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云瀟的戀人
- 夜半蛇語
- 權(quán)多金
- 2121字
- 2022-10-24 10:11:06
這話問到了我的心坎上,我忙問:“云瀟為什么會這樣?”
“傳言他違背誓言,遭受天劫,肉身盡毀、修為盡散,只堪堪留下一抹殘魂幸存于世。”太奶奶每說一個字,神色便凝重一分。
我?guī)缀跄芟胂蟪鲈茷t承受天罰時的無盡痛苦,難受得呼吸困難。
太奶奶語重心長地叮囑我:“薇薇,蛇君做事不計后果,食言有例在先。無論他跟你說什么,都不能信。但陛下一向言而有信,你可以信他。”
我反而覺得敖澤更喜怒無常,難以相處。
太奶奶將四周打量了一圈,湊過來低聲教我:“你若不放心,洞房前,跟陛下說幾句軟話,哄他開心后,讓他發(fā)心魔誓一生一世對你好。”
這也得敖澤不想受天罰的時候才有用吧?
萬一他沖冠一怒為紅顏,為了那個女人寧愿承受天劫也要違背誓言,我一樣拿他沒辦法。
我和太奶奶誰也說服不了誰,眼看天慢慢黑了,侍女們敲門進(jìn)來,繼續(xù)為我打扮。
大紅蓋頭罩住我視線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完了。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滴落在脖子里的紅寶石上,我突然聽到了云瀟的聲音:“薇薇?”
我一驚,忙朝四周望去,但屋內(nèi)的太奶奶和侍女們各自在忙碌,仿佛聽不到云瀟的聲音。
“薇薇,別害怕,我馬上就來找你。”云瀟的氣息不穩(wěn),應(yīng)該是正在處理什么極為棘手的事。
我有些擔(dān)心他,小聲問:“你在哪里?”
屋內(nèi)的其余人都有法力,耳力很好,紛紛看向我。
我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在和云瀟說話,改口道:“我想問我現(xiàn)在在無量宮的哪座宮殿。”
“在天元殿,是無量宮里除陛下的寢宮外最好的地方。”太奶奶笑道。
云瀟好像聽不到我們這兒的聲音,問我:“薇薇,能聽到我的聲音嗎?如果能聽到,就敲一下紅寶石。”
我對太奶奶說:“太奶奶,我都被定在這兒好久了,坐得腰難受,你讓她們解掉我身上的法術(shù)好不好?”
“解開你之后,你可不準(zhǔn)搗亂。”太奶奶道。
“你們一個個都有法力,我能搗什么亂?”
眾人一聽有理,剛剛將我定住的侍女收回法力,我頓時感覺身上一陣輕松。
趁沒人注意,我輕輕敲了敲脖子里的紅寶石。
云瀟的聲音傳來喜悅:“薇薇,你聽到我說話了是不是?別害怕,我馬上救你出去。”
我又用指甲輕輕敲了一下紅寶石,表示收到,琢磨回頭得跟云瀟一起學(xué)習(xí)下摩斯電碼。
云瀟聽不見我這兒的動靜,兩人只能用這種方式交流。太奶奶和侍女們以為我無聊在玩首飾,也沒說什么。
確定我暫且安全,云瀟道:“薇薇,你握緊寶石,接下來我所說的咒語,我念一句,你復(fù)述一句,默念就可。”
我握住紅寶石,輕敲一下,以示明了。
云瀟的聲音再次響起:“尊天元君……”
他教一句,我念一句,我脖子里的紅寶石發(fā)出一陣紅光,那是云瀟的氣息。
屋內(nèi)眾人大驚,太奶奶立刻想要靠近,卻被紅光逼退:“薇薇你在做什么!”
我沒有理她,繼續(xù)跟著云瀟念咒:“誠心禱告……”
聽清咒語內(nèi)容,太奶奶急了:“不能念!薇薇,不能請這位!”
然而已經(jīng)晚了,強(qiáng)烈的紅光籠罩住我,我感覺體內(nèi)被一股力量充盈,周身浮現(xiàn)起銀白色的光芒,將再次沖過來想要攔住我的侍女彈飛。
我的腳下浮現(xiàn)出繁復(fù)的陣法,這是我與云瀟共同用咒語畫下的傳送陣。陣法啟動,那種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再次傳來,我卻不再害怕。
就在我即將被傳送走的時候,大門“哐”得被人撞開,敖澤一臉怒容地沖進(jìn)來。他闖入陣法之中,緊握住我的手,同時另一只手拼命毀掉我們腳下的陣法。
我與他同時掉入傳送陣中,原本在傳送過程中始終出現(xiàn)在我們腳底的陣法光影遭到破壞,敖澤臉色鐵青:“你真是找死!”
我沒敢出聲,一會兒見到了云瀟,讓云瀟揍他。
然而這次傳送卻和先前不同,好一會兒過去了,我們?nèi)耘f處在傳送的過程之中。
周圍是飛速而過的斑駁光影,因為速度太快,我看不清其中的畫面,好像都是一個個不同的世界。
傳送陣除了能將人傳送到指定地點(diǎn),在傳送過程也會保護(hù)陣法之中的人。
敖澤的法力覆蓋在我們腳下的陣法之中,沒有讓陣法像之前那樣亂轉(zhuǎn)。
我有點(diǎn)不安,小聲問:“我們怎么還沒到地方?”
敖澤狠狠剜了我一眼,掐住我脖子:“你出不去了!”
他手勁太大,我脖子都快被捏斷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感覺胸口異常難受,吐出一大口血。
敖澤松開手,我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氣,癱倒在地,渾身都疼。
敖澤居高臨下地望著我,愈發(fā)惱怒:“尊神力量強(qiáng)大,你一介凡人,毫無修為,竟也敢借這股法力?云瀟恃寵而驕,你以為你也行嗎?如今只是心脈受損,還留條命,真是便宜你了。”
我沒有靈根無法使用法力,云瀟教我念的咒語應(yīng)當(dāng)是讓我借用了一位神明的力量。但云瀟是妖怪,怎么能借神明的法力?
而且,敖澤提到的“恃寵而驕”又是怎么回事?
太奶奶說云瀟違背誓言遭受天譴,可我一直都覺得云瀟是個信得過人,是什么情況下才讓他寧愿遭受那樣的痛苦也要食言?
我突然異常不安,忍著痛問:“我借了誰的力量?”
敖澤睥睨地望著我,冷冷吐出四個字:“玄微元君。”
我沒聽過這位神祇的名號,但心臟忽然緊縮了一下,似有所感。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神祇的警告,理智告訴我不該去深究這事,可情感讓我忍不住開口:“這是哪位?”
敖澤意外:“你不知道?”他望著我片刻,忽然笑了,蹲下來捏住我的下巴,挑眉道,“看來云瀟告訴你的事情不多,至少沒提到尊上。”
敖澤看起來也很尊敬這位玄微元君。
我想起他對那個女人的態(tài)度,心間的不安突然擴(kuò)大到了極致:“這位神祇和云瀟什么關(guān)系?”
敖澤眼中涌現(xiàn)出惱怒,好半晌兒,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況,咬牙道:“云瀟的戀人,就是尊上。”
一瞬間,我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