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除了吃吃喝喝也沒別的追求。
“姨娘也別摻和了。父王和母妃能和睦是好事。過一陣母妃氣消了,我也好求父王說說情,讓魏家把嬌嬌嫁給我。”
一提到魏嬌,李側妃立刻坐直了身板,抬起手指著兒子。
“我跟你說,不行!你娶誰都不能娶魏嬌!”
鄭喻筱挑挑眼皮,也沒多說什么。
能不能娶到嬌嬌,他這個生母說的話一點也不頂用。
一家四口帶了護衛和幾個隨身伺候的婢女就往出西關的一個莊園。
出西關是一個地名,是從京城往西的必經之地。這個地方原本叫雞脖峽,地勢兇險,只有一條不甚寬的官道。因為是出京城往西的必經之路,漸漸被稱為出西關。
過了出西關,有一片沃野,沃野再往西南走是一片山系的余脈。圣人所賜的莊園就坐落在余脈下一個山坳里。
莊園深處山坳里,清涼無比。
“明年夏天也得來這避暑,涼風習習,真是不錯。”
雍王下了馬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扶著雍王妃下了馬車,隨口說到。
雍王妃只是看他一眼沒說什么。
站在莊園前,廖金禾看著匾額。
“甲乙園。”
圣人起名字的本事真是有意思。
“一看就是父親起的名字,懶得動心思起。”
雍王笑著說到。
誰敢議論這種事,旁人只好笑了笑算是附和一下。
一家四口進了園子,打量一番倒是覺得不錯。
園子不大,倒是透露著雅致,住著也舒心。
廖金禾和鄭喻詹選了一個偏一點的院落,雍王妃和雍王住進了主院。
剛命人把行李抬進去,一聲悶雷突然響起來。
“這天說變就變。”雍王嘀咕了一聲。
旁邊管事忙解釋:“啟稟王爺,這山里氣候多變,山雨來的快,散的快。”
他剛說完,這雨點就急急打了下來。
雍王妃站在門口,看著屋外的雨,又急又大,像是暫時停不了,又吩咐那管事。
“趕緊收拾屋子吧。”
管事應聲下去。
當雍王妃轉回身,就看到廖金禾慘白著臉,努力站直了身子。
“苗苗不舒服嗎?”
廖金禾怕露出來端倪,只好找了個借口。“大概是馬車坐久了。”
“那就趕緊歇著去吧。不光你疲乏,我這也確實難受的緊。”
雍王妃沖著兒子遞個眼色。
鄭喻詹瞧著她臉色確實不好,忙帶著她去了他們的園子。
“先躺會歇著。”鄭喻詹讓侍婢整理了床鋪,然后拉著她躺下。
“瞧你臉色不好,要不要叫個郎中?”
她這哪里是病,只不過是你又打雷又下雨,就把痛苦的記憶喚醒了。郎中有什么用呢。
“無需,我歇會就好了。”
廖金禾抓了一個枕頭抱在懷里,感覺踏實了一些。
瞧著她臉色稍微緩了些,鄭喻詹想著該表現表現。
“那你躺著,我去看下園子。”
“去吧。”廖金禾壓根就沒指望他能留下陪她。
他要是有那心,上輩子就做了。
反倒是他覺得她矯情!
那就當她是真矯情吧。
鄭喻詹看到內侍還有道門,他起身過去推開門,卻見一個不長的門廊。
順著門廊走了過去,又推開一道門,一個寬敞的浴室呈現在眼前。
外面雷雨交加,廖金禾拿著被子蒙住頭,腦子里不停地閃著那日滾涌的江水。她就像是又身處翻滾的大浪之中,一股窒息之感又襲上心頭。
“咔!”
一聲炸雷又劈在了她心里頭!
一張帶血的臉沖向廖金禾,廖金禾的手緊緊抓住枕頭,嚇得頓時暈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廖金禾緩緩睜開了眼睛。
“媽!”
微弱的聲音在床上徘徊。
一連幾聲呼喚,廖金禾都沒再看到那張帶血的臉。
她也不敢再看到。
沒那個膽量。
老老少少,只有她廖金禾活下來,是因為她媽媽砸破了窗,讓會水的女兒有了一線生機。
那雷聲,那窗碎裂的聲音,江水翻滾的聲,聲聲折磨著她的心。
平日里她可以沒心沒肺的活著,可是一到這雷雨日,她,生不如死!
她也曾乞求死神能來帶走她,可是前世被鄭喻詹的暗衛捅死的時候,她是真的不想死。
真真切切的不想死。
人到臨死時應該都是怕死的。
鄭喻詹回來的時候,見廖金禾的臉色更是白了,立刻將她攬在懷里。
“怎還疲乏?我發現一個好去處,一定能給你解乏。”
說完不由分說抱起廖金禾就往浴間走過去。
此時浴間已經被仆人打掃完畢,浴池里已經放滿了湯泉。
“皇爺爺選的這個莊園真不錯,不僅僅夏日涼爽,更有湯泉引入。今日,我們也來一把鴛鴦戲水。”
鄭喻詹笑著把手一甩,就把廖金禾扔進浴池里。
“轟隆隆!”
跌入水里的廖金禾一下子就被湯泉緊緊裹住,一種窒息之感將她死死壓住。
“穗穗!”
“穗穗救我!”
“穗穗和我一起走吧!”
“你不能拋下奶啊!大孫女!喪良心啊!”
親人的一聲聲呼喚伴隨著雷聲死死壓住廖金禾,任她百般掙扎也是無濟于事。
她沒有想拋棄他們,只是她沒能力!
求求你們放過她吧!
她可以拿這條命來贖罪!
她真的也不想發生那種事!
站在浴池邊一直笑著的鄭喻詹眼見著情況不對,立刻跳下去,撈起她出了湯泉。
“苗苗!”
鄭喻詹晃動了她幾下。
嗆了水的廖金禾一睜開眼睛,那眼神簡直如同前世捅死他時那般決絕。
鄭喻詹被嚇得一下松開了她。
廖金禾掙扎著起了身,站在齊腰深的湯泉里,澀澀扯了一個笑容。
這就是她的丈夫!
她的男人!
前世她為了這么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傷心流淚值得嗎?
他只會往她的心口上捅刀子!還是看不見的刀子!
她還真以為她是廖金禾了,就能與他夫妻同心,攜手共進!
她錯了!大錯特錯!
書中鄭喻詹獨寵原主廖金禾,把一切美好都給了那個廖金禾。那是原主廖金禾的本事。
原主廖金禾出身就是貴女,又有一個貴女母親教養,各方面哪里是她這個農村暴發戶出身的鄉野丫頭能比擬的呢。她沒有那個廖金禾的本事,降伏不住鄭喻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