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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金蟬脫殼塑玄影

  • 塵緣三生
  • 清風(fēng)白谷
  • 3047字
  • 2022-10-17 23:21:30

古風(fēng)林怒氣更甚,他們修行日短,修為低再正常不過,哪想被他們顛倒成不思進(jìn)取。不過他也明白話不投機(jī),多說無益,“動手吧,你們是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上。”

孟靖與陸常也是一愣,不想古風(fēng)林竟會如此大言不慚。反倒讓他們甚至少了貓戲老鼠的樂趣。兩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有動手。

雖然說的一本正經(jīng),但他們心里明白,若真兩個人一擁而上,必然會淪為蜀山的笑柄。

縱然現(xiàn)在山洞中除了他們四個空無一人,但誰能保證一會兒不會再冒出一個堪堪通過第一層秘境的人呢?他們不能冒險。

一旦傳入師門長者耳中,他們縱然通過了選拔成為正式弟子,玄陽也絕容不下他們。

見他們不肯動手,古風(fēng)林轉(zhuǎn)頭看向文軒,使了使眼色。他看出二人不過是色厲內(nèi)荏,徒逞口舌之利。

“走!”古風(fēng)林輕喝一聲,文軒也隨之而動。一黑一紅兩道光華閃過,二人直奔那窄處而去。

“無膽之輩,安敢使詐!”孟靖話音未落人已追了出去。

感受著身后炙熱的溫度,半空之中文軒身形一滯,接著向右一閃,一團(tuán)火焰已擦著他的肩膀飛過。

“修為到底是差了一個境界,縱然打了個措手不及,也沒占多少便宜。”文軒心中嘀咕。

只這一滯,孟靖已棲到近處。雙股被火焰侵染的雙掌毫不留情的朝他身上拍來。

見此,文軒冷冷一笑。他們雖師出同院,但他對陽院法門的理解可不是孟靖可比的。孟靖敢在他面前施展純陽真訣,無異于班門弄斧。

所謂“孤陰不長,獨陽不生”,陽院法門雖然霸道剛猛,卻往往后繼無力。孟靖一招施罷尚未來得及變招之際,文軒后發(fā)先至,一團(tuán)覆蓋離火真元的右掌狠狠拍向他的左肋。

“嘭”的一聲,孟靖倒飛出去。

“真元的差距果然不是技巧可以彌補的,若我施展出出竅期的功力,只剛剛一下我就能讓他喪失戰(zhàn)力。”文軒暗自嘀咕。

他一拳無論時機(jī)還是角度都是絕佳,但由于境界差距,終沒能破開孟靖的護(hù)身真元。

“好好好。”孟靖眼神閃過一絲陰冷。

被一個御劍期的師弟弄得如此狼狽,若是傳出去,他孟靖就會淪為陽院笑柄。

心中憤怒,已懶得與他試探,將全身真元灌注雙拳,孟靖再次出手。

他想的美好,但文軒卻渾不在意。

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天地尚不完美,留下一線生機(jī),一門法決又如何盡善盡美。

純陽真訣的破綻早已爛熟于心,縱然孟靖仰仗修為高他一頭,幾十個回合下來,卻根本奈他不何,甚至沒有碰到他。

反而頻頻被文軒抓住空檔,打得措手不及狼狽不堪。不僅如此,文軒甚至還有心思傳音給古風(fēng)林,指出陸常的破綻。

古風(fēng)林修習(xí)的乃是陰院法門,陰陽相克,又有文軒指導(dǎo),他施展起來,簡直有四兩撥千斤的效用。

孟靖一肚子火氣,明明修為高出一截,然而根本無法發(fā)揮出來。一番交手后,他已明白眼前的小子能看穿他的破綻,往往每次出手都有的放矢。若修為相同,他自問根本不是對手。

心中也愈發(fā)理解玄陽偏愛的原因,念及于此,更不敢讓他通過選拔。招式也愈發(fā)凌厲,簡直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文軒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孟靖的變化,心中大致猜出了他的想法,知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發(fā)不力。急忙傳音給古風(fēng)林。

又倉促抵擋了兩下,文軒不由大喝:“風(fēng)林,就是現(xiàn)在!”

他話音剛落,古風(fēng)林身形隨之一閃,接著已出現(xiàn)在秘境入口的窄處。

“快走!”文軒又大喝一聲。

古風(fēng)林咬咬牙,整個人已沒入白光之中。

“好計謀,就不知道現(xiàn)在你自己如何插翅而飛了。”見陸常的攻擊落在空處,孟靖看著文軒冷冷道。

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的小子有勇有謀,竟當(dāng)著他二人的面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單是這份運籌的心機(jī),來日的成就就不可小覷。

但也正因為此,他今天哪怕放棄正式弟子的選拔,也絕不能讓文軒過去。

“陸師弟,咱們這位師弟的本事你算是見識到了。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過去了。”

陸常點點頭,不用孟靖說他也有如此打算。他今日本想給二人一個教訓(xùn)而已,不想為自己招惹了兩個強敵,埋下禍患。

常言道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既然結(jié)下梁子,就決不能善罷甘休。他自問寧愿做虎也不愿為人。若不是人人都有玉符護(hù)身,他甚至有了同室操戈的念頭。

見古風(fēng)林離開,文軒反倒松了口氣,對兩人的算計絲毫不放在心上。身形一閃,他已率先出手,速度之快二人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

沒了古風(fēng)林,文軒自然不必在二人面前顧忌。縱然暴露修為他們又能如何?難道他們還會四處幫他炫耀天才之名嗎?

“這···好快!”孟靖呆呆立在原地。

陸常何嘗不是呆若木雞,“我、我沒看錯吧?這速度比剛剛快了兩倍不止,他、他真的是御劍期?”

“咱們這位師弟遠(yuǎn)不是表面這般簡單,咱們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不知到時他成為正式弟子會如何對付咱們?”

陸常也是一臉緊張,苦笑道:“只怕不好過。”

“如此,咱們這次務(wù)必通過選拔,不然未來五年只怕會被吃的死死的。”孟靖不由道。

“對對對,孟師兄所言有理。咱們調(diào)息后再進(jìn)去吧,此次務(wù)必要通過選拔。”

孟靖點點頭順勢盤膝而坐。

卻說文軒自那窄處進(jìn)來后,只眩暈了片刻便清醒過來。看著四周白茫茫一片,只覺得甚不真切。

“這又是哪?”他不由暗自嘀咕。“有人嗎?”大喝一聲,然四周回蕩的只有他的聲音。

“難道又是幻陣?”他邊走邊嘀咕。

正走著,一片朦朧之中依稀出現(xiàn)一抹重影,它七尺大小,如一個幽靈,與周圍白茫茫顯得格格不入。

文軒一臉戒備,卻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緊走幾步,探著手小心朝前摸去,卻空空如也。他不死心,向前一踏,整個人直愣愣地穿過了那抹重影,仍毫無所獲。

可茫茫之中,唯有這抹影子能讓他感受到空間的存在,時間的流逝。

那影子如烙進(jìn)他心中一般,揮之不去。他朝四周走出了很遠(yuǎn),但四下茫茫不見盡頭,終究還是回到原處。

文軒愣愣看著那道虛影,不知過了多久,眼神漸漸變得渙散,思緒似乎馬上也要飄去遠(yuǎn)方。心下一驚,急忙清醒過來。他可記得此般情形與第一層秘境如出一轍。

然而這一次卻無事發(fā)生,看著漸漸發(fā)青的虛影,他忍不住再次伸手。

“嘶!”十指連心,文軒只覺一股刺痛自指尖傳來,他急忙抽回右手。

正當(dāng)他將手指放進(jìn)嘴里吮吸時,那本來虛幻的身影竟突然綻放出道道青色光華。如朝陽刺出萬道霞光,層層白霧如清風(fēng)拂紗,眨眼間消散一空。

自那團(tuán)光華中突然出現(xiàn)一道熟悉的身影,文軒抬頭打量,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這···”

那虛影赫然是他的模樣。

他心中驚奇不定,虛影卻沒有拖泥帶水。青光閃過,一道凌厲的劍芒就以劈山裂地之勢而來。

文軒脊背發(fā)寒,絲毫不敢藏拙。離火真元噴薄而出,迎風(fēng)而漲直奔那劍芒而去。碩大的赤色龍頭攜著離火龍涎一口將青色劍氣吞下。

他剛心下一松,那劍氣卻去勢不當(dāng),硬生生將離火真龍一斬為二。

“嘶!好凌厲的劍氣!”文軒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閃身向左,險之又險地避開鋒芒。

“世上怎會有如此凌厲的劍氣,還僅僅只是一道劍氣,那它的主人究竟到達(dá)一種怎樣的境界?”

心中雖疑問連連,他卻一點不敢掉以輕心。將散亂的離火真元收盡體內(nèi),緊接著便在身周布下層層護(hù)罩。

縱然如此,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瞧那影子舉重若輕的樣子,絕不是他輕易可以對付的。

正當(dāng)他思索對策時,心中突生警兆,下意識向左一突,一道青芒自他耳畔擦過,那劍芒竟去而復(fù)返。

“嘶!”文軒心中已說不清何種滋味。雖然布下層層防御,但他卻沒有膽量去試劍氣鋒利與否。

人一旦有了顧忌,便有了弱點;而有了弱點便難發(fā)揮全力,不戰(zhàn)已弱了三分。

涔涔細(xì)汗順著他的額頭流下,文軒卻不敢擦拭。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是他修道以來遇到最棘手的情況。

他步步為營,那抹影子卻波瀾不驚。整個人已如一柄出竅的利刃,橫貫而出,所到之處盡是道道劍芒。

感受著劍氣劈砍在真元罩的絲絲振動,文軒既心驚又無奈。

以古風(fēng)林所言,每個人的考驗都是獨立的,也就意味著這道殘影最多不過還虛期的修為。可就是這還虛期的虛影,逼得他束手無策。

那道道劍芒,絲絲劍氣卻宛如不在陰陽之內(nèi)一般,至剛至陽的離火真元竟無絲毫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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