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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泛白,安楊睜開了雙眼,用力揉了揉臉,但依舊透露出十分疲憊神色。
他此刻的狀態非常不好,最大的問題是餓,其次是累。
好在,這里晚上的溫度并沒有太低,不然此刻他的狀態就更差了。
昨天晚上一直沿著公路行走,累了就歇一會兒,恢復一點就繼續走,最后實在走不動了,就隨便躺在公路邊睡著。
身體無力,四肢酸軟,精神萎靡,這就是他現在的狀態,睡了一覺后,可能是身體分解脂肪提供了能量,雖然肚子感覺空空的,但并沒有出現昨天晚上那樣的饑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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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升到頭頂,已經到了中午。
這次,沒有了意外索命,但安楊快要堅持不住了,又渴又餓又累。
在《死神來了》副本中沒死于意外,有點諷刺啊。
安楊拖著無力的身體,搖搖晃晃的朝著公路前方走去,如同一個喪尸一樣。
又過了半個小時,安楊最終倒在路邊,暈了過去。
………
“哈嘍,安妮,我回來了。”
“嗯。”
一旁,穿著工作服,慵懶的躺在椅子上,隨意的翻看著書籍的金發女子發出一聲鼻音,淡淡回答。
這里是一座加油站,位置很偏僻,加油站一共四人,兩人一組,負責白天和晚上輪流值班。
一輛綠色小皮卡帶著轟隆隆的聲音停在一旁的空曠地,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從車上跳下,青年男子叫鮑勃,與安妮是同一組的工作人員,負責白班。
“嗨,別這么冷淡嘛,你猜猜我在路邊撿到了什么?”
安妮沒有理會,依舊看著手中書籍。
“喂喂喂,安妮,要不要這么冷酷,咱們可是同伴,你就不好奇我撿到了什么嗎?”
安妮淡淡撇了鮑勃一眼,眉頭皺了皺,緩緩從身上抽出一把手q,然后對著鮑勃。
鮑勃連忙舉起雙手,咽了一口唾沫。
“我說,我說,我剛才在路邊撿到了一個黃皮小子,就在車上。”
安妮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絲興趣,從躺椅上站起,將手中書本隨手甩在上面。
“就在車后,不過這個黃皮小子已經昏迷了。”鮑勃連忙打開后車門,朝著安妮解釋。
安妮走近,看了幾眼,又掃了鮑勃一眼。
鮑勃連忙舉手。“不是我打暈的,真的是我在公路邊撿到的。”
安妮冷哼了一聲,鮑勃身體一震。
“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都敢帶回來。”安妮皺了皺眉,語氣有些冰冷,最后目光冷冷的看了鮑勃一眼。
“把他抬到椅子上去,把車熄火。”隨后安妮朝著屋里走了過去。
鮑勃急忙將人抬到椅子上。
安妮拿著一瓶礦泉水從屋里走了出來,然后丟給鮑勃。
“給他喝點水,等他醒過來問問。”
鮑勃連連點頭,不敢露出絲毫不滿的情緒。
第一,安妮長得很漂亮;
第二,安妮很厲害,能夠把鮑勃按在地上爆錘的那種。
所以鮑勃在安妮面前很老實,從來都是安妮說一,他不敢說二。
“咳咳……”
躺椅上,安楊發出劇烈咳嗽。
不知道是鮑勃真的不懂,還是故意為之,在給安楊喂水的時候很粗暴,直接擰開安楊的嘴,朝里面猛的灌上一口。
安楊被嗆醒,入眼的是一個金色短發的男子和一個金色長發的女子。
短發男子一臉興奮的盯著他,金發女子卻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盯著。
未等安楊開口,安妮掏出手槍對準安楊,便冷冷道。
“說出你的來歷,否則子彈可不長眼睛。”
“哦~安妮,冷靜一點,別嚇到他了。”鮑勃一聲驚呼,勸阻道。
安妮冷冷的掃了鮑勃一眼,鮑勃脖子一縮,訕訕的笑了笑,然后退到一邊。
安楊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虛弱感布滿全身,看著黑洞洞的傷口,又看了看周圍,臉上露出絲絲不自然之色。
安妮目光如炬,見到安楊臉上那絲不自然之色,目光更加冷冽,語氣突然充滿殺氣。
“快說,不然我就開槍了。”
“我叫安楊,原本是來游玩的,在一次乘車中被帶到這片郊外,被搶劫掉了所有錢財,最后被丟在公路邊。
后面我沿著公路不停的走,可是我又餓又渴,最后堅持不住暈倒了。”
安妮冷笑。“給他一拳。”
“啊?”鮑勃愣住。
“給他一拳!我不想說第二次!”
鮑勃咽了咽口水,臉上帶著無奈看向安楊,目光中有些不情愿。
“軟蛋!!”
安妮一把推開鮑勃,猛的一拳打在安楊的腹部。
突如其來的一拳,讓安楊整個身體顫抖,隨后劇烈嘔吐,可惜,肚子里什么都沒有,嘴角掛著絲絲口水。
“呵呵,你身上的血跡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說實話,我的耐心可忍受不住你的第二次撒謊。”
安妮目光中毫不遮掩的露出殺機,周圍的溫度都仿佛下降。
對于死亡,安楊此刻表示得非常淡然了,至少表面如此。
就算是一般人,經歷了死亡,以及在死亡的邊緣反復橫跳多次,甚至自殺兩次。
如果沒瘋掉,也會和他一樣,面對死亡,雖然依舊恐懼,但內心已經不會如之前一般無比恐慌,甚至崩潰。
面對安妮的質問,安楊露出苦笑。
解釋?怎么解釋?說自己是一個災難制造機,走到哪里,死到哪里,自己害死一堆人,然后又怕害人,所以往沒人的地方跑,最后因為沒吃的,被餓暈了?
這說出去,誰會相信?
可面前的這個叫安妮的女人,真的太厲害了,他的衣服褲子都洗過了,這都能看出來。
見安楊不回答,安妮將手槍收回,哼哼笑了笑,低頭將褲腳往上一拉,露出潔白圓潤的腳踝和白花花的小腿,隨之而來的是鮑勃的驚呼。
“哇偶,安妮……額”鮑勃如同被卡住了一般,聲音驟然停止。
安妮的小腿上綁著一把刀鞘,一把陸戰匕首握在安妮的手中。
沒有絲毫廢話,安妮握著匕首一把扎在安楊的大腿上。
鮮血流出,劇烈的疼痛讓安楊的臉蒼白一片,嘴唇顫抖,發出一聲哀嚎。
安妮的聲音此刻如同死神的低語,在安楊的耳邊響起,鮑勃的臉色也一片蒼白,身體忍不住后退一步。
“呵呵,我們有的是時間,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住。”
安妮的手指劃過安楊的跨部,臉上浮現出美麗的笑容。
“也許,他對你來說更加重要,
對嗎?”
鮑勃驚呼一聲,滿臉恐懼,捂著胯部連連后退。
對于安妮的這一招,只要是男人,或者只要是有把的,都是最為致命與恐懼的,恐怕比死亡還要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