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春坐在副駕駛上，這會根本顧不上冷，看周強眼神又是一陣崇拜：“厲害！大周你真厲害！”

周強一陣謙虛：“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丁卯春也不好奇排前面那兩位是誰，瞅著身下的大鐵塊頭：“大周，拖拉機咋開，也教教我唄？”

自知求人，語氣都降了幾分。

“成，回頭咱也買一臺，然后歸你開。”

“哎，哎，好。”

周強先領丁卯春去國營飯店，踢了禿嚕一人先吃一碗牛肉面。

又冷又餓，一碗牛肉面下肚周強才感覺人又活了過來。

“大周，剩下的咋辦？”丁卯春看看拖拉機道。

周強自然是不屑于小販生活，但為了擺脫小販命運，必須先把丁卯春這個小號練會。

“走，哥帶你去熱熱嗓子。”

“嗯？”

周強又把丁卯春帶到他昨天來過的馬路市場，編織袋一鋪，依舊大大小小分的明明白白。

“五毛、八毛、一塊五，”周強想逗逗丁卯春：“喊兩嗓子會嗎？”

丁卯春憋紅了臉，扯著嗓子就吼了一嗓子：“賣——賣魚咧！”

氣運丹田喊的，趕巧路過一婦女抱著孩子，孩子嚇得“哇哇”叫。

婦女緊著哄懷里孩子：“寶寶不哭，摸摸毛，嚇不著……”

周強一臉黑線：“你還是小點聲吧，有人過來你再問?！?

馬路市場剛開市，來賣貨的都不全，買貨的更是伶仃稀少。

周強陪他站了一會，賣菜的小販買菜的大媽陸續過來，才開始顯得有人氣。

徐唯一是勝利賓館采購員，剛剛被父親數落，一肚子氣。

大雪封路，青菜進不來，口味單一，魚肉品類又少，每次關系單位過來總是那幾道菜。

若是長此以往下去，不單單會傷的還有自家賓館口碑，也有可能丟了客源。

尤其近一段時間，靈鞍又開了兩家大型賓館，配套設施齊全，對他們沖擊很大。

她今天特意來馬路市場看看，看看有沒有農村來的小販，過來搞點野味。

結果一進馬路市場，就瞧見一臺大拖拉機邊上站著兩個奇怪的家伙。

徐唯一頓時眼睛一亮，這是靈鞍，瞧見一個賣河魚的簡直太稀奇了。

“有人來了！”

丁卯春緊張起來：“大姐，來條魚??？”

徐唯一撇嘴，露出不快。

還不知誰比誰大呢，叫自己大姐，自己有那么老嗎？

周強瞧丁卯春不會說話，立馬湊過來：“老妹，自己吃還是送人吶？”

徐唯一瞅這個，面皮干凈，嘴巴還不錯。

“這話怎么說？自己吃送人有區別嗎？”

“送人就選兩條大的唄?！?

“那我自己吃呢？”

“自己吃也得來條大的，吃不了還能留下頓，實在。”

徐唯一笑道：“你這人有意思，合著我就應該買條大的唄？”

“要是鯽魚我就勸你買半斤的，可是我這是花鰱、三道鱗跟鯰魚，太小魚還沒長成呢，肉質肯定是大的好啊。”

徐唯一忍不住打量周強兩眼，貌似說的還挺有道理。

“那你魚是天天都能有，還是只有今天？”

“肯定天天有啊，昨天我就在這出攤。你看這堆八毛一條，這堆一塊，這堆兩塊……”

丁卯春聽著瞪大了眼睛，剛才也不是這么介紹的，怎么還坐地起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