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老師。”古河汐側(cè)頭看著陳默，遲疑道。

陳默看著她道：“嗯？餓了？別說，我也有點餓。這附近有便利店嗎？我有點想吃鰻魚飯團(tuán)。”

車速不慢，但離東京還有一段路程，現(xiàn)在已經(jīng)臨近傍晚了。

古河汐愣了下，道：“我們還在路上。不過，這里有波子汽水，您可以先喝一點。”

陳默點了點頭道：“如果累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會吧。”

古河汐搖頭道：“還、還是算了吧。天黑了，我有點怕。”

她略顯猶豫，仿佛下定決心似的問道：“陳默老師，今天這種事情，以后還會發(fā)生嗎？”

在溫泉館，她一直處在發(fā)懵狀態(tài)，一離開，回想起溫泉館那些死人，那殺掉人類的厲鬼，真實的一切讓她驚悚，恐懼。

陳默道：“肯定還會有的，不過這是概率性問題。我們只能說有些倒霉，恰好遇到了。而且害怕也沒用，一旦遇見靈異事件，作為普通人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發(fā)現(xiàn)厲鬼殺人的規(guī)律。”

古河汐目視前方，雙手緊握方向盤，道：“規(guī)律？”

陳默點頭道：“對。就比如說我們遇見的厲鬼，它殺人規(guī)律和鬼怒川溫泉的溫泉水有關(guān)聯(lián)。一旦浸泡了溫泉水，就會遭遇厲鬼襲擊。”

古河汐道：“就是司機(jī)錄制警視廳人員交流的語音？可是，那幾次死亡事件是概率性的吧？為什么我們這次就像突然爆發(fā)了？”

陳默道：“很簡單。鬼怒川的溫泉池很多，厲鬼殺人規(guī)律和單獨的一個溫泉池有關(guān)，只有泡那個溫泉池，才會被厲鬼襲擊。這就是概率了。至于這次爆發(fā)，是因為霧氣。”

古河汐恍然大悟，又懼怕道：“水霧也算嗎？”

“厲鬼殺人規(guī)律很復(fù)雜。水、霧全是媒介而已。”陳默道。

“也就是說，如果普通人遇到了，必須不泡溫泉，而且要躲在密閉環(huán)境里，隔絕霧氣？”古河汐腦袋轉(zhuǎn)的很快，很符合小說編輯該有的智慧。

“對。那幾個幸存者就很幸運。當(dāng)然，還有黃金。黃金能夠隔絕靈異。”陳默不吝嗇的分享知識。

他又補(bǔ)充道：“古河編輯如果再遇到靈異事件，也不要以為知道了靈異知識，就貿(mào)然行動。

雖然有可能找到厲鬼殺人規(guī)律，但自己大概率也觸發(fā)了規(guī)律。

所以，這就要考慮兩種情況。”

古河汐趕忙問道：“哪兩種？”

“身邊有沒有人。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最好等待，放空心思，不要胡思亂想。

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要隨意觸碰任何東西，避免無意間觸發(fā)規(guī)律。

但，說實話，這樣也只是可以多活一會。

只能祈禱自己運氣足夠好，上帝憐憫？”

陳默笑了笑，普通人除非運氣爆棚，否則真的難活。

古河汐露出恐懼表情，手心滲汗，下意識搓手。

陳默繼續(xù)道：“當(dāng)然，很大概率是和很多人一起遭遇靈異事件。

這就算幸運了。

掌握靈異知識，那就讓其他人試錯，自己仔細(xì)觀察。

死的人多了，厲鬼殺人規(guī)律大概率和能推斷出來。”

古河汐道：“這不是讓其他人送死嗎？”

陳默笑了：“人多了，笨蛋也就多。就像今天，一些人只是聽說下不了山。

他們就立刻駕車嘗試，你能說是我們害他們嗎？

不能！

恐懼是勇氣的催化劑，大家都想活，誰都沒有錯。”

陳默見古河汐表情不自然，道：“可能你認(rèn)為我有些偏激，認(rèn)為大家合作或許更好。但，很遺憾，靈異事件不講理，不會因為你是獲得大家認(rèn)可的‘勇者’，它就會畏懼你。”

陳默講這么多，也只是希望，古河汐以后遇到靈異事件，千萬別貿(mào)然救其他人。

“畢竟和她合作這么久，我也不想她死了。”陳默嘆氣。

古河汐沒說話，打開燈光，橘黃色車燈穿透黑暗，照亮前方道路。

沉默很久后，古河汐道：“如果我遇到靈異事件，老師會來救我嗎？我就像是被豬頭族綁走的金發(fā)公主，勇者會來救我嗎？”

陳默想了想，道：“嗯，這個舉例很恰當(dāng)。被鬼殺死會成鬼奴，也算是鬼的‘后宮’了。”

“很抱歉。如果你遭遇靈異事件，我無法肯定說救你。你也親身經(jīng)歷了，今天你甚至連網(wǎng)路都連接不上，那你又如何通知？”

古河汐目光黯淡，又問道：“如果能發(fā)送消息呢？”

陳默道：“至少在你還是我編輯，我還需要靠出版費前，我不會讓你死。”

古河汐露出喜色，道：“也就是有價值對吧？”

陳默道：“我們這關(guān)系說價值就遠(yuǎn)了。”

但古河汐還是很開心，自顧自道：“能負(fù)責(zé)陳默老師，真是我最幸運的事情。這次回去，我一定要到神社祈福。”

陳默道：“神社這種地方，容易發(fā)生靈異事件。”

晃動波子汽水的彈珠，啪嗒、啪嗒的，很悅耳。

看得出來，古河汐心情舒緩過來了，緊繃的身體慢慢松弛，車速快了不少。

在傍晚20：53分，他們終于返回了東京。

“老師，我先送您回去。”古河汐道。

“好，辛苦你了。”

“老師，您家附近有沒有出售或者出租的房屋？”古河汐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清楚。”

到家了。

房子里亮著燈，爸爸媽媽還沒睡。

陳默打開后備箱，看著黃金裹尸袋，蹙眉道：“這么搬進(jìn)家里，爸媽該害怕了。或許我該找個其他住所，對，還要打造小型黃金屋，專門用來放置靈異物品。”

陳默對古河汐道：“古河編輯。我給您打輛出租車吧。這東西我不好搬進(jìn)家里，要放在車?yán)铩！?

古河汐不知道里面放著什么，但通過凹凸的起伏，可以推斷是個人，她趕忙點頭道：

“不用勞煩老師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那好。對了，如果九龍?zhí)镆焕蠋熡惺裁聪ⅲ€請您第一時間轉(zhuǎn)述給我。漫畫化的其他事情，我全都交給您了。”

“好，我、我會努力的。”古河汐握著拳頭，給自己打氣。

陳默笑了，古河汐不愧是前宅女轉(zhuǎn)職，社交屬性比自己還差。

目視古河汐離開。

看著后備箱里的黃金裹尸袋。

“駕馭第二只厲鬼。”他呢喃細(xì)語道。

系統(tǒng)沒有延長厲鬼復(fù)蘇功能，顯然陳默接下來就要考慮駕馭第二只厲鬼了。

“但是九龍?zhí)镆桓嬖V我，不要駕馭第二只厲鬼。之前我倒不在意，只當(dāng)他隨口說的。但系統(tǒng)有關(guān)拼圖方面的功能，好像顯示我駕馭了兩只厲鬼。”

陳默蹙眉道：“如果我盲目駕馭了這只厲鬼。會不會就是第三只厲鬼了？平衡說不定就徹底破了。”

猶豫片刻，陳默道：“暫且等一段時間吧。反正復(fù)蘇值目前是15%，我需要再觀察，我究竟有沒有駕馭第二只厲鬼。系統(tǒng)這要仔細(xì)研究、研究。”

“還有流川楓的邀請，土御門神社。他有什么事情嗎？他居然沒主動聯(lián)系我。明天再說吧，回家吃飯。”陳默鎖好車。

“希望一覺醒來，厲鬼別跑出來了。布魯斯·皮，我希望你的研究是對的。”

陳默相信黃金能收壓厲鬼，但那是小說里，誰知道明天他醒來，這片街道是不是會迷霧籠罩？

看著房子的燈光，陳默摘下口罩：“這東西在家里還是別戴了。爸媽恐怕會帶我去看心理醫(yī)生。話說，我好像聞到咖喱味了。”

摸著肚子，陳默按下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