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師救命啊！”

“我爸要打死我……”

孫昊昊邊嚎邊朝著方羽飛奔，臉上表情搞怪，引得家長和學生紛紛側目。

孫來福跟在后面罵罵咧咧道：“小兔崽子，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你。”

見方羽看過來，孫來福表情尷尬。

自己這話是不是太粗魯了？

當即，臉紅彎腰，朝著方羽打招呼道：“方老師好！”

前后一秒，態度變化之大令人瞠目結舌。

方羽點頭。

孫昊昊躲在方羽身后，小手抱著方羽的腿，露著半個腦袋，朝著孫來福做鬼臉。

孫來福氣血上頭，但又無可奈何。

這皮小子！

“方老師，這是什么味兒，好香啊！”

孫昊昊仰著小臉開口。

孫來福也皺著鼻子，猛吸一口香氣：“這是誰做飯了？這廚藝可以啊！”

一旁的壯壯媽聽了這話，雙眼一亮道：“今天早上吃啥？”

昨天的咖喱味折磨著她一夜都沒睡好。

想起那個味兒，壯壯媽整個人都精神了。

見周圍人都詫異的看向自己，壯壯媽才意識到自己表現的太激動了，趕緊解釋道：“我是說孩子們吃什么？”

張曉萱站在大鐵門的另一邊，手里牽著兩個小家伙，笑道：“方老師做的雞蛋餅，還有蔬菜粥。”

“方老師做的，那一定好吃！”

“方老師的手藝，我們昨天已經領教過，我的天啊，這輩子我都忘不了……”

“你們是不知道……”

……

幾個昨天吃過咖喱飯的家長一陣吹噓，將昨天的咖喱飯如何好吃，添油加醋宣傳一遍。

眾人目瞪口呆看著方羽，直呼方老師厲害。

今天的幼兒園和往常完全不一樣。

嶄新的大鐵門，巍峨有安全感，和周邊破舊的院墻格格不入，門口的方羽人高馬大，給人感覺十分可靠，另一邊的張曉萱親切和善，臉上始終掛著憨笑。

還有幾個小朋友，一個個天真爛漫站在門口迎接同學。

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不斷，沒有往日的清冷、壓抑。

家長們也笑著交談幾句。

一天的時間，幼兒園已經悄然發生很大變化。

“方老師，孩子們來的差不多了，我們準備開飯吧！”

張百年在院內朝著方羽喊道。

一聽說吃飯，張曉萱趕緊搶道：“我準備餐具去！”

說完，扔下手里的兩個小家伙直接朝著廚房飛奔，兩小只一臉懵的看著張老師的背影，真是善變的女人！

家長們沒有要走的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壯壯媽尷尬笑道：“我也去幫忙！”

“我也去！”

家長們自告奮勇，方羽好笑的搖頭。

見女兒和一個小男生勾肩搭背，方羽滿頭黑線，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小雨奶聲奶氣道：“你奶奶為什么打你？”

“我不想上學……”

“你為什么哭？”

“我不想上學……”

“你為什么裝病？”

“我不想上學……”

小男孩方羽是第一次見，此時臉上的表情像極了上班的大人，沉重，無奈。

小男孩一步三回頭，就是不往幼兒園里面走，不時回頭看著身后的頭發花白的奶奶，可憐巴巴的撇嘴。

奶奶十分無語，大聲道：“趕緊給我進去，前天肚子疼，昨天頭疼，今天好了，起床跟我說頭發疼！”

“這學不上也得上！”

小男孩：“哇……”的一聲就哭了。

小雨站在一旁皺眉看著小伙伴，淡淡道：“你用勁兒哭，一會兒就嗓子疼了。”

“到時候還不能說話，肯定不用上學！”

“真的嗎？”

小男生一臉狐疑看著小姑娘。

奶奶無語，上前一步拽著小屁孩：“今天你就是吐血，也得給我上學。”

“嗚嗚嗚……”

小雨看著小伙伴的背影直搖頭，喃喃自語道：“太慘了！”

“還不進來！”

方羽無語開口。

小丫頭頓時雙眼一亮，小臉露出標準的營業性微笑，看向方羽甜甜道：“來嘍！”

然后邁著小短腿撒丫子跑了。

……

等到方羽進入教室，孩子們的餐食已經準備好了，張曉萱帶著小朋友去水池旁邊洗手，家長們看著餐盤里的食物，咽了咽口水。

壯壯媽趁著旁人不注意，飛速拿了一塊兒子的雞蛋餅，低頭塞進嘴里。

一口下去，她整個人都陶醉了。

這太好吃了！

昨天咖喱飯的味道她已經完忘了，看著兒子餐盤里金黃色的雞蛋餅，她舔了舔嘴唇，壯壯瘦小，應該吃不完，吃不完也是浪費，要不我再吃一塊？

腦子里一旦開始有這個念頭，壯壯媽就控制不住自己。

雞蛋餅的香味，像是有魔法一樣，讓她放棄抵抗。

見旁邊其余的家長都在聊天沒人關注到自己，壯壯媽伸出罪惡的胖手，一塊接著一塊。

太好吃了！

雞蛋餅松軟不油膩，淡淡的咸味中帶著胡蘿卜的甘甜，還有一層醬香，長這么大，她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好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誦一次憫農就可以開飯啦！”

張曉萱催促開口。

“吃飯了！”

“終于可以吃飯了！”

“方老師做的飯，超級好吃……”

教室內小家伙們歡呼聲一片，加上拉動桌椅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熱鬧。

孩子們坐好，孫昊昊作為今天的小班長，榮譽起立帶領同學們背誦憫農。

“鋤禾……”

孫昊昊剛開口。

“哇……”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整個教室的人都齊刷刷扭頭，見壯壯張大嘴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所有人一臉驚愕。

張曉萱焦急道：“這是怎么了？”

說著就往壯壯這邊小跑，門外的方羽和張百年聽到動靜，也邁步沖進教室。

壯壯媽一張臉通紅，彎腰捂著壯壯的小嘴，連哄帶威脅道：“別哭了，等你放學媽媽給你買玩具。”

“奧特曼要不要？”

“嗚嗚……我不要，我要我的雞蛋餅！”

“大家都有，為什么只有我沒有！”

壯壯委屈開口。

張曉萱一臉焦急，見家長們都看著自己，張曉萱解釋道：“我明明都放了雞蛋餅啊！”

小雨皺著小眉頭，眼神質疑。

張曉萱見方羽進來，擺手道：“我真的都放了，一個小朋友五小張。”

見壯壯媽嘴角泛著油光，還沾著胡蘿卜，張曉萱一喜：“是不是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