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尸骨看過去,只見骷髏旁邊的地上零散著幾縷長發,有幾根還完整的長辮。
我心里不由的泛起了嘀咕,這地下深處幾百米,怎么還會有清朝人死在這里,難不成他們也是來找萬生石的?
全子偷偷的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張已經腐朽不堪的獸皮紙,我拿著手電一照,上面竟然有一幅畫,畫中只見一個圓筒狀的身子上有張人模樣的臉,那生物身軀畫的特別的抽象,雖說已經腐朽不堪,但仍能看出大概,最重要的是這個生物的脖子上畫著一個怪異形狀的掛飾,正是我們見過無數次的那個黝黑的石盒。
我把光源集中了一些,全子在我旁邊打掩護,這個石盒掛飾上畫的很逼真,上端是一個接近于三角型的圓形三角,一端是一個手柄裝的裝置,另外一端像是一個十字扣,下面還有個圓圓掛鉤。
這個石盒和我們之前見到有些不一樣,但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這紙盒一定是用來裝能量石的,但這東西怎么會在這種生物身上,這個生物又是什么怪物?
乍眼看感覺很像之前所見的那種被寄生的怪物,但這個圓筒身子卻是如此的清晰可見,像極了一個機器人。如果這幅畫是死去的這些人留下的,機器人在清朝滅亡之前應該沒有出現過,那這個畫師是從哪里看到的這么怪模樣的東西呢??
全子在我耳邊低語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就是那個裝能量石的石盒。”
我點點說,“不錯!”
全子說道,“還有你看這丑猴子樣的東西,十有八九就是這群寄生怪胎的母體,就是萬生石的真身!”
我有些吃驚的又看了一眼那東西,這時就在我們旁邊的汪海燕問道,“你倆是不是發現了什么?”說完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全子慌忙伸手就把那獸皮蓋住了,那獸皮頓時連著桌子變成了一縷煙塵,飄散在了空中。
我嘴里的“不要碰”還未出口就吃了一鼻子的灰,這些灰塵嗆得汪海燕一陣猛的咳嗽,全子慌張道,“對不起,對不起,一時大意,忘了這東西不能碰了!”
我知道全子是有意隱藏當下也不打破,配合他道,“我說全子,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剛剛打狼你跑的干凈,現在好不容易有點發現,還讓你給毀了!”
全子當下也不惱,回道,“得了吧,這桌子上一幅破畫你在這看了半天,我是什么都沒有發現,哼,毀了就毀了唄,反正我們又不是來考古的!”
我不好再說什么,汪海燕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們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周圍幾個人似乎并沒有發現其它有價值的線索,見這里面被全子弄得烏煙瘴氣的,趙印兒跟著第一個退了出去,我招呼阿芳和艾琴也回撤,這時艾琴問道,“你是不是和全子哥發現了什么?”
我低語道,“能量石在一只丑猴子身上!”
艾琴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話,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被全子一巴掌毀了的那張桌子,問道,“靠譜嗎?”
我搖了搖頭,“清朝先人們畫的!”
阿芳這時自顧自的說道,“這個洞穴的一切都太不合乎常理了,按道理說在清朝那個時候,這西伯利亞還是一片荒原,這礦洞也未開發,而且那個時候和沙俄關系并不好,這幾個人怎么會死在這里呢?”
老五說道,“這很好解釋,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和我們一樣,要找的東西也一樣。”
汪海燕繼續道,“這地方進來的路恐怕不止我們進來的這一條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群清朝人如此神通廣大,從這里桌子椅子箱子的看出他們十有八九在這里安了家,而且還很從容把把關鍵信息畫在一張不太容易腐爛的干枯獸皮之上,這么說來,這能量石早在清朝的時候就不是什么秘密了,那之前為何那艘船直到皇朝結束了四個家族才有線索呢?
這幾個清朝人是什么身份?他們是否已經得到了這最后一顆能量石?或者他們早就知道那艘船的關鍵信息是需要靠這把能量石才能打開的?所以他們才到了這里,可他們為何會死在這里呢?能量石拿到了沒出去,還是沒有拿到?太多可能…
汪海燕似乎知道了我和全子發現了什么,她看了一眼我和全子說道,“我勸某些人不要自作聰明,小心害了自己喲!”
我和全子還未答話,趙印兒就先入為主道,“哎呀呀,這汪家妮子指桑罵槐的說什么呢?別以為我損兵折將了就會怕你,什么叫自作聰明,我趙家人本來就比你們汪家人聰明…”
汪海燕沒有搭理趙印兒,和范群平肩并肩的一起朝前去了,范群平用俄語大喊一句,部隊又重新出發起來。
我目測了一下這支多組織組成的隊伍,除了老五帶的陳家人略微還多一些,范群平和汪海燕手下剩下的不到十個人了,趙印兒更慘,手下僅僅還剩下兩個人。
想到我們剛進洞的那個時候,裝甲車、坦克、吉普車浩浩蕩蕩一百多人,現在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可見這個洞遠遠要比我們所預想的更恐怖。
。。。
我恍惚中覺得洞穴變的無比的明亮,我抬頭一望只見洞穴的正中央掛著一輪大大的太陽,金黃的光線照亮了洞穴的每一個角落。起風了,風呼呼的吹著,洞穴中開始涌入漫天的黃沙。
黃沙上一艘有翅膀的巨輪朝我們駛了過來,它“嗚嗚嗚”的鳴著汽笛,眼見就要撞到我們幾個人,可它卻吱吱呀呀的停在了我們的前方。
我想說話,但我張不開嘴。“叭”的一聲槍響,只見范群平的額頭血花一冒,然后直直的朝船底倒了下去。
站在他旁邊的趙印兒收回手槍,吹了吹槍口說道,“你他娘的三番五次壞我的大事,現在是該去見閻王的時候了。”
我、全子、艾琴、阿芳四個被反綁著雙手,跪在黃沙上,這時趙印兒用槍指了指我,問道,“德子,你還是不說你在獸皮上發現了什么是吧?”
趙印兒指了指我旁邊,有人把艾琴從身旁推了出去,趙印兒用槍指著艾琴的頭,他狠狠的問道,“最后再問你一次,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著這周圍的一片荒漠,那個曾經在新兵營里出現過的夢魘終于是真實的出現了。
夢中的那聲槍響,我堅決不能讓它響起!我大叫道,“放了她們,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最終我妥協了!是的,我不能放棄他們的生命,我沒有權利這么做!如果我們四人中必須死去一個,我寧愿是我自己!我掙扎著站了起來,看著站在吉普車前的趙印兒,說道,“我帶你找能量石,你放了他們!”
趙印兒卻嘻嘻一笑,“看吧,看吧,德子這么不經逗!不好玩,不好玩…”
“德子、德子…快醒醒!”一旁艾琴的呼叫聲,終于把我從夢里拉了出來!我看了一眼周圍幾個熟悉的人,又看見趙印兒在一邊的石壁上睡的正香。
我揉了揉我快要爆炸的頭,接過了艾琴遞給我的水壺,問道,“我說什么了嗎?”
艾琴有些心疼的幫我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說道,“你倒沒說什么,我醒了看你表情很痛苦,就知道你又做噩夢了。”
我喝了一口水心中稍微平復了一些,艾琴說道,“德子哥,你心里不要放太多事,船到橋頭自然直,再說我們自己都能照顧好自己的。”
我看著艾琴心中一暖,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缺乏實戰經驗,一心只想研究高科技的文藝女青年了。
我看了一眼在洞穴中橫七豎八躺著休息的這些人又看了看我們四個:全子肋骨斷了,我的左腿和左胳膊都受了重傷,艾琴的胳膊傷了,阿芳現在也是渾身傷痕,雖說我們大家都沒有說出來,但我知道我們的戰斗力早已不是當初。
戰隊?站隊?我們四個人雖說現在不屬于任何隊伍,但我們手上有了一顆能量石,現在對于四大家族任何一方都有很高的利用價值。加上阿索喇嘛給我們的那把鑰匙,實則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一些主動權。
可是我們掌握著主動權似乎也沒有多大的作用,關鍵是我們知道的線索實在太少太少了?
另外就是我們的力量太弱,不足以和任何一家抗衡,我們四個如此繼續下去似乎都不太可能活著走出這個礦洞。就算是走出了這個礦洞,我們也急需后續治療和休養,但我們四個人沒有任何后備力量和補給,所以我們現在必須用手上的籌碼作為一個后期保障的交換,而且我們必須迅速做出抉擇。
陳家隊伍是絕對不能去的,那是我們噩夢開始的地方,也是一心要逃離的地方。就算老五對我們有感情,但陳家隊伍畢竟不是屬于他的,陳司令那個人心狠手辣,我和全子見識過他的風格,如果我們選擇回去,他會怎么對待我們,我們不得而知。
汪家隊伍呢?我們一起在高原并肩戰斗過,甚至我們在大峽谷中還救過汪大小姐一條命,但她真的值得我們信任嗎?
她當初不顧一切的在原始森林里靠近我們的時候,她的目的真的就那么單純嗎?…她隱藏了太多關鍵的東西,還有阿索喇嘛她的爺爺,真的就是好心把金屬鑰匙交給我,還是想著利用我達成什么目的,不,我們不能選擇她?她對我們四個只有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