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shí)至此刻,太子方才明白三皇子話中含義,緊緊攥著拳頭,咬牙切齒的道:“好的很啊,不愧是我的親弟弟,竟反將我一軍!”
三皇子淡笑道:“先生說過,兵者詭道也,故能而視之不能也,用而視之不用也。以不變應(yīng)萬變,借力打力,方為上策。”
太子一揮袖袍,冷聲道:“希望你能笑在最后!”說完,坐回座位上,自顧自飲了一杯酒水,然后將杯子重重摔在地上。
見太子吃癟,所有官員皆悶不作聲,在場之人,怕是也只有三皇子的身份能與之相比,不需要畏懼前者。
看著這一幕,易凌云驚得合不攏嘴,三皇子看起來與之相仿的年齡,便有如此心計(jì)。相比起來,真是自愧不如啊!
其實(shí)他不知道的一點(diǎn),那是因?yàn)槿首铀鶎W(xué)知識主要為兵法,再者,整日面對的皆是勾心斗角,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尚是如此,何況在和朝中官員打交道時(shí),更是這樣。
是故,三皇子從小便有不弱于三品官員的縝密心思……
在座的朝中官員,無人感到驚訝,在他們看來,這似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三皇子淡笑著看了一眼高源,后者頓時(shí)心領(lǐng)神會,當(dāng)即站了出來,高聲道:“來人,請蔡太尉先到柴房做客,等刑部差人過來,將蔡大人交予他們。”
“是!”
聞聲走出兩人,一左一右分別攙著蔡寧胳膊,不顧其求饒,強(qiáng)行將之帶走。
畢竟是皇上所下圣旨,因此即便太子心中不甘,也不敢多說什么。
蔡寧被帶離前,路過高源時(shí)頓了一下,高源指了指一旁的棺材,森然道:“蔡大人一路保重,你這份大禮老夫給你留著。倘若你還有機(jī)會從刑部站著出來,我親自給你送回府上!哈哈哈!”
銀面本想出手,硬生生被太子凌厲的眼神所制止,這才沒有輕舉妄動,畢竟他為蔡寧辦差多年,自然知曉后者和太子之間的關(guān)系。
蔡寧能否活命,一切都要看太子是否愿出力才行。
……
時(shí)間緩緩過去,夕陽西下,淡淡的金色光華依舊還照耀著九州大地。微風(fēng)吹拂間,仍有略微溫?zé)醾鱽怼?
在眾官員提心吊膽下,高源的壽辰終是落幕,紛紛告辭離開。
太子心中不快,他已經(jīng)親自出面,蔡寧竟然還是被帶走。
起初他本想返回宮中,突然改變了主意,太尉過壽,竟然會引來江湖人,若說這些人沒有預(yù)謀,顯然是不可能的。
是故,太子略一沉思后,便先讓小王爺趙楠和星黎回去,他卻在太尉府不遠(yuǎn)處找了一個(gè)住處,安排銀面暗中潛入太尉府,打探這些江湖人的消息。
由于三皇子身份不同,高源親自為其斟了一杯茶,道:“多謝三皇子為老臣解圍。”
三皇子輕笑道:“高大人不必多禮,朝中有很多事情,還需要大人你來操守。這么些年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里,一切放開了做,只要父皇不牽扯進(jìn)來,其他事情我都替你擺平!”
“哈哈!果然好魄力!”不遠(yuǎn)處,田老怪大笑兩聲,抱拳拱手道。
“田家主過獎了,早聽聞家主乃武林正道的大人物,今日見家主意氣風(fēng)發(fā)。正展雄風(fēng)之際,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三皇子語氣平淡,微笑道:“高大人壽宴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田家主此刻不回,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若是沒什么忌諱,不妨說說看?”說完,偏頭看了眼一旁的伊忠豪等人,顯然是提醒田老怪。
田老怪毫無顧忌,似乎周圍空無一人,大笑道:“三皇子足智多謀,老夫也未想到,在高太尉府中還能見到你,正好省去不少步驟。我代表整個(gè)田家,特來和殿下合作一番,在這個(gè)動蕩不安的天下,共謀一份大事!”
“哦?”三皇子驚訝道:“不知家主所謂的大事,究竟是什么?能從田家主如此身份口中說出,想必絕非一般。”
田老怪大笑兩聲,傲然道:“當(dāng)今江湖四分五裂,天下局勢混亂,各地藩王心神鬼胎,甚至那些自立為朝的君王,皆有起兵謀反之意。
如今皇帝陛下年事已高,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必須有位明君主事,那樣天下才有望一統(tǒng),老夫認(rèn)為三殿下則是皇室中最好的人選!”
三皇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喝道:“好大的膽子,本皇子敬重閣下,乃一方正派赫赫有名的家主,故而一直以禮相待。可你竟竄想我謀反,可知這是誅九族的大罪!來人,給我拿下此人!”
說完,只見一些護(hù)衛(wèi)快步?jīng)_來,將田老怪圍住,看那情況隨時(shí)都會動手。
人群中突然躥出一人,擋在田老怪身前,警惕的看著四周。
“田龍退下!”
隨著田老怪輕喝,這人退回一旁。此番前來拜賀時(shí),田老怪并未多帶人馬,只帶田龍一位手下,此人乃田老怪最信任之人,在其心中,其子日后定難掌管田家,田龍將是其子最忠實(shí)的助手。
田老怪邪笑道:“三殿下無需這般欣欣作態(tài),老夫知道你和太子的關(guān)系,也明白當(dāng)年足智多謀的二皇子,為何會突然偶感風(fēng)寒病逝。
江湖上一直流傳著七劍之秘,想來殿下心中很清楚,若是三殿下能在皇上面前有一番作為的話,我想即便是廢長立次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fā)生。
今日參加高太尉的壽辰,老夫不請自來,其主要也是想著傳達(dá)一下思路,選擇一個(gè)合適的盟友,共謀大事!”
聞言,三皇子揮動手臂,將圍上來的護(hù)衛(wèi)遣散,神情中露出幾分猶豫不決,沉思良久,顯然是在思索著田老怪的話,他并不擔(dān)心被人聽到什么,畢竟這整個(gè)太尉府,全是他的親信。
一旁,伊忠豪和那位頭戴紅色面具的神秘人先后走來,沉聲道:“田老怪,像你這般卑鄙之人,誰敢與你合作,莫怕是忘了昔日易天凱的下場了吧。”
田老怪臉色微冷,并未發(fā)言,身旁田龍卻忍不了旁人說其家主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