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子急忙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問道,“怎么,怎么不對勁?”
我說,“等下!”
說完掏出了一顆閃光彈對他們三個說道,“這下面肯定還有好多的蝙蝠,即使沒有了蝙蝠肯定還有其他我們未知的東西,要不我們先打草驚蛇試探一下!”
阿芳忙勸道,“不行,不行!你這樣把閃光彈扔下去,假如下面有人,你會把他們直接閃瞎的!”
艾琴說,“這個好辦,我們先發射一枚照明彈,趁著光也正好可以觀察一下坑底的情況!”
說辦就辦,全子和阿芳重新爬了上來,艾琴取出信號槍,對著天坑底部發射了一枚煙火彈,我們四個分別拿著望遠鏡進行了跟蹤觀察,只見那煙火彈從空中逐漸的往下沉,我正準備調動光聚看清底部的情況時,突然,一個巨大的黑影迎著煙火彈飛去,然后煙火彈消失在黑暗之中。
全子驚的張開了大嘴,“娘的,什么東西啊,它怎么把照明彈給吃了!”
我也吃了一驚,好大的一個家伙,但是那個家伙是什么我卻沒有看清!我急忙問道,“你們看清那是什么了嗎?”
阿芳說,“好像是那只鳥!”
全子說,“不對,不是鳥,好像是只巨大的蝙蝠!”
艾琴答道,“你別瞎說,哪有那么大的蝙蝠啊!”
全子說,“要不,再射一顆!我們再仔細看看!”
我說,“不用了,再發射一顆也沒用,那家伙的反應速度太快了!”
全子說,“它吞了照明彈,自己肯定也活不了了,照明彈那么高的溫度,就算不死,它的胃也得燒壞了!”
我說道,“這樣也不行,我們在上面試探不出來什么的,還是只有下去。全子,你遠程射擊能力強,你在上面負責狙擊掩護,我和阿芳交替掩護先下去看看,我們安全到達坑底后,給你們發信號,你們在下去!”
艾琴說,“我也下去!多個人多份保障嘛!”
我說,“不行,你在上面掩護全子,不要忘了,上面還有一只很恐怖的鳥呢!全子殺了它相好的,它肯定會想著來報仇的!”
全子說道,“德子,你就不能說句好話?非得咒我!”
艾琴一聽也不再過多的計較,把槍端好像個衛兵一樣站在了全子旁邊。
我和阿芳系好了繩索,把重要裝備都卸了下來,輕裝上陣,打開了頭照燈,又把狼眼手電的紐扣打開系了身上。身上就帶了手槍和匕首,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這次的滑降繩索需要雙手才操控下降。
眼下也不再多耽擱,我們交替往下滑降,到了這空中走廊的下面,有四五米的懸空,我們接觸到崖壁之后,打了一個鎖扣固定好了繩索,此刻也接觸到崖壁,發現坑臺下的石壁和我們剛剛下來的石壁差不多,只是沒有了上面那么干燥,隨著深度的不斷增加,周圍的溫度變的異常的陰冷,崖壁也開始變的非常濕滑。
我固定住自己的身軀,示意阿芳跟上我,我取下狼眼手電仔細的觀察著我即將要下探的范圍,隨著光線慢慢的變暗,接下來隨著下去的每一米,我們的危險和安危也都會增加了一分。
其實在日常的天坑滑降探險中,在情況已探明的前提下,越深入離地面越近,對于探險者來說其實應該越安全。但我們就完全不一樣了,因為越深入伴隨而來的未知的東西也就會越多,我們要防備的東西也就越多,危險也自然的會增多。
我和阿芳始終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兩個人有節奏的控制著手上的滑降伸縮勾,不斷的往天坑深處降下。
隨著頭上的光線完全暗淡下來,我們也快接近坑底,我拿著手電照了一下身后的坑穴,目測估計離地面應該只有二十多米的距離了。
我不由的松了口氣,沖著阿芳打了個手勢,叫她繼續往下。我拿著狼眼在下面保持警戒,也趁機中場休息一下。
突然我的余光瞥見手電光束之外出現了兩個圓圓的白色乒乓球狀的物體,只見它們在石壁上快速的移動過來,而且中間還有一團小小的黑點,那兩個黑點在我的燈光照耀下,左右的晃動著,我余光順著黑點往下看,只見一張大嘴咧開著,露出一排黃黃的鋒利的牙齒,牙齒之間還不斷有長長的哈喇子流下,正沖著我的方向快速的奔來,我暗叫一聲,“不好!”
急忙把腰上的繩索鎖扣解開,沒有了鎖扣的保護,我的身體頓時開始快速下滑,我反手一掏,把腰間的飛索射了出去,那飛索迎著巖石石壁高速的飛去,接著“吭次”一下火花一冒,糟了個糕的,我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那崖壁周圍全是花崗巖,我的飛索頭子根本就插不進去。
下沉的速度讓我的耳邊響起了呼呼的破風聲,我心里想到,娘的!這次連科考隊的毛都沒見到,自己倒是先去見了馬克思。
思緒一晃而過,我的背部就“啪”的一聲撞到了地面上,撞擊的感覺像是摔在了一團棉花上。我心里一喜,運氣這么好,整個身體竟然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我用手一摸周圍,原來我掉到了一灘軟軟的淤泥里面。但是,這個淤泥怎么有點不對勁,摸起來感覺黏糊糊的啊。
我急忙從淤泥中掙扎著站了起來,撿起我丟在一旁的狼眼,四周這么仔細的一看,發現這周圍全是這種黑不溜秋,黏黏糊糊的淤泥。
帶有氧氣傳感器的手表此刻也沒有報警,我索性把防毒面具摘了下來,用鼻子聞了一下,頓時一股巨大的腥臭味撲面而來,我強忍住胃中的惡心感急忙把防毒面具戴了回去,它娘的,我剛剛滾落的這片淤泥,十有八九就是那群蝙蝠糞坑。
我用狼眼看了下我剛剛所處的巖壁位置,只見阿芳還在不緊不慢的往下滑,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我摔下來的影響。
我對阿芳喊道,“你小心點,旁邊有個兇悍無比的小怪獸!”
阿芳此時離地面也就只有了十幾米的距離,她一邊加快速度一邊回答我說,“我看怪獸就是你吧,還有這么點距離你干嘛那么著急的跳下去啊?”
“跳下去?你以為我是跳下來的?”我郁悶的問道。
“不是你自己跳下去,難道是我把你推下去的?”阿芳不可理喻的答道。
我正準備回答,又見她的頭頂一暗,一張血盆大口正悄無聲息的迎頭而下,果然那個怪物一直都在我們身邊。我還來不及叫出聲,就見那張血盆大口已經沖著她的頭咬了下去。
但天生的警覺性使得阿芳得以虎口逃生,她抬頭的那霎那就已經反應了過來,接著她和我一樣直接松掉了鎖扣,從十米的高度直直的跳了下來。那怪物一口咬空,急忙閃身迅速向光源外縮了回去,我來不及管阿芳,急忙用狼眼跟著照了上去。
只見一個沒長任何毛發的黑色肉團子在崖壁上左跳右竄,整個身軀縮著也就頭部看著明顯,頭上兩只耳朵高高的豎立著,一雙眼睛更是說不出的奇怪,只見它兩個眼珠子凸露在腦袋上,像兩個乒乓球一樣一晃一晃的,它在崖壁上活動的速度非常快,快到我的手電光都無法鎖定跟蹤。
這時阿芳的聲音從一端傳來,“德子,你發什么呆啊,趕快把我拉上去?”
我急忙回過頭,瞅見阿芳倒在一個泥坑里面,當然了所謂的泥坑其實就是蝙蝠的糞坑。要是阿芳這時知道她掉在了一個糞坑里面,不知道她會不會惡心死。
我趕緊跑過去拉起她,她一臉不滿的說道,“呸呸呸,這是什么泥啊,怎么這么惡心?”
我忙回道,“這是美容泥!天坑美容泥!”
雖說我們都很狼狽的摔了下來,但好在沒有什么大礙,我心里清楚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臭”地方。把阿芳拉起來后我們迅速朝天坑中心走去,走了大概十幾米,腳周圍的惡心東西才變少,土壤也逐漸恢復了正常淤泥顏色。
阿芳這時問我道,“剛剛那是什么東西,你怎么都不事先提醒我一下?”
我郁悶的回道,“你別倒打一耙好吧,提醒你的時候,你不是說那個怪物是我嗎?”
阿芳說,“那是你自己沒說清楚好吧,要不是本姑娘反應敏捷,這小東西差點就要了我的命。”
我玩笑道,“那小玩意兒要不了你的命,它一口吞不下你的大頭!”
“你看清了嗎?”
“不知道是個什么怪物?好在個頭不是很大,兩只眼睛像凸在頭外面,滑溜溜的很是奇怪,更神奇的是它竟然在崖壁上如履平地,怪哉怪哉!”
“能在這么光滑的石壁上行動自如,是不是一只壁虎?”阿芳猜測道。
“壁虎我還是認識的,那東西絕對不是壁虎!”我打斷道。
“行了,行了,你們倆別廢話了,怎么樣了,一路還順利的話我們就下來啦!”這時全子不爽的聲音從耳邊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