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都舉起手來，別亂動！”

一短發女年青，左手舉著證件，右手反握伸縮棍，站在里屋門口，注視著李棟梁說道。

李棟梁視線離開芒果，抬頭向女警望去，

女警一頭短發，穿著黑色夾克，下身同樣是黑色緊身褲，配上手中的伸縮棍，給人一種英氣勃發的感覺。

“警官，你來的正好，我要告這家伙故意毆打他人，”

芒果見到有警察來到，心中大喜，在李棟梁手中掙扎了幾下，反抗無果后，遂扭頭看著女警大聲嚷道。

聽到芒果的聒噪，李棟梁像按住一天垂死掙扎地魚，他兩手配合之間，

芒果這條魚就像是死魚一樣，被釘在吧臺上動彈不得。

“先生請放開你手下壓著的人，”

“如果你不照做，我會以妨礙公務罪起訴你?！?

女警眼神看著李棟梁，從容不迫地說道，

芒果賭場的現場環境，跟他們警隊里案情分析的時候，講的不一樣，出現一個陌生人擒住芒果。

“請問你是？”李棟梁沒有起伏的聲音對女警問道，

李棟梁右手手肘壓在芒果頸脖處，左手拿過瓶喝剩一半的酒，對準芒果斜躺著的臉，嘩啦啦地全倒下去。

“阿西，小子你完了，我和你講，”

“你……”

芒果話沒有說完，李棟梁壓著他上半身，把他翻了個，重新拿了一瓶勾兌洋酒，

長長地瓶頸直接懟進芒果的嘴里，

李棟梁控制著芒果上半身，不讓他輕易晃動，隨著時間推移，洋酒是越來越少，感覺到芒果掙扎地力度要到頭了。

李棟梁于是輕輕的松開了雙手，

剛得一點松懈，芒果猛然用光最后一絲體力條，掙脫李棟梁的雙手，

幾步跑到沙發處，整個人倒栽蔥摔在地板上，

芒果靠著沙發，一只手擱在沙發上，另外一只手捶在地上，兩眼迷離地看著正前方，嘴里不時發出“阿西，”“狗崽子，”“死定了?！钡脑?。

“我是仁昌地方警察廳的吳惠進警長。”

“今天到這里來，是要帶芒果回警察廳配合調查！”

全程目睹了李棟梁全套服務動作，吳惠進女警并沒有表現出絲毫要干涉的樣子。

可能在吳惠進警長眼里，剛剛發生的就是一處活生生的狗咬狗鬧劇，只要沒出傷亡，就并不值得她出手。

“怎么辦？”

“她是警察，”

“西八，警察怎么來了，芒果哥現在又……”

里屋內的小弟，大聲密謀了幾句，他們眼神掃過如死魚一樣躺著不動的芒果，

視線碰觸到一起后，隨即在散開的瞬間，幾人不約而同地做出了決定。

“西八，”

三人呈品字型，其中兩人沖向李棟梁吸引他的視線，剩下的一人則快速跑到芒果身邊，蹲下準備扶起自家老大。

“呀，”

“呀。”

混混嘴里發出嚎叫，兩人一起邁開八字步，揮著王八拳沖向李棟梁。

側身躲開，第一個到的混混拳頭，李棟梁腳步在地板上，原地一錯，右手順著身形牢牢地抓住混混的拳頭，

借著混混自身的動力，李棟梁右手就像火箭助推器一樣，再狠狠地加了一把，帶著混混撞進另一個混混懷里。

李棟梁連人帶兩人，用四分衛抱著橄欖球撞擊底線的方式，兇猛地撞在墻壁上，發出轟隆一巨響。

哎呦聲中，

靠墻墊底混混臉都白了，呼吸不順暢，額頭上開始浮現出密密麻麻地白毛汗，

李棟梁見第一個混混并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

索性把他拉到吧臺上，讓他和他大哥一起有個體面，

受到三層作用力的混混，在李棟梁離開后，整個身體像軟綿綿面條，貼著墻癱到在地。

“呀，你要干嘛，殺人是犯法的，”

“我和你講，你不要亂來啊。”

混混被李棟梁摁在吧臺上，拿著沒開封的酒瓶，李棟梁故意用冰涼地瓶身刺激混混柔嫩臉蛋，甚至用全瓶比劃混混腦袋長度，嚇得混混瘋狂大叫。

“你說，”

“是酒瓶硬呢，”

“是腦瓜子硬呢，還是，”

故意停了一下，等混混放輕松的瞬間，低頭在耳邊吟唱道，

“或者吧臺更硬呢！”

正常無比的語氣，在被壓著的混混聽來，卻像來自惡魔地低語，讓混混再次想起身不由己的感覺，

“不??！”

酒瓶在混混眼中愈發高大，隨著喊聲消失，酒瓶貼著混混地臉砸在吧臺，

碰

看著木質吧臺凹陷下去的地方，李棟梁捏著酒瓶，陷入沉思，到底是瓶身太硬了，還是吧臺失了智？

“嘿嘿，”

“你還不放開我，酒瓶硬吧！”

“我告訴你，我們這的酒都是歐羅巴進口的！”

本來都打算腦殼開花了，結果現在卻毫發無傷，混混又開始嘚瑟起來。

碰

抓起混混頭發，用力從半空中按下去，和吧臺來了次親密接觸，混混額頭肉眼可見的隆起個大包，迷糊糊地趴著。

“癡線！”

“歐羅巴？”

“哪有大天竺出產的好！”

李棟梁扔掉手中的酒瓶，說著混混聽不懂的梗，轉身尋找起芒果哥。

“靚仔，你準備去哪里?！?

混混扶著被硬喝醉的芒果，顫顫巍巍地才挪到里屋中間，一道聲音就從身后響起，像是地獄中傳來的。

混混右手固定好老大芒果，哆嗦著回頭，沙包大的拳頭出現混混眼里。

啊

混混抱著被捶腫地眼睛，沒功夫去管老大了，弓著腰開始嚎叫。

“嗚嗚，”芒果突然失去依靠，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嘴里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李棟梁上前，恨恨踹了一腳芒果干癟地屁股。

看芒果那醉樣，就知道他賭場里賣的都是那種勾兌的高度酒精酒。

李棟梁也是知道，夜場酒吧里的套餐就基本上都是用酒精加香精勾兌的。

良心一點夜場會用高度糧食酒配實用色素來進行勾兌，

最差的是用工業酒精加工業色素勾兌出來的，

用工業酒精勾兌出的洋酒，勁大，手藝好的師傅做出來味也醇。

除了行家，特別是在昏暗，環境復雜下的酒吧里，普通人根本不能分清酒的好壞，

顯而易見，芒果賭場里的酒就是從某個地方上岸的低價高仿酒。

“忒！”

唾棄完黃皮黑心的芒果，李棟梁繼續向著還在纏斗中的吳惠進警長走去。

碰

bang

吳惠進手拿伸縮棍敲在一混混胳膊上，混混瞬間捂著胳膊哀嚎起來。

趁他病要他命，吳惠進欺身上前，打算揮動伸縮棍，讓混混徹底認識到鐵拳時，

吳惠進身體，突然被人從身后抱住，

是另外一名混混，他雙手經過吳惠進肩膀，手掌在她胸口上方交匯，

牢牢的固定住吳惠進拿著伸縮棍的手，不讓她亂動，

吳惠進腳步不停變化，盡力在想辦法給身后的混混暴擊。

“西八，湊表子！”

“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蹲在地上混混，見女警手中揮舞的伸縮棍始終沒有落下，抬頭看時就發現，女警已經被自己同伙制住了，

混混捂著受傷的手，起身來到吳惠進身前，看著那張漂亮的臉蛋說道。

眼見混混要得寸進尺，吳惠進猛然開始掙扎，她身后的混混不得不用盡全力鎖住她的雙手。

“莫呀？”

“你干嘛？”

“先說好，我先的，后面才到你，”

“這小妞，真俊啦。”

一開始吳惠進還會劇烈掙扎，等混混捂著手臂靠得更近時，女警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

安靜下來的女警讓混混有點摸不清，眼中帶著銀光，一步三晃地走向吳惠進。

“喂，你這樣對一個女士，不覺得的太單調了嗎？”

腦中模擬動作的想法被打斷，混混惱羞成怒，轉身揮舞著兩只手，如同張揚鉗子的螃蟹，怒號道，

“西八，”

“你誰啊，”

“信不信，大哥我連你也一塊燴了?。?！”

李棟梁沒給他再多說一句話地機會，

動手抓過混混的頭發，扯動到一旁墻壁上的酒架邊，

按著混混的頭，在裝滿酒的酒架上，滾動起來。

彭

彭

彭

李棟梁大力推著混混臉在前面飛，酒瓶失去平衡跟著在后面，一瓶一瓶地砸在地上追。

碰

來到最后一格酒架，李棟梁使出的力氣太多，混混直接躥了出去，

李棟梁就勢左手扯著混混衣后領，拉回到酒架，

右手對著混混腦袋掌出如流星，包住腦后，一往無前，狠狠地砸進酒架，

嘩啦嘩啦，混混身子跟著破碎的酒瓶一起摔倒在地上，

紅色的酒液混著紅色的血液，像冬天盛開的梅花，一朵接一朵的暈染開來。

“嘿！”

李棟梁右腿快速向著唯一沒倒地混混身前踏去，嘴里還配合地出怪叫聲。

混混神經繃緊中，被李棟梁一嚇，他連忙像扔出燙手山芋一樣，把懷中女警往李棟梁推去，做完這些動作，混混轉身就向外跑去。

“你沒事吧，吳！惠！進！警長?！?

李棟梁沒去管逃跑的混混，懷抱佳人的他，低頭問道，

“哦，”

“我沒事，謝謝你?！?

借著李棟梁肩膀，吳惠進重新站好，低聲道謝，神情有點恍惚。

吳惠進不自然的表情還是被李棟梁察覺到，他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

“你小子跑啊！”

逃跑的混混，還沒跑出去就被堵回屋里，

四名男子堵在門口，

“弼道，怎么辦？”

胖胖地男警見到躺了一地混混，頭疼向領頭的問道。

“還能怎么辦，呼叫支援，全拉回去，今晚通宵了?！?

全弼道也很頭疼現場的情況，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吳警長，我們是個整體，下次不要這么拼，OK？”

全弼道盯著吳惠進，像是想看清，她那么小一只，怎么能把十幾個壯漢放倒的能量，

“先里屋的人全部帶回去，通知支援組到里屋來找藥丸糖果！”

“是，”

身后的幾人，聽到命令都各做各的分散。

“走吧！”

全弼道說完，想親自押送李棟梁回地方廳。

“前輩還是我來吧，”

吳惠進攔在兩人之間，看著全弼道，接著又補充說道，

“現場也需要前輩指揮，”

盯了吳惠進一會兒，全弼道開口，

“好吧，你今天辛苦了，到了廳內，就可以回家，先休息。”