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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教訓嚴鵠,學堂頂牛

清晨的北京城,被白霧籠罩,屋檐下垂吊著一根根冰棍棍,地上的積雪也逐漸融化,露出平整的青石板路。

朱載基依舊只穿著單薄的衣衫,沐浴晨曦,快走在晨風之中。

朦朦朧朧的霧氣中,已然有稀稀疏疏的行人商旅,開始在街道兩邊擺置買賣檔口。

學堂開設在國子監附近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兩進的院落,裝潢也較為普通。

這只是臨時搭建的學堂,而教導這些年少的勛貴子弟的人,更是讓朱載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

一架豪華馬車,蹋著青石板上的雪水,滾滾駛來。

“唉,大哥早啊。”

馬車里的少年老遠就看見了一襲白衣的朱載基,停下馬車,熱情無比和他打招呼。

“啊,早啊。”朱載基淡淡笑道。

“大哥要不要坐上來,這馬車可比走路舒服多了。”

嚴鵠把脖子縮進厚厚的棉衣中,合起雙手哈了一口熱氣,小臉被寒風吹得通紅。

“不了,我喜歡運動,運動使我快樂。”

朱載基擺擺手。

他的身體很強壯,不懼風雨嚴寒。

他走近一步,仔細瞅著嚴鵠,輕輕搖頭。

“大哥,怎么了?”

嚴鵠有點懵,這大佬好端端地盯著自己看什么呢?

朱載基已經去學堂混了五天,這短短五天,就讓許多少年對他敬畏、崇拜。

嚴嵩之孫,嚴鵠本來是個膽大的紈绔,但在朱載基面前也只有當小弟的份。

“我說小鵠啊,你這身體也太虛了,這樣可不行,以后打架可能都打不過女孩子了。”

朱載基的臉變得很嚴肅,一本正經的告誡。

嚴鵠確實是有點虛胖,條件太好了,整天就是吃喝玩樂,又不鍛煉,身子能不虛嗎?

不過倒也沒有太嚴重,和普通百姓相比,他是不差的。

可是和眼前的朱載基一比較,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你看看我,徒手可打死一頭小牛犢子!在這大冷天只穿兩件單衣一樣也不覺寒冷!”

朱載基故意露出八塊腹肌,大吹大擂的表演著,雖然是隔著衣服,但里面的線條依舊很清晰。

“大哥就是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嚴鵠低頭看了下自己的大肚腩,又瞅了瞅對方那清晰的線條,很是羨慕。

“鍛煉,堅持不懈的鍛煉,你要是想要變得強壯,就必須和我一樣,放棄現在這樣奢侈墮落的生活。”

朱載基很認真,嚴肅的盯著對方。

“啊,可我享受慣了,這一下子難以改變啊。”嚴鵠很苦惱。

“唉,那就沒辦法了,以后在學堂,郭老二和陸老六欺負你時,你就趕緊跑吧…”

朱載基又搖頭,一臉的失望,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就你這大肚子小短腿的,恐怕也跑不過…那只能被人胖揍了。”

嚴鵠的臉耷拉下來了,思考了一陣后,他突然跳下了馬車。

“大哥,我想好了,以后我就和你一樣,走路去上學,堅持鍛煉,絕不能讓那幾個小崽子小看了!”

他的眼神變得很堅定。

“好樣的,這樣的有志青年才是我的好老弟。”

朱載基欣慰一笑,重重地拍了下嚴鵠的肩膀。

嚴鵠痛得齜牙咧嘴,身子都差點摔倒了。

“怎么,大哥我的力氣使大了嗎?”

朱載基有些莫名其妙的,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語道:“我與其他小兄弟也是這樣,沒見他們這樣不堪啊?”

嚴鵠一聽,頓時來了氣,他故作鎮定,仰頭吹噓道:“大哥休要小看人,我也沒事!”

“那就好,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我可不能做遲到的壞學生。”

朱載基裝出一副好學生的樣子,作勢就要轉身離去。

嚴鵠讓馬車先回去,大叫道:“大哥等等,我與你一起走路去學堂。”

“沒時間了,要用跑的,你快跟上來!”

朱載基轉身,背對著嚴鵠,嘴角一歪,開始發足狂奔,那架勢,像是百米賽跑似的。

這一番操作,是為了讓嚴鵠拋棄奢侈放縱的惡習,這樣也能稍微減少一些浪費。

主要還是要正一正風氣,試著讓他影響一下他家人,讓他們別那樣貪婪了。

當然也有一絲惡搞,整一整這個紈绔。

“大哥,你慢點…太快…快了……我跟不上。”

嚴鵠才跑個幾十米,就累得大口喘氣,雙手撐在雙膝上。

朱載基停下腳步,氣定神閑的樣子。

他保持不快不慢的速度,一直領先嚴鵠十米左右,就這樣,二人終于趕到了學堂。

遲到了。

前院里,一白發老者站在講臺上,下方已經坐著四十多個十幾歲的少年。

“見過恩師。”

朱載基站在門口行禮,嚴鵠也跟著。

那老者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拿出了戒尺,走向門口。

“在這里,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爹老子是誰,只要犯了錯,就要受罰!”

“把手伸出來!”

朱載基老老實實伸出那雙結滿老繭的手,結結實實挨了兩板子。

“呵,不痛不癢的。”他小聲吐槽。

一旁的小胖子嚴鵠一雙肉掌被打得皮都破了,他痛得當場就哭了出來。

“這點疼痛都忍不了?這樣還怎么做我的小弟!”朱載基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

嚴鵠眼中很崇拜,立即收聲,也學著朱載基那風輕云淡的樣子,裝作沒什么事。

“哼,不學無術!”

老者氣得白胡子都飄動了,他搖著頭晃悠悠走回了講臺。

他的腰背略顯佝僂,精神有些萎靡,一雙老眼中盡是滄桑。

老者拿出一本《論語》,放在桌案上,環視眾人,一副很嚴肅認真的模樣,緩緩開口道:

“今日再講論語,圣人之說,不可不學;修身養性,不可不學;治國安邦,不可不學…”

“汝等皆是當朝權貴之后,未來都是要做大人的,萬不可和門口那兩個差生一樣!”

說著,他又恨恨地瞪了在門口罰站的二人一眼。

“學好圣人之學,以后長大了,記得做個對國有用的人,做官就做個正直清官,都記住了嗎?”

這四十幾個少年稀稀拉拉地敷衍道:“記住了。”

朱載基像是喃喃自語,好像忘記了這是在學堂。

“嘿,不就是論語嗎,這部書害人不淺,教出的腐儒不少,更是說什么‘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類愚民的話,這門學問主要就是加強封建君主的權力的學問,學他做什么!”

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學堂眾人聽見,眾人無不感到震驚,瞪大了眼睛,好像重新認識了朱載基似的。

那老者更是氣得不行,重重拍打著桌子,指著朱載基的鼻子,顫顫巍巍的呵斥道:

“豎子!你說什么!儒學圣言,怎么在你口中就變得那樣不堪了!”

朱載基絲毫不懼,因為他又有個大膽的想法。

他直視老者,鎮定無比,開口道:

“楊師傅,要救現在的大明,傳統儒學已經不合適了。”

老者正是大文學家楊慎,歷史上不可能在現在出現在京城的人。

雖然這有些不符合歷史,但楊慎還是那個楊慎。

他是儒家的忠實擁躉,深受儒學影響,怎么能任由一個十五歲的小孩詆毀心中的圣學信仰?

“你,你,你…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一二,老朽就是拼著得罪陛下,也要把你打得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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