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瞳握住塘柳的手腕,若她真的是月兒,那便是他畢生的溫暖了:
“你走吧?!?
所有的一切終究只是泡影而已,塘柳沒有回頭再說什么,帶著水榮離開了,琉璃瞳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心如死灰的感覺如同千年前的那個晚上一般:
“你何時回來,我去迎你。”
鳶墨坐在正殿的座位上,看著跪在地上的竹夢,不爭氣的東西,隨手拿起來桌子上面的一尊花瓶沖著竹夢扔了過去,竹夢的肩膀結結實實的被打了,鋒利的碎片劃破了她的衣服,可是她依然不敢抬起頭來。
鳶墨竟然將所有的憤怒都發在了竹夢的身上,沖下去死死的揪住竹夢的頭發將竹夢拖在地上,竹夢抱住自己的頭卻不敢做任何反抗,鳶墨變本加厲,拿起桌子上的雞毛撣子一下一下的抽打著竹夢的身體。
修行者的力道本來就大,雞毛撣子打在竹夢的身體上,雪白的肌膚馬上就出現一道道的血痕:
“小賤人!搶了我的風頭還不夠,竟然還敢對我如此無禮,賤人,賤人!”
竹夢只能咬緊牙關任憑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密集,鳶墨雙手掐住竹夢的脖子,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嘴巴里面還在念念有詞,眼睛睜的好像要跳出來一般,此時的鳶墨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皇后……娘娘……奴婢,奴婢能……幫您解決……解決?!?
鳶墨聽到竹夢的話,眼睛慢慢恢復平靜,解決?解決塘柳?
“快說,快說呀!”塘柳松開掐著竹夢的手,兩個清脆的巴掌摑在了竹夢的臉頰上,竹夢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再過一個月,就是……就是琉璃國三年一次的修真對抗了,娘娘這些日子得到的機緣不少,已經是火魂力六階的實力了。等到大賽那天,您就……就這樣,然后……到時候……”
竹夢在鳶墨的耳邊悄悄地說著,鳶墨聽著,嘴角微微上揚,邪魅的笑容蘊藏著陰謀的黑暗,茍且偷生的血跡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的痕跡,竹夢看著起身離開的鳶墨,長長舒了一口氣。
塘柳雙手背在身后,想起剛才琉璃瞳眼中的失神,心中隱隱得意,自己的計劃已經像是毒藥慢慢侵蝕了琉璃瞳。
水榮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感到不安:
“姑娘,這次你冒犯了皇后,她會不會心存報復,這一次皇上來了,下一次可不一定呀,到時候,誰救姑娘啊?”
塘柳甩甩袖子,自信的示意水榮不要擔心:
“你看今天的樣子,本姑娘像是會吃虧嗎?你給我記住了,以后看見鳶墨不準行禮,你是我的宮女,這里的規矩不適用于我,同樣也不適用于你,知道了嗎?”
水榮大驚,這皇宮之中誰敢不給皇后娘娘行禮,絕對是活得不耐煩了,塘柳竟然這么堂而皇之:
“姑娘,這可不能亂來,姑娘以后不用管我,免得給自己惹禍上身?!?
塘柳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隨她去吧,不過有的事情還是水榮知道的比自己多:
“你知不知道為什么鳶墨至今都沒有受到皇后的待遇?”
水榮嘟嘟嘴巴,其實這件事情早就是宮中的笑柄了,大家茶余飯后經常在沒有人的地方聚在一起說起放進皇后:
“回姑娘的話,姑娘是帝吳國的人,琉璃國很多事情都不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琉璃國幾千年來流傳下來的規矩,皇上立后必須是整得國中貴族百里家族的首肯,若是百里家族不承認這個皇后,那便不算是正式的納后,百里家族是琉璃國中最為尊貴的貴族,前皇后百里月便是百里家族嫡女,可是一夜暴死,才立了當今皇后,當今皇后一直不被百里家族的人承認,皇上只好以側妃之禮相待了。”
塘柳點點頭,百里家族,爹,娘,哥哥,你們都還好嗎?女兒不孝,不能盡孝跟前,如今重見天日卻也不能相見,想到這里塘柳的眼睛濕潤了,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滴落下來,劃過臉龐瞬間結成了兩滴冰珠。
水榮沒有看出塘柳的異常繼續說道:
“還有人說,先皇后就是墨后害死的,總之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皇上也確實沒有給她正宮的待遇,一直讓她住在楚離宮,雖然富麗堂皇,終究不是皇后的寓所,封后那天,與封妃并沒有異樣,倒是姑娘得皇上恩寵,姑娘今天怎么就走了,也不和皇上說話?”
塘柳咳嗽一聲,怎么就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了:
“欲擒故縱,原來鳶墨的日子也不好過呀,哼,更不好過的還在后頭那!一個月后就是修真對抗了,到時候我定要奪魁!”
水榮皺著眉頭,說來奇怪,這姑娘怎么對琉璃國的一切都這么熟悉,比自己還熟悉,她不是帝吳國的人嗎?
“姑娘怎么什么都知道,修真對抗可是琉璃國三年一次的大事,往前總是墨后奪魁,今年多了姑娘,她定是不及姑娘了。”
天邊夕陽西下,主仆兩個人欲要回宮休息,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迎面走來一個白衣男子,氣宇高昂,手執梅花扇,頭上的發髻用白色的絲綢挽住,一身白色的綢袍不染凡塵。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塘柳的眼睛忍不住的再次濕潤了,這是……哥哥,哥哥,這竟然是自己的哥哥,塘柳的嘴角抽搐,身體內的血脈奔騰,那是種親情的吸引,百里恒看著面前的女人,這張和自己的親妹妹一摸一樣的臉:
“你……你……”
塘柳指著自己,那句哥哥幾乎要奪口而出,可還是被僅存的理智阻擋住了,此時她是塘柳,不是百里月!
“公子……叫民女……有何事?”
百里恒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眼睛中,心中的疑惑充斥著整個大腦,眼前的人分明是月兒,為什么她……
“月兒……你……不是已經?!?
塘柳感受到身體內的血液在奔騰,縱然千年之后相逢,親人見面也不能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