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冰棒
- 為了一份潛伏名單
- 桓林發(fā)
- 3006字
- 2022-09-24 16:04:11
木樓梯上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這是有人上樓了,腳步聲是那樣的急促。張競鋒沒在猶豫,他掏出槍,借凳子一蹬,竄上了桌子,沖著窗戶在茶桌上飛過,一個魚躍,躍出了窗戶。
“有人跳窗。”
一聲大喊,特務們急速朝窗戶奔去。
老貓也迅速轉(zhuǎn)身,離開了原來的作為。
張競鋒在地上打了個滾,站起來,有特務追了過來,他一邊射擊,一邊跑,頓時,街面上槍聲響作一團。路邊的攤販和行人,看到猖狂出逃的張競鋒,紛紛讓開道。推著板車和挑擔的,來不及躲避,只能丟下板車和擔子,張競鋒在一下攤販的道具上跨越著,子彈在他的耳邊飛揚著。
一條弄堂出現(xiàn)在張競鋒的眼前,他一閃身,進了弄堂。
這是石庫門的弄堂,七拐八拐。
追趕過來的特務,在一個領頭的指揮下,分成了兩路,進行包抄。
張競鋒一回頭,射擊擊中一個特務,特務回擊的子彈與他擦身而過。
張競鋒狂奔一個拐角,躲在墻角的管志高,立刻站了出來,擋住了追擊特務的道路。兩個特務看到是管志高,詫異的問:“管組長,你怎么會在這里?”
管志高沒等他們再次發(fā)話,舉槍一槍一個,將他們擊斃,然后閃身。就在他閃身的那一瞬間,后面的特務追了過來。
茶樓里,老貓和許多茶可以起,被趕了出來,盡管看到有人跳窗戶跑了,但是,朱雨晴并沒有擺手,依然對那些穿長衫的茶客進行盤問。
老貓叫杜自鵬,是東橋監(jiān)獄的一名獄卒。杜自鵬在東橋監(jiān)獄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一直都沒有被喚醒,經(jīng)過特委的決定,為了營救廖建忠,決定喚醒杜自鵬。然而,為了掩護杜自鵬,張競鋒主動引火燒身,引開了特務。
張競鋒終于擺脫了特務的追捕,沒想到卻又被沈福渠給盯上了。他慢慢悠悠的混雜在人群中,目光還在警惕的巡視著周圍。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沈福渠。
就在張競鋒看到沈福渠的瞬間,沈福渠也看到了張競鋒。
然而,張競鋒并沒有引起注意,因為在工作上,張競鋒和沈福渠并沒有直接的聯(lián)系,所以他認為沈福渠是不會認識自己的。
走出去一條街,張競鋒發(fā)現(xiàn)沈福渠依然本著自己,這才引起了警惕。
沈福渠的確不認識張競鋒,但是,張競鋒的身材和走動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一個人。記得那是自己接到王明峰見面的通知,去和王明峰見面,他偶爾看到王明峰和這個人交談著什么。這個人,會不會是王明峰的同志,沈福渠不知道,但是 ,處于目前狀況下的沈福渠,找不到陸偉濤,已經(jīng)猴急了,于是,他便跟蹤張競鋒。或許,東邊不亮西邊亮呢。
張競鋒看到緊跟不離的沈福渠,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他暗自責備自己,為什么這樣粗心大意,剛跳出虎口,又被狼盯上了。
張競鋒干脆走出了人群,完全暴露在沈福渠的視線中,慢慢地走著。前面有個排擋,張競鋒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要了一碗餛飩,余光中,他看到沈福渠躲在一邊看著自己,許久,沈福渠不見了,于是他迅速將一張紙幣放在桌子上,急速離去。
沈福渠看到直接到并沒有躲避自己,還以為張競鋒不認識自己,于是,他接著張競鋒吃餛飩的時候,跑到附近的一個電話亭。
“喂,只薛長官嗎,我是沈福渠,我現(xiàn)在在……”沈福渠的話突然停止了,原來,他透過電話亭的玻璃,看到張競鋒已經(jīng)離開了排擋。
監(jiān)獄放風的時間到了,犯人們陸續(xù)走出監(jiān)房,在操場上活動著筋骨。杜自鵬拿著警棍巡視在犯人之間,目光卻在尋找廖建忠的身影。
張競鋒曾告訴他,廖建忠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人,由于他不是自己的黨內(nèi)同志,沒有聯(lián)絡方式,要想讓他相信一個人,恐怕很難,這就給營救工作帶來很多困難。
廖建忠有點不合群,喜歡一個人待著,此時的廖建忠一手打在鐵絲網(wǎng)上,抬眼望著藍天,有點很深沉的樣子。
杜自鵬也在思考著怎么接近廖建忠,如何取得他的信任,這是關鍵的第一步。
張競鋒站在自家的窗戶下,看著日夜不息奔騰的江水,腦海中回味著今天白天發(fā)生的事情。他猛吸了一口煙。他不知道,在弄堂里,是誰幫著自己脫了險,尤其是意外的遇到沈福渠,讓他思緒萬千。他從根本上,認為沈福渠跳車是有原因的,要不是崔明生的堅持,今天和沈福渠見面倒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混蛋。飯桶。”朱雨晴在罵著無能的手下,“這么多人追一個人,還讓他跑了,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屬下站得筆筆直,沒有人吭聲,只是在靜靜的聽候著朱雨晴的辱罵。沒有人應答,朱雨晴也罵累了,嚎叫著:“滾,都給我滾。”
這些人沒等朱雨晴說出第二個“滾”字,早就轉(zhuǎn)身開溜了。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都走了,但是,潘悅寧還原封不動的站在那里,讓朱雨晴感到奇怪。
“潘悅寧,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潘悅寧上前一步,附在朱雨晴的耳邊說了他看到的,和懷疑的。朱雨晴馬上拎起電話:“喂,是醫(yī)院嗎,我是朱雨晴……”
管志高走到樓道里,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他總有種感覺,由于時間上的關系,自己在打死那兩個同事脫身時,后面追趕過來的人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回想起當時的情景:
他舉槍,沒等對面的兩個同事反應過來,就將他們撂倒,立刻閃身,就在閃身的瞬間,他看到了潘悅寧一伙沖了過來。
管志高停住了腳步,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一下,一面形成一種幻覺,可是,潘悅寧的那張臉還是在他的眼前出現(xiàn)。
“管志高。”朱雨晴站在門口,看到管志高過來,叫住了他。
“哦,隊長。”
“怎么,好像心事重重的,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隊長,你找我有事啊。”
“沒事,看到你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沒什么心事啊。”
“好,沒有就好,去忙吧。”
“哎。”
朱雨晴看著管志高的身影消失在休息室的門內(nèi)。
楊呂志接著胡慧敏打來的電話:“你不是說,只要幾個小時就能出結果嗎?”
“楊處長,以我的感覺來說,小鄭應該是他殺,但是,我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兇手是怎樣離開屋子的,否則,我無法下這個定義。”
“你說,需要我?guī)褪裁疵Γ俊?
“這樣,楊處長,你能不能派一個幫手給我,我必須再次勘察現(xiàn)場。”
“沒問題。”
楊呂志放下電話,罵道:“一幫雜碎。”他拿起鉛筆在“李振遠”和“小鄭”的名字上,狠狠地劃了一下,鉛筆被折斷了,他憤憤的一扔。
顧彥生和胡慧敏來到兇屋。顧彥生正要揭開封條,被胡慧敏攔住。她仔細的看了門框上下,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回頭往往,讓顧彥生揭開封條。
走進屋子,胡慧敏拿出幾張照片,對照著,尤其是對門和窗戶,看得格外認真仔細。
她走到門口,將門從里面關上,上下?lián)芾T下的插銷,再拉開門反復看著。
顧彥生被胡慧敏的反復動作弄蒙了,不解的問:“這個插銷有問題嗎?”
胡慧敏白了顧彥生一眼,沒有搭理他,繼續(xù)自己的工作。她拿起一張照片,照片是拍在門口的,地面上有一根木棍。
她走到門口,向外張望了一下,聽到有人在喊:“賣冰棍了,賣冰棍了。”
胡慧敏轉(zhuǎn)身對顧彥生說:“顧隊副,我想吃冰棍,怎么樣,去幫我買一支。”
“愿意效勞。”顧彥生嘴上說著,出了門,其實心里很不痛快的罵道:“什么玩意?”
當顧彥生買回冰棍,遞給胡慧敏的時候,她卻看也沒看的說:“我不吃,你快把它吃了。”
顧彥生納悶的說不出話來,但也不好發(fā)脾氣,揭開包裝紙,一口要去一半,心里罵道:“尋開心啊,我要吃,還要你叫嘛?”
顧彥生三口兩口將冰棍吃完,隨手將木棍一扔。胡慧敏悶聲不響的撿起木棍,仔細看著,這一切讓顧彥生看著很不舒服,眼前的胡慧敏是不是有病啊?
胡慧敏拿著顧彥生扔卻的冰棒棍,從包里拿出一個紙袋,倒出一根木棍,兩者對比著。她忽然明白了,立刻沖出了屋子,朝賣冰棒的跑去。顧彥生不明白這是做什么,只是喊著緊跟著:“胡長官,胡長官。”
賣冰棒攤的視為老婦。胡慧敏問老婦:“阿姨,你天天在這里賣冰棒嗎?”
“是啊,天一熱,我就開始賣冰棒了。”
“那對面屋里住的小伙子你認識嗎?”
“認識,但是只知道他姓鄭,叫什么就不知道了。”老婦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