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一看哪里是什么女鬼,眼前卻是剛剛消失不見的艾琴。
哎,不對啊,艾琴怎么會在這里,她不是被什么怪物抓走了么,再說這隧道都密封了,她又是怎么進來的,這眼前人…假的!幻覺!這是我第一個想法。
我一想到這里,拿著刀一個回刺,艾琴很靈活的躲開了,邊躲邊罵道,“德子,你瘋了?”
咦,這確實是艾琴的聲音沒錯,嘿嘿,這聲音怎么都錯不了。我趕緊收住了刀問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艾琴說,“這說來話長了,呆會兒再給你解釋,趕緊離開這里,這里有問題!”說完拉著我就往棧道下面走,往前走了沒幾步,我的混沌腦海突然豁然開朗,頭也沒了剛剛那么沉重,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我回頭一看,剛剛那個被炸開的冰窟窿也還好好的在那里,并沒有被什么冰塊所掩蓋。
我們目前走的這一條冰棧道竟然又是一條人工開鑿而出的,從之前那個平臺延伸一直到了這冰崖的深處。我回頭再看,應該是溫度高的季節導致了冰川水的融化,融化的冰雪水從我們之前那個冰洞中流出,由于溫度不斷的下降,雪水在那個平臺慢慢的積累成了一個冰臺,徹底的覆蓋了這條和那個冰洞連接的棧道。
如此就奇怪了,那些人怎么就精準的知道在那冰臺之下會有一個棧道咧,難道范群平那些人有什么我們并不知道的線索。
這些棧道人工修筑的冰棧道,每個臺面寬約一尺,深度半尺,從冰崖上一直朝著幾個方向延伸,狼眼光下竟然看不到盡頭。
我看著旁邊的艾琴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艾琴一臉淡然說道,“我沒什么大事,一點傷都沒有!”
我問道,“這地方好詭異,你怎么發現的?”
“我是聽到動靜后就從下面跑上來了,結果就看到你拿著刀對著自己刺,你行為如此怪異,那你說這里是不是有問題?”艾琴說道。
哎呀,丟人丟大發了,我忍不住開玩笑道,“全子說的沒錯,艾琴你果然是我們中間隱藏的狠角色!”
艾琴不好意思的笑了,說道,“什么狠角色,這是個貶義詞我不喜歡。”
我趕緊轉移話題,艾琴說她是從下面上來的,可剛剛還在前面的全子她們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問道,“咦,全子他們呢,你上來沒有遇到?”
艾琴拉著我繼續往下走著,她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沒看見任何人,德子!你緊跟著我,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到了下面我給你解釋!”
“下面?”我疑惑了,“下面是哪里?”
“嗯!”艾琴拉著我往左一轉,此時我發現這棧道越朝下岔路口竟然分的越多。
如此看來我和艾琴目前走的和老五他們很有可能不是同一條路。艾琴輕車熟路的帶著我東拐西拐的很快到了這段棧道的盡頭,而這棧道的末端是一個隱藏在冰壁上的冰洞,里面竟然有一座修建好的冰屋。
這所謂的冰屋其實和現實生活中的房子布局差不多,進了這房子發現里面有床、有桌子、甚至還有灶臺,一旁還有一把冰刀,這些東西全用冰塊做的,樣子雖然粗糙但也惟妙惟肖。
這冰床上鋪著幾張巨大的獸皮,桌子上面也鋪著一張獸皮,灶臺上面還有一塊滴血的獸肉,整個屋子里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怪味,一邊的地上丟著一堆動物的骨頭,看樣子這冰屋中應該住著一個人。
我看著眼前的一切,思想已經完全跟不上了眼前的節拍。這間奇怪,眼前消失又出現的艾琴,加上不見身影的阿芳、老五、全子和突然冒出來的范群平,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這些謎團讓我完全陷入了眩暈。
我有些無力的一屁股坐在冰椅上,指望著艾琴能給我說點什么。
可一旁的艾琴卻神色緊張的張望著門外,好像在提防什么東西,身體也呈現著準備戰斗的姿勢。
我把步槍取下來放到了冰桌上,然后站起身來在屋子里開始亂轉,看能不能找到冰箱或者冰柜什么的,順便看看里面有沒有可樂或者別的飲料。
艾琴則莫名其妙的看著一臉輕松的我,低聲問道,“德子,你怎么啦?”
“我還想問問你怎么啦呢?”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的回道,“你不要告訴我,這冰屋是你布置的!”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地方!”艾琴回道。
“那你說你把我帶到這里想干什么?”我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大肌。
艾琴沒搭理我的小動作,再次看了一眼洞外,確定沒有什么發生或者什么東西跟過來,低聲的說道,“這里有個人啊!”
“廢話,我們不就是人嘛。”我樂道。
“不,不,不是我們,還有別人?”艾琴繼續神秘道。
我把手從手套中抽出來,摸了摸艾琴的額頭,然后感受了一下我自己的額頭,發現我的比她燙,這發燒好像我還厲害一些,這妮子怎么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接口道,“嗯,我知道啊,我們剛剛還碰到了!”
“什么?你們也碰到了?”艾琴一臉的不相信。
“是啊,范群平嘛,還有一群雇傭兵!”我說道。
艾琴把我的槍遞給了我讓我拿好,說道,“我不是開玩笑,我說的不是范群平和那群雇傭兵人,我說的另外的人?”
“什么另外的人?”我突然意識到了艾琴說的話的嚴重性。我猛的一下反應了過來,她的意思是這冰屋中竟然住著人。
這里的氣溫不是特別的低,大概在零下十度左右,這里的天氣不像山外面每天都有大風和變化莫測的暴風雪。加上四周封閉,儼然是一個相對于恒溫的環境。不過想到這四周都是封閉的,那么問題就來了?如果有人住在這里他是靠什么生存下去的呢?淡水好說可食物從哪里來?
但我還是想證實一下艾琴的話,于是試探性的問了一遍,“你的意思是,這里面住著一個人?”
“嗯,是的,就是他救了我!”艾琴很肯定的回我道。“但我說的不是他,而是除了他之外,這洞里還有一個人!”
“什么人?”
“一個和他一樣長期生活在這冰洞中的人!”艾琴說道。
“他媳婦兒?”
“哎呀,我和你說正經話咧!”艾琴回道。“和他不一樣,另外的一個人。”
“你見過?”
“我見過那個人的影子,之前另外一個人也想救我,只是被這個洞里的人搶了先!”艾琴說道。
“你的意思是,這冰崖上面其實生活著兩個人!而且兩個人還搶著救你?”我頓時在眼前浮現出艾琴騎在那怪物的背上在冰上竄來竄去,另外又竄出兩個人來爭搶艾琴的畫面。說實在很難想象!
“嗯!”艾琴回道。
聽完艾琴的話,此刻已是斗志全無的我已經完全從心底深處不怕任何的怪物和非自然現象了,就艾琴此刻經歷的一切此刻已經完全澆滅了我戰斗和求生意識。
“嗯,之前我們從上面那個冰洞中摔落而出的時候,我還沒來得及從洞里滾出來時就被一個怪物抓住了,那家伙本是把我抓在懷里,或許是跌入冰崖的時候它忽略了我的重量,又沒有把我抓牢。讓我一掙扎就脫離了它的爪子,躍到了它的背脊之上,那東西的爪子很是厲害,可以僅僅吸附在冰壁上,那個時候它也只能顧著它自己不衰落冰壁,才沒顧得上我,我瞄準了一個機會從它背上跳了下來,撞到了冰壁后幸好沒有撞暈,我急忙用登山鎬穩住了身子,就在這時突然一只手從巖壁上伸了過來把我拉了上去。”
艾琴說道。“而我的余光卻看到了另外一只手出現在了不遠處的崖壁上,顯然也是準備來搭救我的。”
我此時把艾琴想象成了被老鷹抓走的一只羔羊,先是被老鷹一爪子給抓住,結果那只老鷹錯誤的估算了這只羊羔的重量,提升了一段距離后發現力不從心,只好放棄。這只羊羔好不容易脫離了鷹爪,但又要被摔死了,結果路過的我救了它,把它抱到了我的懷里。我只覺得臉色一紅,立馬回到了現實。
“不對啊,可我們四個分明看到了你在另外一端的冰壁上竄來竄去啊,身下還騎著一只猴子一樣的東西,怎么又到了這里?”我問道。
“你才騎猴子呢,你還親猴子了呢!”艾琴以為我開玩笑,也不正經起來。
我看艾琴的眼神,分明沒有騙人,再說了艾琴也從來不會騙人。按艾琴這么說她一直在我們這一端的崖壁上,那對面崖壁上我們看到那個人就不是艾琴,難道說那個人是坐著坐騎飛奔過來準備搭救艾琴的另外一個人?
我問道,“之后呢?”
“之后他把我帶到這里就走了,然后我就聽到你們上面的爆炸動靜了呀。出門找到了這條冰棧道,嘗試著往上走,就看到了你在那里犯傻,對著空氣亂抓,還準備用刀割自己的手!”艾琴有些忍不住笑道。
“走了?”此時我趕緊找話題掩蓋我丟面子的話題。“你們沒交流過?”
“沒有,他走的很快,當時我也沒有照明,沒敢貿然去追!”艾琴說道。
“對了,那你剛剛緊張什么,從進門到現在?”我問道。
“我下來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艾琴說。
我條件反射一樣的看了一眼門口,這一看差點嚇尿了自己,只見一個巨大黑色身影,出現在了冰屋的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