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險？”

老者無所謂的笑了笑，表情似是有幾分得意。

“老頭子最喜歡別人這樣夸我，有本事來咬我。”

老者說著，伸出根手指貼近長臉老道，在他嘴邊頓了頓后，陡然往前一戳，瞬間洞穿了長臉老道的眉心。

臨死前，長臉老道臉上還掛著怨毒表情。

他死都不會想到，身為堂堂牛神觀天牛縣分觀觀主，并且還在昨天突破至了丹胎境，竟然會落得個如此下場。

“老頭子我還有事，可沒功夫陪你玩。”

老者一指滅殺掉長臉道人，自言自語的嘀咕一句狗，一個瞬閃來到了清虛道師身邊。

“秘法，萬物回春。”

查看了一遍清虛道師的傷勢后，老者皺著眉頭，果斷施展起了秘法。

隨著一片如同實質般的青色玄光涌出，鉆入清虛道師體內，清虛道師的臉色逐漸開始有了血色，呼吸也變得強健起來。

老者給清虛道師治療了一會，見清虛道師體內的傷勢穩住后，轉過頭看了眼旁邊的陸川二人，沒好氣道。

“你們兩個小頑皮，傻站著做啥，還不快去把石林那邊那個也般過來，再拖一會可能就沒救了。”

陸川兩人聽后，迅速按照老者的吩咐，一路將重傷昏死的大鐵錘抗了回來。

以大鐵錘的體格，要不是陸川當雜役弟子時，長期干了不少體力雜活，還真搬不過來。

想到這，陸川擦了把額頭滲出的汗水，看了眼姜靈月，卻發現她不僅一滴汗沒流，而且還大氣都不喘一口。

“看啥看，你個只會縱身術的小菜鳥。”

察覺到陸川投過來的目光，姜靈月頓時小聲來了句嘲諷。

說完，她有些心虛的瞧了眼正在為清虛道師和大鐵錘治療的老者，見他沒有注意到這邊后，方才放下心來。

被姜靈月小小鄙視了一番，陸川并沒有放在心上，他想了想后，邁開步子來到了老者身前，恭聲問道。

“請問前輩…”

話剛出口，便被老者粗暴打斷：“我是你師祖。”

陸川聽后一驚，沒想到眼前的這個“陰險”老者，竟然是自己的師祖，當即行了一禮。

“弟子陸川，見過師祖。”

“這還差不多。”

老者滿意的點點頭，隨后他上下打量了陸川兩眼，最終將目光停在了陸川的丹田位置，悠悠開口道。

“聽小墨子說，你身懷特殊天賦，真氣純度異于常人。”

“小墨子是？”陸川疑惑問道。

老者聽后眼睛一瞪：“除了你師傅，還有誰值得老道我喊的這么親切。”

話音剛落，旁邊卻忽然蹦出來一句話。

“還有我師傅。”

姜靈月不知什么時候也湊了過來，并當場揭了老者的底。

“等會回去了，自己去小黑屋。”

老者頓時又瞪了眼姜靈月。

聽著兩人間的對話，陸川明白，姜靈月以前肯定見過自家師祖。

對此，陸川也不感到奇怪，畢竟她已經入門快三年了，以她的身份，能見到師祖她老人家也很正常。

而且，姜靈月敢這樣帶著自己往后山跑，顯然也是知道師祖在這邊，能夠護持住他們的安危。

“好了，剩下的交給老頭子我就行了，你們趕緊回去吧。”

最后，老者也沒再詢問陸川真氣精純度一事，直接一句話把兩人打發走了。

對于師祖他老人家的命令，陸川自然是不敢違抗，姜靈月也識趣的沒再多嘴。

如若不然，那真的可能要被關小黑屋面壁思過了。

看著陸川和姜靈月這兩個小家伙離去的身影，老者總覺得自己好像漏了點什么，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漏了啥。

“唉，人老了，記性就差咯。”

老者嘆了口氣后，開始專心為清虛道師和大鐵錘治療。

幾分鐘后，已經爬到半山腰的陸川，身后忽然傳來了一大段說話聲。

“對了，小川子，你千萬別誤會了，你師祖我為人光明磊落，從不是什么陰險之人，剛剛之所以那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正常出手的話，你師祖我雖然也能拿下那老垃圾，不過保不準那老垃圾會使用他們的牛叫秘法，把你們幾個拖下水。

所以，小川子你要知道，你師祖我其實是個正人君子。”

后山山腳，老者給自己的好徒孫一番解釋后，頓時心神通暢了起來。

就在剛剛，他終于想起來，自己到底漏了啥。

……

……

恒川郡郡城，牛神觀道宮，恒川宮。

自從夏皇成立大夏皇朝，且沒有立道教為國教后，整個恒川宮便漸漸沉寂了下來。

然而，這天，蟄伏了近二十年的恒川宮內，忽然爆發出了一股恐怖氣勢。

“這些人，真當我牛神觀好欺負不成。”

高大雄偉的宮殿內，一道飽含怒火的暴喝聲震蕩而出。

恒川宮當代宮主，靈山道人看著手上傳來的密信，胸口的怒氣足以移平一座大山。

天牛可是他收的關門弟子，雖不是資質最好的那個，可深得他喜歡，要不然也不會為他爭取到一縣之地分觀觀主的位置。

而如今，他最看重的弟子，卻被人殺了，他所經營了數十年的分觀也完全被顛覆。

想到這些，恒川道人恨不得立馬找到兇手，將他們全部碎尸萬段，以祭愛徒。

“查，給我狠狠的去查，三天之內要是沒有個結果，我統統送你們去見神主。”

恒川道人咆哮著，向身邊侯著的幾位道士下達了一道死命令。

這一天，恒川郡郡城的居民，嗅到了一股與平常不一樣的氣息。

往日里較為低調行事的牛神觀，忽然開始大張旗鼓起來。

一位位氣息恐怖的道人，穿著牛頭袍，不時的從東城門出去，前往位于恒川郡東部區域的天牛縣。

而另一邊，剛回到清虛院沒多久的陸川，收到了一道召見令。

“觀主要見我？”

陸川看著前來傳話的道童，稍作沉思后，快步走出了院子，直奔明道院。

當陸川來到明道院的時候，發現院子里除了明道道師外，還有另外幾道身影，全都是看上去年歲很大的老道士。

就連師尊清虛道師，赫然也在其中，正盤膝坐在一塊蒲團上閉目養神。

當陸川到來之時，正小聲交談著的幾位老道人，目光齊刷刷的同時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