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奧莉薇·瑟爾比先是點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最后才肯定地下結論。

“噢。”顧風也不以為意，他向工作人員要到盒飯以后就離開了劇組。

劇組所租憑的場地雖然在市區，但也算是很偏僻了，加上這里的地形，離這個場地不遠處就有一座小山，雖然不大，但是望風景卻是很好的地方。

顧風輕快地爬上了山，果然就像是他意料之中的，艾瑪就在這里。

遠遠的望去，就在青蔥的樹下，艾瑪還穿著朱諾的戲服，簡簡單單的白色衛衣，不由地讓人想到最美好的事物。

站在山路上面觀望了好一會兒，顧風才向著艾瑪走過去，腳步很輕，就像是怕驚醒什么東西一樣。

“你想要干什么？”

就在顧風將要走到那個樹下的時候，艾瑪突然轉過來，一副我抓到你做壞事的樣子，笑的很明媚。

“沒有，我只是單純地過來吃一個飯而已。”

顧風笑著坐了下來，學著艾瑪一樣靠在大樹樹干。

艾瑪卻是不信顧風的話，她白了顧風一眼，手中捧著咖啡杯，小口地喝著，一副怡然自若的樣子。

“你在這里看著什么？”

艾瑪不說話，顧風卻是要找話說，這也是他過來的目的，他必須要找艾瑪談一談了，雖然之前已經拜托凱特照顧艾瑪了，但是艾瑪最近一段時間的狀態卻沒有什么的好轉。

“看這座城市啊，你看那個街道，還有那一邊。”

艾瑪還為顧風指點起來了，似乎沒有明白顧風不過是為了開啟話題而問道。

“好吧，事情是這樣子的。”顧風按捺不住了，他直接就開口，“你最近的狀態很不對，你知道嗎？”

“知道啊，然后呢？”

顧風看到艾瑪臉上一副隨意的樣子，好像剛剛顧風就是說了今天早上吃什么一樣。

“然后？你難道不知道你拖累了劇組嗎，我……”

“是我拖累了劇組，還是拖累了你的進度。”

艾瑪的話讓顧風愣了一愣，他看到艾瑪臉上的清冷，一時間盡然也不知道該解釋什么。

實際上劇組的進度并不慢，特別是有顧風在，能夠將后期剪輯直接合到了拍攝時間之中，按照這個進度下去，兩個月也可以完成所有的工作了。

“是你不滿足于現狀，你的劇組永遠是有條不紊的，但是這一份有條不紊卻是你綁架了整個劇組的思想而得到的。”

“可是……”

一個可是以后，顧風就說不下去了，因為艾瑪所說的完全就是他現在所做的。

顧風一直以為自己掌控了未來，就像是掌控了事實，自己做的全部都是對的，所以他一直對自己做的很有信心，不自覺地就忽視了劇組其他人的想法。

最早的制片人制度其實和顧風現在的做法很相似，甚至顧風做的更加絕對一樣，因為顧風還做導演了。

但是好萊塢電影發展到現在，其實是一個很成熟的系統了，而正統的好萊塢電影分工在了各個的不同人的身上。

不過這個和顧風現在的問題卻是沒有太大的關系，艾瑪所說的顧風綁架了整個劇組的思想是指顧風不允許人臨場發揮。

臨場發揮對于一部電影來說也是很重要的，甚至很多電影最精彩的鏡頭不是來自于導演、編劇的設計，而是在臨場眾人的集思廣益。

“可是……”

可是到了最后只能是化作了一聲的嘆息，顧風皺起了眉頭：“我會盡量注意的。”

艾瑪輕笑了一下，將頭發給攏起來，扎了一個朱諾的馬尾發行，然后就對著顧風說道：“走吧，準備開始工作吧。”

“等一下！”顧風拉住了艾瑪的衛衣，一臉笑意地看著她，“我們的談話還沒有結束呢。”

“還沒有嗎？我以為我們已經談的夠多了。”

艾瑪眨著她的那雙褐色的大眼睛，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不過她的這些偽裝卻是被顧風給看破了：“談話怎么可以只談我，還有你呢。”

輕皺了一下瓊鼻，艾瑪想要掙脫顧風的手：“快點放開，你不著急拍攝嗎？電影節就一個月了。”

“電影節哪里有我們家艾瑪重要啊。”

顧風可不會這么輕松就讓她逃跑，將艾瑪硬生生地拉回到了位子上面。

艾瑪臉色緋紅，半是羞澀，半是煩躁：“你到底要說什么，快點解決！”

“我想問一下那一天的事情對你的影響。”

顧風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話，他一直注意著艾瑪的反應，在聽到顧風的話以后，艾瑪眼中閃過了一絲的了然，顯然她早就已經知道顧風找她到底是想要談一些什么東西。

“你是在擔心那一天的事情會對我留下心理陰影嗎？”

顧風沒有點頭，但是也默認下來了，他靜靜地看著艾瑪，只見艾瑪冷笑了一下：“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不過是自以為是罷了。”

“你以為我是女人，所以我就會對于這種事情恐懼，然后留下心理陰影，如果你不幫助我度過這一關的話，說不定以后我會討厭拍戲，討厭演員這個職業？”

艾瑪的語氣逐漸開始激烈起來，顧風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和她爭辯明顯是不理智的。

“你是在寫劇本嗎？還是說你超級英雄當多了，所以不自覺地想要關愛別人，又或者說是用關愛來滿足你自己的感覺！”

“不是……”

在艾瑪這樣子的言辭之下，顧風似乎想要開口解釋，但是很快就被艾瑪給打斷了：“我只想要說，請不要自以為是，我現在很好，只是因為你的束縛而放不開，而無法代入這個角色。”

“可是這個角色不是我們一起塑造的嗎？”

“那么在電影里面朱諾是被照顧的那一個嗎？”

說完這句話以后，艾瑪又站了起來，然后離開了這個地方，獨留下顧風一個在樹下面，微風吹過來，隱隱有點蕭瑟的味道。

看到艾瑪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顧風又將自己的注意力注意到自己前面的飯盒里面來，心中默默地想著：“果然又是這一招，不過讓她發泄一下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