平息事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們也是有武裝力量的，所以我們不可能直接將他們趕出隧道，那樣即不公平也不穩妥。”涅瓦廖莎訴說著。

“所以在那邊，原有的軍方就和民兵以及平民共用了隧道。”卡夫卡說。

“形式上是這樣的。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被稱為聯盟軍的原因。”

“你說形式上，那么還有其它形態么？”卡夫卡問。

“原有的軍方為了保存一部分核心力量，并沒有把炸毀的隧道修通。源于意識上的想法，保留了一部分不與其他同盟分享的地區。”

“就是我們現在所處這條隧道？”

“還有，衛兵團。衛兵團其實是聯盟軍里面最純正和核心的力量。”涅瓦廖莎說。

“這樣聽起來，沼澤那邊的聯盟軍是不是也會保留各自的一些意識，大家更像是盟友，而不是一支完全......團結......的力量？”

“你說的接近事實。所以在重大事情上，他們經常采用投票制，而不是按軍銜等級的決策制。但一經決策，大家都會遵守執行。不服從的直接按叛徒處刑。根據事情的性質也會有懲罰手段，比如資源扣減，減少食物武器之類的。”涅瓦廖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