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錢？

不要錢自己做慈善啊？

怎么生了個小傻子？

壯壯媽看著方羽，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自己剛才這反應是不是太明顯了？

壯壯捂著小腦袋，低頭癟嘴。

好疼啊！

他知道幼兒園沒錢，方老師和園長爺爺還在門口賣飯掙錢呢！

只可惜自己太小了，媽媽認錢不認人，根本不聽自己的。

“沒別的事了！”

方羽寒暄幾句，抬手揉了揉壯壯的頭頂道：“回家記得復習功課。”

“嗯，我會的方老師！”

壯壯無比聽話的點頭，機械地仍由媽媽拖著自己的胳膊往校外走，小腦袋看著方羽和小伙伴，含蓄地傻笑。

……

校外。

“下午沒買到，前面有幾個人太不要臉了，一個人買五份，買這么多能吃的完嗎？”

“還有那些插隊的，氣死我了……”

“哎，我看今天的小花卷不錯，有個人直接買了二十個，跟不要錢一樣的往家帶……”

“我看這幼兒園不少掙錢，咋還這么破呢？”

……

人群還沒散，聽著眾人的對話，馮衛國賊眉鼠眼的躲在人群后面，環顧四周。

換鐵門了！

看來還買了音響，剛才還有小貨車送貨，估計這幼兒園這兩天沒少掙錢啊！

馮衛國眼中精光一閃。

上次自己被大個子嚇住，回家高燒兩天差點涼了，今天越想越不對勁，因為這兩天已經有很多老板給自己打電話，這棟房子面積大，還帶院子，一年租金十萬也不算貴，但是現在，隨著博瑞幼兒園的開業倒計時，還有馬上通路，這邊的房價已經被炒起來了。

有人要出18萬一年租下這院子，18萬，比起那個大個子給的，整整錯了八萬啊！

現在給十萬，那簡直是賠到姥姥家了。

馮衛國心里一陣憋悶，看著院內的場景，心中忽然涌出一個計謀。

躡手躡腳混在人群中，聽完大家交談，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大個子將幼兒園改成飯店了？

當即，開口道：“這飯有這么好吃嗎？”

“我看一點都不衛生！”

這話一出，原本正議論紛紛的眾人忽然抬頭，見人群中一個禿頂大叔，鄙夷的目光看向幼兒園繼續道：“前天我剛吃的他們的飯，在家躺了兩天，你們不知道吧，這是一家要倒閉的幼兒園，現在賣飯不知道放了多少科技和狠活兒。”

大家面面相覷。

馮衛國掃了眾人一眼，覺得有戲。

只要大家不買幼兒園的飯菜，到時候幼兒園沒錢運轉，照樣得走人。

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馮衛國瞄了眼院內，見沒人發現自己，朝著眾人招手，壓低嗓子繼續道：“不知道吧，這東西好吃，讓人上癮都是放了東西的。”

然后一副，你明白我意思的楊子。

有人小聲道：“不會吧？這都是給孩子吃的。”

“要是這樣，這也太壞良心了！”

“良心能值幾個錢？”

馮衛國開口打斷，看向眾人繼續道：“這都要倒閉了，良心重要還是掙錢重要？再說了，有孩子在前面當掩護，你們肯定不會懷疑他。”

“現在的年輕人，除了掙錢還能有什么良心？”

馮衛國一副大義炳然的樣子，雙手抱在胸前，無奈搖頭。

原本圍在門口的眾人，半信半疑陸續散了。

“跟我斗，沒門！”

馮衛國得意，準備明天一早就來，等到飯點的時候，就沖過來搞破壞，他不信這個大個子能堅持多久。

……

小貨車上。

“大……大哥，這……這，花花卷……”

胖子結結巴巴，手里拿著花卷一句話還沒說完，一旁的瘦高個眉頭微皺，聞著空氣中的香味，口中口水泛濫。

甜香中帶著蔥花的清新，香味讓人上頭。

這是種什么感覺？

讓他想起小時候，家里窮的時候，奶奶在炕上給他做饃饃的那個味。

香甜。

還有爐火的溫暖，炭火味兒。

胖子伸手將花卷湊近自己，他開車差點恍神，一個急剎車，看著眼前的河溝，臉色劇變道：“別給我搗亂，差點開進溝里。”

“不好吃你不吃就行了！”

瘦子瞥了眼自己的那份，他想嘗嘗。

心中也很怪異，難道是太久沒回家了？忽然想家了？

“不……不吃，不吃，我吃！”

胖子結結巴巴，伸手去搶，瘦高個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動作迅速將自己的那份搶到手里，撕開塑料袋，將花卷分了一個給胖子。

已經有點涼了。

瘦高個一口咬下去，面皮松軟，小麥淡淡的甜香，夾雜著蔥花的清香，只有淡淡的咸味，就足以打敗他吃過的所有美食。

是奶奶的味道。

瘦高個有點想哭，一口將花卷吃下。

花卷的層次感，在口腔中綻開，越咀嚼越香甜。

是記憶中的味道，瘦高個一口一個，連帶著茶葉蛋也兩口吃完。

胖子看著大哥，臉頰上的淚水，一臉不解。

這是好吃的哭了？

“大……大哥，明天我也去給你，給你買……”

……

家長群。

顧名思義就是家長自己建的聊天群，里面有所有家長，就是沒有老師。

孫來福：“不得了了，我兒子竟然真會背詩！”

“好幾首呢！”

“真要去參加比賽，我看昊昊也能拿獎！”

孫來福開始在群里嘚瑟，然后還發了幾條孫昊昊背詩的視頻。

當然，不光這個群，還有別的群他都發了，甚至還特意發了朋友圈。

中年男人最大的快樂是什么？

那就是我兒子，比你兒子強！

消息一出，不到一分鐘，就有人在群里喊：我家子涵也會，真要比賽，還是女孩上鏡！”

“叮……”

“叮……”

然后又是幾個女孩背誦古詩的視頻。

“叮……”

群里的消息不斷，十幾個家長都在開始發視頻，不知道是不甘心，還是要爭取比賽名額，一個個誰也不服誰。

“我兒子昨天都不會，今天突然就會的，絕對是今天認真學了，跟我一樣，這不天才嗎？”

“一下午就能背詩，這絕對天才，這比賽我們去定了……”

“你不是說方老師吹牛嗎？”

“這話我可沒說！”

……

家長群里吵的熱火朝天，孫來福看著手機傻樂。

孫昊昊皺眉看了老爹一眼，這又是和隔壁阿姨聊天？

見兒子看著自己，孫來福伸著腦袋問道：“兒子，餓不餓？”

“渴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