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你不知道”
時與恒立馬起身拍了拍一點灰塵都沒有的風衣,勾了勾嘴角“那我們就走了,反正弟妹好像也不想和你敘舊。”
“你……”安秦瞇了瞇眼,話里透著威脅“你以為這里是你想來就來,你想走就走的?”
“那你想怎樣?”時與恒聳了聳肩,毫不在意的冷笑“你這幢新別墅是關不住我們的”
這人是不是有點傻,他那么堂而皇之的進來,都沒有人阻攔他,他沒發現么?*
雖然別墅周圍都是他的人,那些人能攔住他時與恒?蝦兵蟹將,中看不中用,他只用了十個人悄無聲息的就搞定了。
“來人……”安秦大喊好幾聲,門外無人應答。他頓時慌亂了“你,你……”
“我,我怎么了?”
時與恒欣賞了幾眼別墅里的裝潢和配置,富麗堂皇簡直亮瞎眼睛。
“哎,可惜了”
安秦瞬間敏銳的意識到了什么,忽然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手臂迅速的圈住了顏喜兒`的脖子,匕首抵在她的脖頸。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顏喜兒'是完全沒有想到的,臉色白了幾分。*
時與恒鳳眸微瞇,顧美美看著這一切,有些擔心的望了望時與恒。后者搖了搖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安秦,你這又是何必,你花錢叫人帶她到這里來,是打算要了她的命?”
“這幢別墅就是買來給她住的”
安秦搖了搖頭,否定時與恒說的話,眼里似真情流露“我想和她在一起。”
那還真是大手筆,真是揮金如土。
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還真信了。
“你又不缺女人,怎么,良心未泯,知道所遇女人中,她是最好的。”
安秦仿佛陷入了回憶里,過了片刻像是如獲至寶般笑了笑“她既然不記得我了,我想和她重新開始。”
這些話聽著可真夠惡心的。
既然想重新開始,為何派人綁她?
現在為什么還把匕首抵在她的脖頸間。*
假心假意。
她以前真是瞎了眼。
顏喜兒'胸腔起伏著,她能感覺到冰涼鋒利的匕首寒光凜冽,只要他稍稍用力,她的喉嚨就會被刺穿。
不害怕是假的,可她必須保持冷靜。
如果他真想要她的命,她必須救自己。她的命是時景淮`給的,豈能被別人輕易毀掉。
想到時景淮`眼睛不由酸澀,如果真死在了這里,竟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時至今日,她最想對他說句對不起。
她正這般傷感的想著,熟悉的聲音乍然從門口傳來,緊接著風塵仆仆趕來的時景淮`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里。*
“晚了”
兩個字擲地有聲,俊臉陰沉邁著修長的步伐,危險的氣息在別墅里彌漫。
西裝外衣敞開,白色襯衣也解了兩粒扣子,一如既往的帥氣逼人。外面艷陽高照,他的聲音卻冰冷刺骨。
“安秦我以為你待了幾天牢房,會改變自己,沒想到你還是賊心不死。”
面容烏云密布,那雙大多數時間如陽光般溫暖的眸光,此時里面像是有殺意。
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不斷滑落,他恍若未覺的盯著安秦。
這樣的時景淮`,是顏喜兒`從未見過的。可他的出現莫名給了她更多的勇氣。*
“你終于來了,比我預想的快很多”安秦看到他像瘋了般冷冷笑開“怎么,真怕我殺了她。”
時景淮`的視線落在顏喜兒`的臉上,匕首緊貼她的脖頸處,見她面上絲毫不害怕,泛著水光的眼睛里是沉靜的,他心里暗松口氣。
“放了她……”他的聲音猶如被風雪覆蓋冷得駭人“放了她,我就放了你”
“哈哈,時景淮`,你怕了”
說著他加重了力道,毫不憐香惜玉,更不念舊情。匕首刺進了她嬌嫩的皮膚,冒出了血珠,她像感覺不到一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剛剛還說想和我重新開始,現在你在做什么。”
她倏然開口,安秦驚了一下,就是這電光火石間,顏喜兒`不顧他手上有刀,抬手迅速的抓住了他拿刀的手,一用力一扭間他吃痛刀落,又一瞬間她緊緊抓住他的手前拉,弓步,所有動作干凈利落,一氣呵成,給了他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原本就抵在她脖頸的刀尖因為她的動作,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頓時鮮血直流,血水滑落進了衣服里。
安秦沒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顏喜兒`,此時會給他來個過肩摔,他早已忘記她學過跆拳道柔道這回事。
他吃痛的躺在地上,顏喜兒`完全不顧身上有傷,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身上。安秦痛得五官都扭曲了,冷汗涔涔,慘叫了好幾聲。
她緩緩俯身,瞅著安秦痛苦的臉。
“安秦,不管我以前有多喜歡你,現在我只想你死。”
原本是不記仇的性子,可在他想要她命的這個時刻,她只想以牙還牙。*
“惜惜……”安秦想說什么,顏喜兒`抬腳又狠狠的踩在他的嘴巴上,他只能難受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狼狽得沒了剛剛的裝腔作勢。
看著這一幕,時與恒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身邊的時景淮`,眼露同情。
顧美美后知后覺,難怪她以前經常和她做對,她以為是因為她走的后門,可以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她終于明白了,有好口才又有好身手,還怕誰?
突然間她又想起什么來,不著痕跡的看了看時與恒和時景淮`。*
心底的疑惑解開了。
兩年前的事,鄉里至今沒有人議論,原來是他們在背后搞的鬼,誰說出去就要誰的命。
顏喜兒`的室友莫不是也是他們提前做了什么,導致她們閉口不提她的往事。
她又微不可察的望了望門口那些統一著裝,身型魁梧,面無表情的男人,她忍不住懷疑了,時與恒開的公司,到底是個什么公司。
只有時景淮`驚訝過后,唇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對于她會武功這事像是心知肚明了。當視線不經意間落在她已經被血染紅的衣服上時,他終于不再冷靜,心慌了。*
他連忙從衣服兜里掏出手帕,快步走向她,抬手捂住她流血的脖頸,聲音是抑制不住的顫抖“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