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教?”
許應(yīng)看了一眼曹彬,解釋道:
“天下邪魔教派能夠上得了臺面的不多,長生教就是其中之一,尤其是在南方三州,勢力很大,前幾年掀起的那場叛亂,就是長生教所鼓動的。
加之近些年....”
許應(yīng)話音一頓,沉默一瞬,而后接著道:
“總之,近幾年在禹州的動作不小,以后若是遇上,千萬要謹(jǐn)慎行事,不可魯莽大意,就像是今天這樣...安全為上,不要貪功冒進。”
雖然這一次放走了長生教的人,但他也只是有些失落,并沒有絲毫責(zé)怪曹彬的意思,畢竟,曹彬只是一個初入朱雀司的朱雀衛(wèi)而已。
真要是發(fā)生了沖突,只會死的悄無聲息。
“多謝大人提點。”
許應(yīng)拍了拍曹彬的肩膀,沒有多言,搜檢一番后,便帶著人回了朱雀司,曹彬按照慣例也是要回去,錄一份詳細(xì)的口供。
期間,曹彬還準(zhǔn)備旁敲側(cè)擊的問一問長生教是不是有給人下毒的先例,不知道為什么,他在其中一串聯(lián),總是感覺有點問題。
只可惜,朱雀司內(nèi)也沒有這樣的記載,似乎...被無生教盯上的只有他一個。
錄完所有口供,曹彬又得知了一件事。
那就是黑衙里面的那個書生,已于今日畏罪自盡。
這下子曹彬更加有些狐疑,同時也在思索,自己今日的送信,會不會產(chǎn)生什么后果,不過他沒有上報此事的念頭。
因為若是上綱上線的話,這可是嚴(yán)重違反了朱雀司內(nèi)的律法。
畢竟,這是牽扯到邪教的東西。
陳默也是欲言又止,幾次都想說些什么,但都忍住了,曹彬清楚他在想些什么,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讓他會意自己的書簡并沒有送出。
當(dāng)事情牽連到自身,陳默也是以保全自己為重,只當(dāng)是自己沒有遇見過此事,曹彬還覺得,只要那位黑衙獄吏不蠢。
一定也不會多說什么話。
當(dāng)然,雖然之前的那女人沒有抓住,但北城的搜捕還在繼續(xù),連曹彬都沒有歇著,身著便衣,帶著幾個人在那附近搜查。
.....
北城,某處客棧。
一道身姿綽約,容貌艷麗的女子負(fù)手而立,目光平靜的看著下面不時走過身著常服的朱雀衛(wèi),手中還拿著一枚書簡。
眼神有些沉思。
今日在那小院,她不是沒有過生出動手的念頭,甚至于,即便是在門口,以她的實力,也足以瞬間拿下那個年輕的朱雀衛(wèi)。
之所以收手,是因為當(dāng)她升起動手的念頭時,隱隱察覺到了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一旦她貿(mào)然動手,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受傷。
最終,她壓下了動手的念頭,并在對方假意離開后,迅速脫身。
讓她有些迷惑的是,一個普通朱雀衛(wèi),為什么能帶給她那種危險感覺?
這不合理....
“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客官,您等的那位公子到了。”
“讓他進來。”
女子淡淡道。
......
黑水幫,大堂。
氣氛有些壓抑,手握兩顆大鐵球的薛四海不斷摩擦,肥碩的體型同時也帶著一股壓迫感,俯視著面前的朱四海。
“幫主....今天之事都是屬下之過....改日一定為幫主尋一個更好的大將軍。”朱四海有些承受不了薛四海的眼神壓力,連忙告罪。
“老夫生氣的不是一只小小的玩物,是你這么久了,居然還沒有解決曹家,還讓那個曹家小子在眼皮子底下成長起來。
今天...更是掃了鳳鳴樓,黑水幫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薛四海冷哼一聲,手中的大鐵球猛然擲出,直接砸在了朱四海的身前,硬生生砸出了一個不小的坑洞,嚇得朱四海連忙跪下祈求。
“幫主息怒,幫主息怒...”
“你知不知道,今日就是因為那個曹彬鬧事,差點惹得貴人不高興!”薛四海雙目圓睜,表露不悅。
“是,幫主教訓(xùn)的是。”
朱四海不敢反駁,只能應(yīng)下。
“老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七天之內(nèi)找機會辦了那小子,徹底滅了曹家,找回今天丟的面子,不然...猛虎堂堂主的位子你就別坐了。”
薛四海眼底泛起殺機。
朱四海咬了咬牙:
“可那小子現(xiàn)在進了朱雀司,還有今天的沖突,若是殺了他,朱雀司第一個懷疑的我,屆時...恐怕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這是他一直都忌憚的方面,不然,如果只是一個九品武者的話,他早就下手了。
根本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兒出現(xiàn)。
“一個朱雀衛(wèi)而已,難不成還能讓咱們黑水幫為他低頭?官府那邊,你無需操心,只要不留下把柄,朱雀司也不可能無故拿人。
多送點銀子,誰會為了一個死去的人出頭?”
“屬下明白了。”
有了幫主的這句話,他就敢干了。
“還有....之前吩咐你的那件事,盡快去辦,只要不在北城捅破天,一切任你施為。”薛四海沉默片刻,緩緩說道。
“屬下遵命。”
“去吧....”
“屬下告退。”
朱老四躬身退出大堂。
薛四海身旁身著黑衣的年輕男子,忽然道:
“義父,朱堂主考慮的事兒,并非沒有道理,若是真在朱雀司那邊掛了名,恐怕就算現(xiàn)在不動手,也免不了秋后算賬。
那位朱雀天官,據(jù)說脾氣可不好。”
“你都能想到的事兒,義父豈能想不到?”薛四海輕撫了一下頜下灰白長須,感嘆道:
“只是不動手,要是惹惱了那位周公子,后果恐怕更嚴(yán)重。”
“老夫白手起家,從一個賣魚的,做到現(xiàn)在的位置,最重要的就是審時度勢四個字,黑水幫看似家大業(yè)大,在北城橫行無忌。
可那也要看是對什么人。
對付普通百姓,咱們黑水幫自然就是天,但若是那些有背景的官宦人家,或者那些名門世家的子弟...咱們又能算得了什么?
周公子給機會,讓咱們?nèi)兔ψ鍪拢覀?...沒有拒絕的能力。”
“那枚令牌究竟是什么東西,值得如此大費周章?”
薛四海自嘲輕笑:
“咱們更沒有資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